第18章 一种看起来很帅实际很呆的狗(1 / 9)
盼星星盼月亮,贾垚终于盼来了程锦跟他一起去滑雪场。
换了雪卡两人前后脚进大厅换鞋,照例是程锦辅助他穿鞋,贾垚正不好意思,抬头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陈丹!!!”贾垚隔着老远叫他,“你不是标榜生命的意义在于静止吗?怎么会来滑雪?”
“我跟别人来的。”陈丹磨磨蹭蹭走过来说。
见人遮遮掩掩,贾垚来了兴趣:“谁这么大面儿能把你从家里拽出来?”
“没谁。”陈丹别扭的说:“就前两天认识的一个叔叔。”
“这回是多大的叔叔?”贾垚问:“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也不告诉我。”
陈丹打高中喜欢的就是社会地位高、经验多、阅历深、成熟稳重叔叔款的男友,找的几个对象是一个比一个岁数大。贾垚一直怀疑,是陈丹小时候父亲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他,导致这孩子父爱缺失,才会总在外面给自己找爹。
“就前两天,还没来得及跟你说。”陈丹拽着他的手腕道:“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给我兜住了,别跟个大漏勺似的什么都往外说。”
远处走来一个约莫三十大多将近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整套滑雪服,身上扛着的板子跟程锦的雪板出自同一品牌,还是个专业玩家。
男人保养的很好,小麦色的皮肤有种健康的美,嘴角浅浅的纹路平添了些许韵味,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只是,眼角鱼尾纹炸花,看相的说这种男人最为花心。年轻时肯定没少招蜂引蝶,绝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来人催促道:“怎么还进雪场?磨蹭什么呢?本来出门就晚,还非排队吃热门餐厅,兰州牛肉拉面有什么不好?”
这叔叔身上的气质跟陈丹之前处过的几个温文尔雅的绅士款叔叔完全不同,带着点儿痞气。像是穿上了西装的黑社会头目,装得人模人样实际干的还是拿大刀砍人的活儿。
陈丹错开身子给男人让出一人的位置,解释道:“遇见朋友了,聊两句,这就进去。”
看出陈丹要跑,贾垚一句话拽住了他:“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贾垚,萧野。萧野,贾垚。”
但除此之外贾垚就没敢有什么放肆的举动了,眼前这人跟他们明显差着辈分,放在外面贾垚怎么也要招呼一声儿叔叔或者老师。
也许是等着急了,程锦捏了捏他的后腰。这双带着魔力电流的手,每次触碰都会让贾垚欣喜战栗。
“程哥,咱俩进去吧。”
不等两人走开,门口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人,上来就勾住了萧野的肩膀,强硬地挤进圈子。
“等等!”贾垚压低了声音凑在程锦耳边说,“是樊星!”
“谁?”程锦一脸疑惑的看向他。
”一会儿再跟你说,总之等等。”
程锦很好说话,答应道:“好。你说等就等。”
樊星。
十几年前活跃在华语乐坛的作曲家,曾经大放厥词要以一己之力垄断流行乐五年,但第三年就嫌太无聊撂挑子闪人去搞古典乐,并且毫不掩饰地说古典乐才是自己兴趣所在,做流行乐单纯为赚钱。
这番言论毫不意外的遭到了狂风骤雨般的批评,引得部分流行音乐人呼吁听众抵制樊星的专辑。争议过后,才华横溢、充满灵性的曲子仍然留了下来,经久不衰,传为经典。
樊星确实狂妄,也确实有水平。曲风多变,风格迥异,戏曲、民族、摇滚、说唱什么都能跟流行乐结合,玩出新花样。几年前发的一首带着宗教色彩隐喻世俗对同性恋迫害的曲子,是贾垚高中最喜欢的歌,循环了上千次,至今还躺在他的歌单里,时不时翻出来听。
这人靠流行乐赚钱赚到手软,每年光是卖曲子就能卖出贾垚他家公司半年的营收。何况手上握有大量音乐的版权,设立的娱乐公司签着当红歌星,钱多的挥霍不完。
樊星扬起下巴问陈丹:“小朋友,今年多大了。”
“21。”
“嗬,真行。”樊星勾起嘴角,调侃道:“我算算,你上大学的时候,人家还吃奶呢。你也下得去手,不要脸。”
“我干什么了,什么就不要脸了?你少血口喷人。”
“哼,装什么。”樊星的视线在陈丹萧野身上来回流转,目光炯炯、眼神锋利能把人心底看穿。
“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萧野回呛:“就不该让张清河带你出来。”
“这种场合怎么可能没有我,哪儿能让你这么祸害祖国的花朵。”樊星收了挎在萧野身上的手臂,吊儿郎当地站着开玩笑。
这人看上去嘻嘻哈哈,实际眼高于顶,傲气的很。除了打听陈丹丹年纪,再没施舍他们这群人一个眼神。
但这不妨碍贾垚喜欢他,艺术家没点儿脾气还能叫艺术家吗?
贾垚双手合十夹着自己的手机说:“樊星老师,我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
“嗯。”对方低头发消息,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能跟你拍个照片吗?好么,求你了。”
樊星也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番,单挑起一根眉毛:“行。”
“太好了!”贾垚蹦着把自己的手机塞到程锦手里,“程儿,帮我拍个照。”
也许是自己的举止活泼过了头,樊星被逗乐了,问:“你叫什么?”
“我叫贾垚,三个土的垚。”
“贾垚。”对方念了一遍他的名字,笑着说:“你的虎牙好凸出。”
“啊?”贾垚收敛了笑容,把牙齿包回嘴里。
除了这两颗虎牙外,贾垚的上下牙排列的整齐美观。初中的时候,他妈想过给他戴牙套把虎牙往里收一收的,但医生说没太大的必要,而且收虎牙很痛,遂放弃。
贾垚认为自己的虎牙不算难看,而且还是他整张脸最有记忆点的部位,从没动过整牙的念头。他用舌尖舔了舔虎牙的内侧,心想:这两颗牙真有这么突出吗?
“不高兴了?”樊星估计是看出来他心里在想事儿,随意的解释道:“不是说你的虎牙难看,就是挺有意思的。”
什么有意思?哪里有意思?我虎牙上刻冷笑话了?好笑么?
“你长得很像一种狗。”
贾垚彻底笑不出来了。你有病啊?你们都有病吧。你才长得像狗,你全家都长得像狗。
听见程锦在他背后捂嘴轻笑,贾垚一脸委屈地回头,幽怨地看着程锦。你也这么觉得?我到底哪里长得像狗啦!
“哪种狗?”程锦问。
樊星看着贾垚的脸,郑重其事地评价:“徳牧,一种看上去很帅实际很呆的狗。”
“嗬,真他妈会说话。”萧野虚晃着踹他一脚。“就你长得像人,”安慰贾垚道:“孩子,别理他,他有神经病。”
“知道我是神经病还敢踹我?我杀人不犯法!”
程锦伸手抓了抓贾垚的脑袋,“人家夸你帅呢,乖,笑一个。”
“呵呵。”贾垚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捂着自己的虎牙:“我要报警。”
樊星贱兮兮的说:“小心别把捕狗大队引来了,城市里没有犬证儿不准养中大型犬。”
“没完没了了是吧你。”萧野握紧拳要打人,被人一蹦躲老远。
“张清河!”樊星冲着门外大喊,“你好朋友打我!”
门外走来一个少说身高一百九十、肩宽七十、体重八十五公斤,身形魁梧的男人。
贾垚自认为块头练的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