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见了她这副模样,辛姮气得咬了咬牙,又狠狠将这一团火焰抛出。只是,那火焰却蹭着燕渺的发丝而过,终落在了燕渺身后的树上。那棵树,登时变成了焦木。
燕渺的头发被这火焰燎断了几根,但她毫不在意,她只是瞧着眼前的辛姮。只见辛姮又转过身去,狠狠地踹着她面前的树。辛姮实在是气急了,她没想到自己才刚出魔界没多远,便遇上了燕渺这个难缠鬼,还把熠然也弄丢了。本想着此次出界,只是去苍潭山化了那石印取回来即可,没想到竟有这许多波折。
她越想越气,不知踹了多久,才终于消停了些。
她一回身,又坐在了地上,可她手里还紧紧拉着燕渺的手铐,燕渺不防,便被她狠狠带倒,栽在了她身边,白衣上都溅上了许多泥土。
辛姮扭头看了燕渺一眼,见她模样可怜,本想去扶,可终又忍住了。燕渺自己强撑着坐直了,又拍了拍身上的灰,向辛姮的方向挪了一挪。燕渺虽也不想让她找到熠然,可看到她生气恼怒,她还是心疼起她来,不由得侧过身去,轻轻抱住了她。
你做什么?辛姮气哼哼地想推开她,可触上燕渺的身体时,她却又收了几分力气。
这感觉为什么也这么熟悉?想着,她微微蹙眉。从昨夜到现在,这苍潭派的长老身上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这些可疑之处总是让她心生莫名的感受
听她言语,我们似曾相识。莫非真如她所说不,这太荒唐了!若我们真的曾发生过一些事,为何这些年来我一点风言风语都没听到过!一定是她在故意用计,乱我心神!一定是,一定是辛姮,你可不能胡思乱想。辛姮不停地对自己说着,却任由着燕渺抱着她。
只是想抱一抱你,燕渺说,对不起,让你生气了。
所幸熠然不在她身边,如今只有二人,她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独处。她已让辛姮的心中有所怀疑了,只要适时引导,她定然可以让辛姮接受真相。
只是,方才,那兔子
涂蔷,燕渺垂了眼睛,你在搞什么名堂。
百年前,她托涂蔷将那木簪带给辛姮,如今看来,这木簪是带到了,只是中间发生了些事情,辛姮并没有看。可涂蔷呢?她在这百年里又发生了什么?她方才带走了熠然却没有提醒辛姮,她已经不为魔界做事了吗?
燕渺想着,又微微侧头看向方才的方向。可她这一侧头,便又看见那灰兔子在远处游逛着。燕渺不禁眨了眨眼,暗想道:她是故意只让我看到的。
既然如此,那她还是先和涂蔷接触一下比较好。正想着,辛姮终于推开了她。燕渺放开手,环视四周,又看向辛姮,开口道:阿姮,你记不记得,我们的灵宠?就是那只九节狼,它叫红红,它很喜欢你的。红红总是这样,它虽修为不高,但很聪明,它总是为我们牵线搭桥呢。
辛姮听她又说起这些奇怪的话,没好气地道:怎么就我们了?
燕渺闻言,不禁一笑:我是在问九节狼,你怎么却抓住这些字眼不放?你一个魔界中人,难道要教我如何知礼知耻吗?
我看你是需要教一下。辛姮说着,别过头去。可她刚扭过头去,忽觉不对,自己的注意力好像完全放错了地方。她又连忙回头看向燕渺,只见燕渺一副得逞了的模样。
是了,她还有个灵宠,辛姮想,大意了。和这女子相处了不过一天而已,她仿佛在这一天里丢去了自己所有的才智和果断。
辛姮心想:还是得把那灵宠抓来。那灵宠在外四处游荡,谁知道会不会去通风报信。
需要我把它叫出来吗?你肯定会喜欢它的。燕渺说。
辛姮愣了一下:啊?
它也很想你。燕渺说。
什么?辛姮只觉震惊。她正想把那九节狼抓来,怎么这长老竟要主动把那九节狼送上门?
有诈,定然有诈。
你等一下,燕渺说着,也不顾辛姮正牵着她的手铐,抬起手便在袖子里扯出了一截铃铛来,晃了晃,又道,好啦,它马上就到了。
燕渺说着,又将那铃铛塞进了袖子中。仙人的袖子总是能装下很多东西而不觉累赘,外人就算碰了她的袖子也察觉不到。而她在放回那铃铛时,又在袖中触及到了辛姮从前送给她的木雕。
一时给她看太多东西,恐她会接受不了,还是先让她缓一缓吧。燕渺想着,并没有拿出木雕,只是扭头看着辛姮。却见辛姮因燕渺刚晃了晃铃铛,正疑心她搬救兵,慌忙站起身来,手提着剑,警惕地看着周围。而燕渺,因被她拽着那手铐,也一把带起,险些撞在辛姮身上。
远处传来些动静,辛姮的剑又握得更紧了些。燕渺见了,不由得轻笑:放松些。
话音落下,一个红色的影子从远处奔来,直冲到了两人面前。辛姮本已挥起了剑,可待到那红色的影子到眼前,那竟真的是一只九节狼,且那只九节狼修为浅薄,多半连话都不会说,根本不足以威胁到她。
辛姮微微放心了些,又转头看向燕渺。可她刚扭过头,那九节狼便扑将上来,直跃到了辛姮肩头。辛姮本能地就想伸手打掉它,可刚抬起手,那九节狼便在她面颊上狠狠蹭了蹭。辛姮微微一愣:这感觉为何也是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