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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便增加她的作案收获。
齐昭海解释完,见天色竟已翻泛上了淡淡的月白。他顿觉愧疚,他带人住在这个宾馆的本意,是找个地方好好休息,没想到又让队里的人忙活了一夜。
“手头的事做完了,大家就赶紧回去,抓紧休息休息,保存体力。天亮以后,还要进行筛查。”他看了一下时间,招呼道。
手机上,他哥已经把有关记忆恢复的方法和联系人发来了,齐昭海将其发给宋冥。
然而再抬起头时,宋冥已经不见了。
宋冥回到了她的房间内。
谢天谢地,封上那道与案发房间相通的缝隙,并且在房内喷遍空气清新剂后,那股来自腐尸的恶臭总算被盖住了。
其实,宋冥此时在精神上,已经极度疲惫了。她双眼酸涩发肿,倒在宾馆柔软的床褥上,一根心弦却始终死死地绷着,神经拉扯到隐隐作痛。
母亲留下的信托资金,手续已经办理完毕。这个月的金额,连同她成年后未能够成功交付的钱数,一并到账,宋冥的卡里一下子多了一大笔钱。
但是这笔金额,并未带给宋冥丝毫安全感。
她知道,继父绝不会善罢甘休。
继父在心理咨询师这一岗位上,有着几十年的从业经历,他的关系脉络,想必已经渗透进了云程市的心理学行业的绝大部分。宋冥担心,继父有可能在她的记忆治疗上动手脚。
事已至此,他们关系已彻底决裂。
以继父低劣的人品,宋冥毫不怀疑,他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然而,宋冥也不能坐以待毙。
因为休息严重不足,宋冥的心脏突然不规律地快速跳动着,带出隐约的刺痛。她意识到,她必须动起来,做点什么事情了。
宋冥按住突发状况的心口,神色淡漠。
她强撑着一丝精力,向齐昭海转发过来的几个联系人发送去聊天申请,这才终于勉强逼自己放松下来,沉沉睡去……
宋冥这次沉睡,时长只有短短的一个多小时。
一个小时后,天光大亮。
迎接他们警方的,依然是一场恶战。
小镇里的常住人口不多,目前他们所掌握到的凶手信息又极多,所以筛查任务实践起来,非常容易。
“查到了,小镇里唯一符合凶手特征的只有一个。”
樊甜恬流利地汇报结果:“她的名字叫温羽媛,曾经是附近一所小学的科学老师,上个月因为衣着过分暴露性感,遭学生家长举报多次,最终被学校辞退。她会一点化学知识,离职前,她曾任职的小学里,正在进行每天给学生提供苹果的活动,所以她有机会得到足够多的苹果籽……”
辞退事件,让温羽媛失去了最主要的经济来源,也成为了杀人案的导火索。
失去工作,意味着失去很多社交机会。
她接触到新的异性的概率更少了,加上意识到衰老,便对自己的寻爱更没自信。于是兜兜转转,回来找前男友开刀。
“真不错,都了解清楚了。”齐昭海对樊甜恬的效率,感到十分满意,因此他即刻站起来,准备动身,“那还等着干什么,我们走吧?”
齐昭海刚要叫人出发,回头却发现,樊甜恬还站在原地,没挪步子。
“怎么了?”齐昭海问。
樊甜恬捏着袖子,声音越说越小:“虽然嫌疑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下来了,而且全镇就只有她一个人的特征,是和凶手基本吻合的,但是……但是……”
齐昭海一皱眉头:“但是什么?大声点说。”
“出了一个问题。”樊甜恬弱弱地竖起一根手指:“我昨天查了第一个死者冯岱,发现冯岱和温羽媛没有情感上的关联,一点都没有。而且冯岱已经成婚,家里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齐昭海蓦地一顿。
难道,宋冥的侧写出错了?
感情上的纠纷,是她侧写中最关键的一环。倘若没有这一点,情杀的动机不成立,那么宋冥揣测凶手心理的基础,将土崩瓦解。
宋冥也微微蹙起了眉。
她的侧写,都是基于现场发现的线索,综合得出的,按理说应该不可能有误才是。
这一次,究竟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管了,等我们回去之后,再仔细调查一下这个冯岱。这两人见个面跟做贼似的,没准真是地下情呢。”齐昭海决定不再多耽搁时间,说走就走:“现在,咱们先去会会看这个温羽媛。”
他很好奇,这个能够让所有被害人都毫无戒心的人,到底长成什么样。
这城镇很小,走起来毫不费力。
经过几个沿街叫卖新鲜海产和干货的小摊,再绕过几条被挂在绳上晾晒的干鱼,他们就在淡淡的海腥味里,到达了一栋低矮半旧的小楼跟前。
温羽媛正站在二楼,往晾衣绳上,晾晒刚洗好的衣裙和被单。
不得不说——
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当那束溶金似的晨光,倾泻在她蓬松迷人的长卷发上时,尤其如此。
温羽媛沐浴在晨曦下,细腻白皙的肌肤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莹白如玉的光泽。她口中哼唱着轻快的曲调,长发卷曲着,从耳边垂落下来,分出几缕搭在白皙的锁骨上。微风抚动间,丝丝缕缕,牵萦着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