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绞着棍子起起伏伏(2 / 17)
这么瞧着,就已经有些心慌。
他身旁的丫头婆子不知跑哪里躲懒去了,竟没有瞧住小公子,让他一个人偷跑着出来了,还爬上这么高的墙头。
她生怕他不小心掉下来摔着磕着了,还是在她的院子里,要是让晋察这个煞星知晓了,只怕下一秒就让让人将她拖了发卖去。
16
唐宛唯恐惊扰了他,柔着嗓音问他,“这么晚了怎地还不睡,偷偷跑到我这里来?伺候你的丫头婆子呢,怎么没瞧见她们?”
晋商微微偏了头,有些不满,“我怕你一个人无聊,特地过来瞧你,你不领情就算了,还想着叫婆子撵了我去。”
“她们都无趣得很。府中就你一个有趣的人,偏你也要和她们学做一堆,将我扔给她们,真真是狠心肠。”
说着,他拍了一下手掌。
唐宛在下边看着,看他两手空空,没有旁物依附,一时之间只觉得心都要揪起来了。
她忙道,“好好好。我不告诉别人,也不将你扔给婆子。”
她缓了语调,“我这里新得了几件些有趣的物件,你要不要先下来,我给你过过眼。”
晋商摇了摇头,并不相信,“你骗我。”
“你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晋商犹豫了一会儿,唐宛加大火候,“旁的不说,单说这有趣的玩意儿,我这里可是有不少。之前你从我这里讨过的,那件不称你心意,你还不知道。”
晋商这下真笑了,笑声咯咯作响,在夜里很是清脆。
唐宛微偏了头等他回话。
晋商说,“可我今天晚上不想要那些玩意儿。”
唐宛有些头疼,“你大可以领了去,等那日有了时间,想起来,再去玩儿也不迟。这也是个不错的抉择不是。”
晋商这会儿偏不听话。唐宛拿他没辙,在下面等了一会儿,衣服本就穿得单薄,又叫夜里的凉风一吹,身子很快就敷上了一层凉意。
忙从袖中拿出绢帕,捂着口鼻,小小地打了个喷嚏。
她刚洗过澡,原是准备入睡的,谁知到了床上偏没了睡意,倒是叫晋商这个小团子打搅了,给引了过来,惹上这件麻烦事。
她叹了一口气,走到院中圆桌旁的石凳上坐下,手撑着下巴,微抬了头去瞧天上的月亮,并不理他。
晋商在旁叫唤了她几声,见她侧着脑袋,并不瞧自己,微微有些泄气。
又怕自己声音大了点,叫屋里的丫鬟吵醒了,引地他的婆子过来寻。
他坐在上面等了会儿,又想着旁的法子,想要引起下面女人的注意,谁知她只拧了脑袋往天上看,偏不看自己。
好似天上挂着银钱一般,多看几眼就能掉下来一般。
他也引高了脖颈,只瞧见一弯月亮,并没有别的好看的地方。
就这样,两人静默着,很快晋商就觉得没了趣味。
先前唐宛和自己说话,他逗弄着觉得颇为有趣,这会儿她不理自己了,他一个人坐在上面,冷风习习,渐渐觉得有些冷了。
这处树木繁盛,蚊虫居多,他挥舞着袖子,无法全部驱赶,很快手臂和大腿就叫蚊虫叮咬了,疼痛之后很快就生出了红肿。
他见唐宛还不理自己,心里慢慢生起了闷气,伸了手臂抱住探出墙头的那棵桂花树,慢慢沿着树干滑了下来。
唐宛余光中见他挥舞手臂驱赶蚊虫,那小小的身子在墙头乱晃,面上不显,心中很是担忧。
晋商走到唐宛对面的石凳上坐下,小小的嘴巴撅起来。
唐宛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瞧见他的神态,像是在和自己置气,面上不觉扯出一抹笑来。
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将嘴巴中间的地方嘟地更甚。
晋商叫捏住了脸,虽然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还是偏了脑袋躲开她的蹂|躏。
唐宛并不生气,撤了手去,此前对他独自攀墙惹自己不快的脑意也一并撤去。
009
晋商手上握着一只小小的竹蜻蜓,不觉有些微微失望,“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竹蜻蜓罢了,我那里还有许多,甚至做工用材比这好上百倍不止。”
唐宛从他手上接过来,手指不知在哪里微微摆动一下,竹蜻蜓就嗡嗡几声,在空中飞了起来。
晋商瞪大了眼睛,往日这种都需要用手捻搓棒身,才会飞起来。那会像这种,凭白就往前一路飞走了,翅膀还扑哧扑哧上下煽动,活像真的一样。
虽然这竹蜻蜓只飞了不过五秒钟,就翩翩落在地上,晋商还是惊奇的不行。
小跑过去,小身子蹲在地上将竹蜻蜓捡起来,纳罕地摸在手上瞧个不停。
唐宛也走过去,蹲在他身边,“怎么样,没骗你吧。”
晋商抬起头,两只眼睛圆溜溜的,眼睫扑闪扑闪,“宛娘,这个要怎么玩?”
刚他在蜻蜓身上摸了好一会儿,都没瞧出来她是碰在了什么地方,呼地一下子就飞起来了。
唐宛从他手上接过来,在手心里把玩了一会儿,在小团子满脸好奇的注视下,慢慢说道,“你真想知道?那我们就说好了,等会儿我告诉了你,就叫了丫环过来,带你回自己院子里去,怎样?”
晋商听闻,脸上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起来,“你怎么总是想着撵我回去,我不过是想同你待在一处罢了。”
唐宛听闻他的话,并没有因为小公子喜笑自己而高兴。她位卑人轻,这样的喜爱委实有些消受不起。
虽然他有这个年纪的天真浪漫,但他明明知晓被发现了会让她受罚,还多次不顾自己安危,跑过来找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每次都能用些有趣的小玩意儿哄骗他过去,不知要被罚多少次了。
若是他出了什么意外,晋符的人打杀了她,也是无人敢置置喙的。
她直起身子,“那便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能强迫你回去。你就在这里待着吧,什么时候累了,就自己寻了路回去。”
“嗳…”
袖子被人拉住,她微低了脖子,看到那个小人儿微张着小嘴,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刚刚还好言好语,怎地突然就变了脸色。
夜渐深,她已感到有几分冷了。
唐宛心里有些微微不耐,见他这样的神色,那分不耐消退了几分,将竹蜻蜓塞到他手上,转身进屋去了。
晋商跟着她进了屋子,小小的身板爬上榻坐好,手撑在炕桌上玩|弄着竹蜻蜓,脸上表现的毫不在乎,偏忍不住用余光去看她脸上的神色。
唐宛在瓷制绣凳上坐下,拿着桌上看到一半的书,就着烛光看了起来。
她知道小团子一直在看她,全当作什么都看不见。
她知晓他这是缺少母亲的关爱,不过是之前做奴婢时,偶然碰见,照拂了他几分,并没有同其他人那样处处管制他。
他觉得自己与旁人不同,便喜欢来找自己玩,时日久了,这段关系便有了补偿缺失的母爱的意味。
不过是,她暂时能够拿捏他,才没能让这段关系失衡罢了。
想到此,她刚有几分软了的心,又硬了起来。
想着冷着他有段时间,也是时候收收了,太过了,只怕也不好收场。
她是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从他手上接过,在他的注视下,摁了一下蜻蜓的眼珠子,在静室中,只听地一声轻微的响动,便脱了手飞了出去。
晋商眼珠子在蜻蜓上转了转,又转回她身上,她平静温和地看过去,他扭过着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