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妹妹她她还好吗(2 / 5)
驾驶的位置探出,亮光一闪而过。
少年挥舞魔杖,轻松修改了那枚朝他额心射来的子弹的弹道,使其偏向一旁。金属弹头敲打在金属墙面上,发出“咚”的一声。
在他身后,基地里的警报迟到地拉响,人群后知后觉地发出尖叫。浪潮像是被按了倒退键一样倒流回铁桶,顷刻间城外仅剩少年一人。
犹如烈日下的蜃影,那只娇小的身形再度消失,这次出现在了作战指挥车的车顶。
“吱——”尖锐的刹车声犹如濒死鸟类的哀鸣。
少年充耳未闻,表情冷静而专注。他双手扶着木杖,一点一点地用长杖的底端在车顶画着圈。结实的厚钢板上立刻同步洞穿一条手指宽的圆弧。
车辆被逼停,从车内迅速跳下几个人影,反身举起枪,指向蹲在车顶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少年比他们还快。
双腿用力一蹬,少年跳下车,站定在其中一个举枪对着他的高大身影前,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从那人冷漠的眸子里,他看到自己欢欣的模样,眼睛亮闪闪的,像是某种小动物。
他情不自禁地又向前迈了一步,额头抵在冒烟的枪口上,被烫得微微泛红。
车队随后赶到,一扇扇车门打开,穿戴着各式装备的作战人员迅速到位,将少年和他们的长官团团包围,齐刷刷地举枪对准少年。
“警戒,距离太近,别贸然开枪!”一人喊道。
被数十杆枪指着,还有一把顶在眉心,少年却丝毫不见紧张。他深情凝望着男人严肃的面庞,痴痴地笑了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
少年伸出手,眼里满含希冀:“妹妹,跟我走吧!”
“……”
“妹妹,你是在生我的气吗?”少年肉眼可见地失落。
他扫了眼围着他们的人群,果断牵起男人的手腕,快速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下一秒,严密的包围圈里空无一人。
“到这里就安全了。”
瞬移回中空腔室,少年舒一口气,脱力地摔倒在地。
疲倦一股脑翻涌上来,肆意挥霍魔力的后果就是浑身软得像一滩烂泥,只想躺着,什么都不做。
但不可以,妹妹会担心。
他踉踉跄跄地支起魔杖,按了按胀痛得快要爆炸的额角,勉强撑起一抹笑,对高大的男人道:
“哥哥没事,只是有点累。吓到你了吧。”
少年身形微晃,像是喝醉了似的,眼前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人影也不安分地晃动着。他努力睁大双眼,关切地打量对方。
“好久不见,妹妹都长这么高了,比哥哥还高了。”
男人谨慎地看了眼四周,又沉默地看着少年做出各种不知所谓的举动,暗忖:
这家伙虽然长得人模人样的,但行为怪异得不像个人,应该是被虫种的体液感染了,也可能是寄生种。
但感染者不会获得虫种的异能,所以它是进化出人类拟态的纯虫种?
男人面色微沉:虫种的异变速度远超他们的计算,必须尽快通知基地。
“妹妹,你怎么不理我?”
少年径自说了半天,没得到半点回应,小脸“唰”地垮了下去,看着煞是可怜。他只沮丧了一秒,又变得乐观:
“妹妹一定是饿了吧,所以才不理哥哥。哥哥去给你找点东西吃。”
说罢,他提起一口气,杵着魔杖晃晃悠悠地背过身,作势要离开。
好机会。
男人的食指在扳机上摩挲,他刚要抬起手臂,少年就像背后长眼睛了似的,突然转了回来。男人赶紧收敛杀气,绷着脸装作无事发生。
“对了,这次可不能再弄丢妹妹了。”少年似乎对男人的小动作一无所觉。他自顾自地嘀咕着,朝男人挥了下魔杖才放心转身离开。
身体突然重若千斤,男人被迫坐下。看着少年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地往腔室外挪去,直到消失在草堆里他才收回视线。
他的能力是力量系?男人敛眸思考。不对,他修改了自己所在的这一小片区域的引力,所以是空间——但他还能轻易地熔化车顶……是物理系?有点棘手……
现在新出生的虫种都变得这么强了吗?男人盯着地上的卵壳,莫名有些烦躁。
强到变态的能力再加上逼近人类的智力,而且它们还在以超乎人类想象的速度进化。人类的抗争、他们长久以来苦苦的坚持,简直就像个笑话。
男人狠狠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少年虽然很强,但并不滥杀。他有明确的目的性,和强烈的交流意愿,或许可以先探查一下他有什么意图。
男人自嘲地掀起嘴角。
他居然会想和一只虫子交流,他一定是终于疯了。
没过不久,少年返回虫巢。他手里端着一个木盘,颤颤巍巍地走着,表情比被枪指着的时候紧张万倍。
他慢慢地将木盘放到男人身前,男人瞥了一眼,认出是历史书里记载的面包和汤——星际时代开启前,古人常吃的食物组合之一。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营养少得可怜,只有饱腹的价值。
再正常不过的食物,但因为出现在虫巢里,反而显得可疑。
“你怎么不吃呀,是还在怪哥哥吗?”
少年放下托盘后并未走开,而是抱膝蹲着,一脸期待地望着男人。
男人迟迟不动,少年的脸上渐渐飘满忧色,浓重得像是揣饱水分的乌云。男人甚至一点都不怀疑,要是自己还不理他,他很快就会哭出来——虽然他还没见过虫子哭。
眼看少年越来越焦急,男人谨慎地开口:
“你好。”
少年怔愣一瞬,“妹妹你……怎么不会说我们的语言了?”
男人见他的反应觉得不妙,心中警铃大震。但少年施加给他的引力束缚尚未解开,他无法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又被他用木杖指了一下。接着,他就听少年说道:
“一定是因为分开的时间太久,忘记怎么说了吧,都怪哥哥。之前一直不理哥哥也是因为听不懂吧,这样就能听懂了。”
哥哥?男人看着瘦小的少年陷入沉思。
“妹妹,你快吃啊,一会儿该凉了。”少年再次催促道。
妹妹……
男人再度陷入沉思。他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己,宽肩窄腰长腿和硬邦邦的腹肌一样不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像个女人,还是说这是虫种的审美?
这只虫种脑子不正常,男人确信。
“妹妹”又不理他了,少年扁着嘴,语气卑微得近乎乞求:
“妹妹,是哥哥不对。哥哥错了,不该让你一个人在那么可怕的地方呆那么久。是哥哥来晚了,你要生气也是应该的。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吃东西,好吗?”
少年略带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可怜极了。他表现得简直就像一个普通的人类哥哥,拿娇蛮任性的妹妹毫无办法,只能低声下气地哄她吃饭一样。
但他是虫种。
虫种没有家庭观念,即便是虫母还在的时候,它们和虫母的关系也不是家人,而是下属与首领。
虫母死后,发狂的虫群立刻袭击了多颗宜居星,原本只在小范围爆发的虫灾迅速在星际蔓延,进一步啃噬人们好不容易清理出来的生存空间。起初,人们一厢情愿地认为它们是在给虫母报仇,后来发现它们只是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