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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何曾让人放心过啊,槿秦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若是有心事,只管来和我说,别忍着。你家的事,我会继续帮你留意着。你放心,我们总能理出个头绪的。
燕渺听了,只是点头。槿秦又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了。燕渺将槿秦送出了门,然后便立在门口,望着槿秦的背影发呆。
辛姮见燕渺半天没回屋,忙收了法术,飞奔回了那宅子前。远远地,她便瞧见燕渺倚在门上,双目失神,不知又在想些什么。
师尊?辛姮走上前去,小心地唤了一声。
燕渺回过神来,见是辛姮,不由得一笑。她的眼睛还微微泛红,泪痕未干。
辛姮见了,心虚地低下了头,她难得这般心虚。师尊怎么了?是弟子让师尊不开心了吗?她问。
燕渺摇了摇头,挤出个笑容来:我没事,风吹的。她说着,背过身去,用袖子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你先看书吧,若有不解的,便来峰顶问我。燕渺说着,转过身来,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笑盈盈的模样。她晃了晃腰间的铃铛,那九节狼便向她奔来,在她腿边蹭了一蹭。
见九节狼来了,燕渺抬脚便要走。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辛姮忽然心中一动,开口又唤了一句:师尊。
怎么了?燕渺问着。
可下一刻,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是辛姮从背后拥住了她。她不由得愣了一下,眼睛一酸,又险些落下泪来。
辛姮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她看着燕渺泪光点点的模样,心生怜惜,脑子一热,身体就好像不受控制了。可当她真的抱住她时,她心里却只有懊恼:怎么竟这般冲动?
徒儿,你这是
燕渺的声音自身前传来,辛姮如大梦初醒一般连忙松了手向后一退,又跪下诚惶诚恐地行了一礼。弟子唐突,她说着,深深一拜,这才又道,弟子见师尊心情不佳,便想着从前弟子心情不好时的法子一时罔顾了师徒之分,还请师尊降罪!
她说着,只是低着头,根本不敢看燕渺的神情。周遭好似突然宁静下来,她只能听见山林中的风声。
片刻之后,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那手白皙纤长,很是好看。起来吧。她听见燕渺如此说,抬头看去,只见燕渺正微笑着看着她,看不出一丁点怒意来。
辛姮微微愣了一下,便伸出手去搭上了燕渺的手,被她扶了起来。但尽管如此,辛姮心中依旧不踏实,正在心里措辞想着该如何弥补之时,却听面前的燕渺轻笑了一声,又道了一句:多谢。
辛姮听了她这一句,总算稍稍放心了些。可燕渺却忽然低了头,看向了辛姮的手。你这手上的伤是她问着,抬眼看向辛姮。
辛姮有些疑惑,一低头才发现燕渺正指着她手指上的伤,那是她在施禁术时留下的。她连忙把手收了回去,低着头道:是弟子不小心弄伤的。她生怕燕渺由此怀疑她施了禁术,脑海中已在盘算着如何应对。
燕渺叹了口气:别诓我了。她说着,将她的手指紧紧握在自己手心里:是刻木雕时留下的吧?
弟子辛姮刚开口,却忽然觉得自己手指上凉丝丝的,温润的灵力在她伤口处涌动着――是燕渺在给她治伤。
你呀,燕渺说着,松开了手,检查着辛姮的手指,那里已完好如初,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她说着,细细地抚摸着辛姮的手指。辛姮手一颤,又连忙收了回去,行了一礼:多谢师尊。
燕渺却笑着摇了摇头:在我面前不必这么多礼数的,我没那么多讲究的。人活一世,本就有许多难解之事,还要被这许多规矩束缚那也太累了些。她说着,便转过身去,带着那九节狼,一步一步向峰顶行去了。看起来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辛姮看着燕渺的背影,愣了愣神,又忙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你该不会真的这么傻吧,她想,收了礼物不检查,我露出破绽了也没发觉,还对旁人说我的好处,可我们才相处了几天啊
从前,所有人都在告诉她,一定要有防人之心,要万事小心、从长计议;从前,她遇到的所有人,都是心思难测、警惕高深之人。她还从未见过燕渺这般的人。
她太特别了。和苍潭派格格不入,和世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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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结一下:辛姮,一边怀疑自家师尊城府极深,一边又嫌弃自家师尊蠢,看见师尊不开心还忍不住去心疼她。
这人吃枣沦陷!
以及我悄悄透一下吧:师徒俩之间有很深的羁绊,不止是师徒,以后也不止是小情侣。只是现在她们都没有发现罢了。
试剑
接下来的几天,辛姮看燕渺的眼神都变了。
她从前先入为主地认为,人都是心思难测的,更何况这些仙人活了那么久了,肯定都是老狐狸。有了这般想法,她便也谨慎地去看待燕渺。燕渺每做一件事,她都早仔细想想其中是否另有深意。毕竟聪明人装蠢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她要万分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