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绕不开的那次夜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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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辘辘开动,车上三人面面相觑。
前桥才弄明白,这位青衣少年正是府中使奴之一,名叫江成璧。从前只要魏留仙出府,他就跟在身后,暗中护卫,而对着这么一个关系紧密之人,自己竟然说出“江湖再见”这种话,着实尴尬。
但是,也实在赖不着自己啊。这江成璧冷言冷语的,一点都看不出他和魏留仙有多熟。现在在马车里,对方也只是抱着剑,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自己脸还肿成这样,也不知道他到底护卫了什么鬼。公主府里除了梁穹,不会都是一群吃白饭的吧?
桃蕊用冷毛巾给前桥敷脸消肿,前桥受不了沉默,对江成璧解释道:“诶,对不住嘛。我失忆了,不记得你是谁,闹笑话了。”
成璧讥笑道:“没脸见人就失忆?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既能丢人,也能失忆。”
为啥人人都拿她和二皇子喝酒这段说事儿啊?前桥郁闷道:“你说啥呢?谁丢人啦,你可别编排我啊!”
桃蕊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小声提醒道:“公主……那夜您出门赴宴,是江公子在护卫,也是他把您带回来的。”
前桥语塞了。魏留仙酒后失态,江成璧竟然是目击者?看来她当真借着酒劲对二皇子投怀送抱,还留下一个肚兜……可是又为何会在公主府醒来,而不是在二皇子那里呢?
再看成璧那满脸的不屑和鄙夷,前桥猜出了大概剧情:魏留仙投怀送抱,被二皇子拒绝了,江成璧在事情闹大之前把她带回来。
要了命了,尊严呢?
什么狗屁主角,留给自己一堆烂摊子。前桥脸上挂不住,也辩驳不过,咳了一声,识趣儿地闭嘴。
马车停在府前,众人下车,成璧过去叫门。前来迎接的梁穹刚刚现身,看到前桥的瞬间,一张脸就凝结成冰块。他快步走来端详她的脸颊,冷声道:“怎么回事?”
成璧立马下跪请罪,熟稔地像是例行公事:“在下失责,请求依家法处置。”桃蕊也跪下来,慌道:“奴有过,请庶卿责罚!”
梁穹定定看着成璧,道:“进门,跪着。”
他不理会二人,带着前桥去验伤敷药,从前桥口中得知发生之事,又怨又恼,道:“殿下自今日起不要出门了。”
前桥急了:“别啊,不能因噎废食。吃一堑长一智,下回我就不仗着有主角光环,恣意妄为了。”
梁穹并未听她所言,继续说道:“在下也该给殿下换个贴身护卫。”
前桥连忙握住他的手:“别别别,真怨不着人家。要不是成璧及时出现,我哪能就挨一个巴掌这么简单?桃蕊更是,我丢下她自己跑了。”
梁穹虚抚前桥隆起的面颊,叹道:“殿下不了解,成璧若当真及时出现,殿下断不会受一点伤。既然他心中已有杂念,就不适合再护卫殿下了。”
前桥想起成璧那冷漠的眼神,不禁猜测,那或许因为他挺恨魏留仙的吧……只是这些恩怨纠葛到底因何而起,自己无从得知。
“梁穹,算了。我知道以前府里的事多是你做主,这次听我一回,别罚他们。若是成璧和我有怨,让他亲口对我说。”
“殿下不想追究?”
“你可能觉得这伤对公主来说挺重,但其实……还真就不算什么嘛。破点皮,出点血,两三天就好了,都没有来月事严重。”
梁穹看了她许久,道:“在下明白了,殿下先用膳吧。”
——
2
梁穹离开厅房,回到自己经常处理事务的东院,命人将成璧和桃蕊唤来。
待两人站定,他屏退众人,道:“公主免去你们家法,但我认为不该无惩,罚你二人半年俸资,可有异议?”
两人自然无话领罚,听梁穹道:“桃蕊,今日公主去了何处?见过何人?出事经过为何?”
桃蕊一一说来,和前桥所言倒是严丝合缝。梁穹脸上的阴沉未散,揉了揉太阳穴,嘱咐道:“这几日没准儿会有流言四起,你们看着公主,别让她再出门。”又问桃蕊道:“以你的观察,公主当真什么都不记得吗?”
桃蕊道:“的确忘了许多事,奴认为公主不是装的。”
“她今日可有再和臆想之人对话?”
“不曾。”
梁穹道:“你回去吧。”
房内只剩江成璧一人,梁穹的冷脸已经换作深深的埋怨:“你为何变成这样了?你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和圣上的信任吗?下次若还拿她的安全泄私愤,我绝不容你。”
见成璧看向别处,知道他气不过,又道:“她因二皇子打我一巴掌,你也打还了二皇子,这不是扯平了吗?何故今日又眼睁睁看她受辱。”
成璧闷闷道:“不是一码事儿。我打赵熙衡,是因他言行轻侮,该打。你那一掌之仇,还有所受之辱,我今日才讨回来。”
“成璧,咱们和公主再有过结,哪件事不能关上府门解决,何必借助外人报复?”
成璧讥笑道:“这哪里是‘关上府门’能解决的事?她与赵熙衡眉来眼去多年,愈发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上次还出口伤人,动手打你。你修养好,忍得过,我一介粗蛮之人,看不惯也忍不了。”
梁穹何尝不了解他的想法,也知成璧所受之气并不比自己少。
想到初见那日酒楼之上,成璧与公主并肩而行,两人情投意合,宛若一对玉女金童。不知不觉地,竟变成这幅局面。
成璧或是早就死心了吧。梁穹叹道:“你既看不过,干脆自己动手,打她一顿,我也算领你的情。可你既假手他人,竟也好意思标榜正义,我不知说什么好。”
成璧让他抓住道义的把柄,一时语塞,道:“那的确是我错了,我去负荆请罪,认打认罚便是。”
面对思路简单之人,梁穹也没了办法,颇为无力地扶额道:“……你一定也饿了,去和公主用膳吧。”
“我回房就……”
梁穹打断他,一字一句重复道:“去和公主用膳。”
“……是。”
——
3
成璧心情复杂地进了厅房,见到前桥正和桃蕊共坐进食。
前桥一边夹菜,一边诧道:“半年俸资能买一头牛啊?那还是挺多的吧。”桃蕊悄声道:“和寻常奴役比,已经不少了。”然后二人看到成璧,前桥往对面空座一指:“一块儿吃吧。”
既然桃蕊都不顾尊卑,同席进餐,成璧也只能默默坐下。
前桥挂念着梁穹,见他没和成璧一起过来,料他还在生闷气,便叫人挑了几个菜送到书房。心里愈发后悔,本来今天十分开心,都因为自己擅自行动,搞得大家不痛快。
又看成璧还是那副臭脸样,前桥压低声音,对他道:“刚才桃蕊说你们被罚俸了,别难过哈,我会用银票补给你的。但你要保密,别让梁穹知道。”
成璧怀疑自己听错了:“哈?”
“叫那么大声干嘛!”
成璧郁闷地扒饭,却觉味同嚼蜡,终于放下筷子,鼓起勇气说:“今日我是故意晚出现,看你被打的。”
“额……梁穹跟我说了。”
“我护卫不力,让小人得逞,也辜负了陛下信任。公主是打是罚,我都不会有怨言,也不会再行报复。”
“我不罚你哈。”前桥道:“你只需要跟我说说,你为啥这么搞呀?”
成璧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既气她过分,又恼她全忘了,犹豫许久,对前桥道:“自赵熙衡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