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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紧张地抬起头:“是我。”
在看到符苗苗的那瞬间,齐昭海几乎以为认错了人。她烫了时下新潮的羊毛卷,皮肤也比以往白皙了许多……跟资料上那张高中时的证件照比起来,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多了城市的靓丽时尚,却少了乡野的纯朴天真。
那个哭肿成核桃眼的女孩,似乎跟符苗苗关系最好。见状,她牵住符苗苗的手,勉强鼓起勇气开口:“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逼着她去回忆那个人做的事了?我们真的不想再想起来了……”
据简尧介绍,她叫林燕,是□□案的另一个受害者。
由于长久地生活在恐惧的侵蚀之下,房仁延这三个字于她已好比恶咒。不仅不敢提起,就连想到这些字眼,林燕都忍不住眼圈泛红。
但宋冥注意到的,却是她书架上的书。
这些书籍数量繁多,各不相同,里面的言情小说足足占据了半壁江山。每套书基本都卖得齐全,排列得也齐整,然而在这些书正中间——
一道空缺突兀地横亘着。
好似细长的伤痕。
那缺口位于同一套言情小说的上下册中间,恰好能放得下一本书。
宋冥疑心顿起。
她忽然想起,教室里那本被人为撕烂的小说。不管是封皮、颜色、风格,都与这空缺的前后两本极为相似。
它们属于同一套书。
这毋庸置疑。
宋冥凝眸看着书架上的缺口,忍不住蹙眉。
难不成,面前哭肿了双眼的林燕,就是到她班级里旁听的那个神秘学生?
校园活尸10
“这些小说是你的?”
宋冥缓缓抬眸,扭头向旁边的林燕看去:“为什么中间少了一本?”
她的眼瞳比一般人颜色更深,直视人时,如剧毒的银环蛇般幽冷。林燕僵硬地低下头去,强硬地将缺口左右的书本并拢:“买了以后发现不喜欢。看不下去,就扔了。”
真的这么简单吗?
宋冥眼看着那道空缺在挤压中消失,却没有多追问一句话。
她不打算将林燕逼得太紧。
于是,宋冥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林燕身上。最初进宿舍时,她只注意到林燕那双红肿得明显的眼睛。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林燕竟也留着齐刘海,跟那个悄然出现在她教室里的学生一样。
只不过林燕额前的刘海,都被用色彩斑斓的发卡高高夹起。
完全变了个发型。
察觉到这一点,宋冥的眉毛略微下压。如果没有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一般人很可能会误以为林燕并无刘海。
宋冥的心微微一沉。
这是巧合?还是特意为之?
与此同时,齐昭海等人也将符苗苗带走进行讯问。
“……如果我记得没错,昨天晚上七点,你跟林燕因为一起在校内散步,所以互相做了时间证明。那你们的关系一定很要好吧?”例行的问话过后,齐昭海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
他的语气并不十分严肃。
甚至因为骨子里轻狂的少年气,以及相差不多的岁数,让人连戒备心都消弭了一些。
“对,我跟她是很好的朋友。”符苗苗稍稍低下头,从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可能因为是舍友吧,我们每天接触的时间比较长。一来二去的,我和她就成为朋友了。”
这个原因十分常见。
无可指摘。
简尧只点点头,便在桌上摊开一张云程大学的地图,贴心地在旁边附上了一根黑色签字笔:“你们当晚七点左右都走过哪里,可以帮我们大概画一下吗?这应该不难吧?”
他微笑文雅,意图却昭然若揭。
毕竟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核验符苗苗她们不在场证明的真实性。
电光火石间——
一丝慌乱,掠过符苗苗眼底。
她勉强撑起一个微笑,企图蒙混过关:“不好意思啊,我……我可能记不得多少了,所以……”
但齐昭海堵死了她的退路:
“记得多少,就画多少。”
顷刻间,他方才那股子不羁“哐”一声收回了剑鞘,直显出刀锋似的凛冽来:“跟好朋友一起散步,应该很令人印象深刻才是。现在距离11月13号的案发才刚过一天,别告诉我,你连这都忘干净了吧?”
他斜挑的剑眉带着讽刺。
像是断刃,猛然在符苗苗的心上割了一刀。
所有自以为良好的伪装被层层破开,符苗苗内里的心虚袒/露无遗。莫大的压迫感下,她只得硬着头皮拿起了签字笔。
一笔,再一笔……
地图上墨痕蜿蜒曲折。
“我们先走过宿舍后面的小路,然后……然后……”没过多久,符苗苗额前便有汗珠滚滚淌下,打湿了精致的羊毛卷。
等路线图画完,她已经彻底脱力。最终呈现在那张校园地图上的,几乎是一条能够闪避开所有摄像头的路线。
但,也仅限于“几乎”。
因为齐昭海只随意地瞥了一眼,就发现其中一段路恰巧会经过一个隐蔽的私人监控。那个监控的内容,他在今晚来之前刚好看过——
那个监控里,完全没拍到她们的身影。
“把你撒的谎收一收吧。老实说说,你们两个人昨天晚上究竟干什么去了?”齐昭海不紧不慢地开口,审视的目光凌厉得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