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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璧玢连连点头。
不管怎样,和韩高有关的话都是一定要从供词上抹去的,毕竟事关魔族,燕渺说着,又叹了口气,只是那群狼妖不好办。他们的仇还未报,还恨着我们,只怕还会趁此机会攀咬我们。
师姐放心,燕渺面前的璧玢如今乖巧了很多,狼妖那边虽不是我们负责录口供,但槿秦师姐一直看着,她心里有数的,不会被轻易蛊惑。如果狼妖胡言乱语,她也一定有办法的。
如此便好。燕渺说。
璧玢听了,点了点头,便要走。可她没走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向燕渺,问道:师姐,我从前竟不知,你也是能理事的。对不起,是我从前轻看了你。
没事的,从前的我的确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燕渺道,可能是因为去了杨家一趟,长了些见识,添了些阅历,不至于如从前一般单纯了。
过去的回忆虽然短暂,虽然未曾完整地理清,但足够让她明白些道理了。这世间,向来都是一潭浑水,所有人都各怀心事各有所图。不然,也就不会有当年的那场变故了。
燕渺送走了璧玢,然后便回了房,打算继续静心回忆。可她刚推开门,却忽然觉得不对,仔细一瞧,只见她的梳妆台的镜子上隐隐浮现了几行字:明夜子时,苍潭山外,我来讨债。
没有落款,燕渺见了,却叹了口气。能不惊动苍潭派的屏障结界而偷偷将消息送进来,除了她,还有谁呢?
她还欠小黑一具身体呢。当日在杨家老宅,她曾许诺过小黑,待到她回忆起她是如何拥有了一具可以混迹于常人中的身体后,她也会给小黑一具身体,这才劝得小黑挪动杨涣让杨泛上钩。可如今她还没记起来,小黑却要来了。
魔界的将军府里,辛姮的床榻边已堆了几十个花灯,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涂蔷从外边走进来,见了这情形,不由得笑道:别家将军舞刀弄枪,咱们小将军嘛,手艺不错。
无聊打发时间罢了,辛姮连眼皮子都没抬,受伤未愈,练不得功。又被禁足在府,每日能见的人除了熠然姐姐便是你我还能做些什么呢?说吧,又有什么事?说话间,辛姮又做好了一个花灯,放在了床边。可她手上动作依旧没停,放下花灯的下一刻便又拿起了竹条摆弄着。
因辛姮自小疑心便重,连身边人都信不过,不喜欢人服侍,因此如今屋里只有她们二人,说些私密的话也不会有人听见。涂蔷见她问,便回答道:是和苍潭派有关的事。我猜,熠然姐姐多半不会和你说这些事吧?
哦?辛姮忙停了手上动作,问着。她看起来不太相信涂蔷。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是来做交易的,知道你想听你师尊或苍潭派的消息,但我若说了,你也得用消息来换,涂蔷道,我知道,那法器之事你并未对我全盘托出。
辛姮摇了摇头:果然啊。说着,又看向涂蔷:成交。快说。
小将军你好歹犹豫一下,以证对云方国的忠心呀,涂蔷也摇了摇头,又道,苍潭派今日向天庭呈上了一份供词,是段樊的供词。
段樊?辛姮有些惊讶,有她什么事啊?
你果然不知,我就知道熠然姐姐没和你说。涂蔷说着,便把段樊供词的内容都说了一遍。
原来她早就撞见过,怪不得我去燕北那天,她那么奇怪,看来她还是有些良知,只是实在不中用。辛姮道。
还有呢,涂蔷道,我还打听到了那群狼妖的供词。
那群狼妖定然没说什么好话。辛姮道。
这倒没有,那证词里只提到他们和杨泛勾结,想要杀你,别的倒也没说什么,涂蔷说着,又补了一句道,但这只是呈上去的供词。
何意?辛姮问。
大约是槿秦压下了,涂蔷道,听说原本的供词里,提到了韩高,不对,应当说是,杨野。他们说杨野是你故意害死的,又把杨野是杨泛私生子一事说了。但那份供词太过荒诞,毕竟当日人人都以为你和杨野相好,你没有理由杀他,便被槿秦否了。杨家也没有出来认杨野这个人,不过这也难怪,杨野是顶替韩高之名,真正的韩高下落不明,若是认了,杨家又多一条罪。加上狼妖毕竟是妖,如此一来,谁还能采用那一份供词呢?
辛姮听了,只是沉默。只听涂蔷继续说道:说起来还真有几分奇怪,苍潭派似乎是在有意遮掩魔界之事,尤其是你。你明明身份泄露,可他们却丝毫未提起,外界更是连个风声都没有。
是她替我瞒下了?辛姮想着,心中又是一阵酸楚,可口中却道:不知为何,槿秦对魔界之事过于谨慎了,苍潭派把这些消息守得密不透风,倒比我们还要严实,这实在是有几分奇怪,想来另有内情。她说着,看向涂蔷,却一言不发。
涂蔷见她这眼神,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叹了口气:罢了,替你查。说着,又问:只是,既然是做交易,我要的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