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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出的珍珠,轮廓优美柔和,微微弯曲,似乎只须将手放上去,便能轻松拢住。更妙的是,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颗小痣,若非细细察看,很难发现,但只要看见了,那痣便就如雪白画布中点睛的一笔,叫人忍不住想将手贴上去细细捻弄,或是将唇覆上去,含在嘴里柔柔品尝一番——
兰娘放下手,目光终于舍得从含珠耳上挪开,落在他的鼻子上。她此前倒是没发现,含珠竟生了这秀美精致的琼瑶玉鼻,如和田玉中最珍贵的羊脂白,小而挺直,鼻尖微微向上翘,漂亮极了。
再加之他那风致过人的双眉、清冷含媚的狐狸眼,真真是一张夭桃秾李、天生勾人的脸。
只做个二等小倌,实在屈才。
思索片刻,兰娘便用指腹蹭了蹭含珠颈侧的肌肤,微微皱眉:“肌肤不够柔嫩,从今日起,每日用牛奶泡浴三次,等你哪日肌肤如凝脂霜雪一般再停。”
含珠点头:“是。”
“没什么大事白日也不要出门了,将你的肤色养白。”
兰娘看起来不很满意含珠的肤色,她看中月浓调教他当花魁,便是看上了对方那白如缎布的肌肤和浑身的艳气,不过他的艳三分靠衣四分靠妆,比不上含珠这浑然天成的媚冷。
想到这儿,兰娘又道:“一会儿过了午食来我房间,我同你说点事情。”
含珠自然答应。
出了兰娘的房间,含珠正要下楼,谁知却在楼梯拐角处猝不及防撞进人怀里,对方胸膛硬邦邦的,含珠只觉得鼻尖一酸,眼眶里便盈满了因疼痛而生的泪水,雾蒙蒙的,他睁开眼看去,恰好看见秦梧白了一张脸,慌里慌张地看着他,想要伸手却一副不敢的模样。
含珠抬手拭去泪珠,站在楼梯之上轻轻地乜斜了他一眼,便一语未发地下了楼。身后有忙乱的脚步声跟来,秦梧在他身后很是懊悔地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撞疼了吗?我帮你看看成吗?”
含珠的眼泪如良玉沁珠,脆生生坠进了他心里,秦梧心脏乱跳着,跟得紧了,怕含珠嫌,走慢了,又怕含珠听不见他道歉的话语。
“不必。”含珠停下脚步望向后面,他眼睛微红,微翘起的鼻尖也被撞红了一片,如同一只被捏疼了爪子的猫儿,嗓音却仍旧清泠泠的,“我没事。”
“可、可你方才——”
“我说了没事,”含珠有些不耐,“我没那么娇气。”
说完这句含珠便抬步离开了,秦梧不敢跟上去,他像是一只被主人驯服的狗,因为没得到指令,便不敢轻易动作,于是他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叫他在梦中魂牵梦萦的身影渐渐远去。
含珠却不曾在意他。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去伙房准备吃午食,明月楼夜里才开门,此时大门紧闭,四下都寂静,伙房里也只三三两两起得早些的在吃午食,有人来了,他们也懒懒散散的没有抬头,直到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含珠,便痴痴怔怔的,拿着碗筷木楞楞地呆住了。
这是谁?
是那个总是被月浓鞭打的丑奴儿吗?可他生得这样的好看,为什么叫他丑奴儿?
汇聚在身上的目光实在太过火热,含珠不由得抬起头看了一眼,被他看中的人脸颊便刹然一红,随后眼神慌乱地埋下头狂吃猛喝,仿佛要遮掩住方才的失神似的。
含珠便看了看左右,可说来奇怪,此刻倒也没人在瞧他,含珠便低了头继续吃饭。他用筷子挑起雪白的豆腐吃进嘴里,玉白的豆腐在那红润润的肉唇上轻轻磨蹭,便被含了进去,趁含珠不注意又看过去的人都不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想法。
他们恨不得变成那块被含珠吃掉的豆腐,至少还可以光明正大碰一碰他的软唇,尝尝那到底是什么滋味。
一顿饭吃得很快,含珠离开时,那些人都还坐在位置上,伸长了脖子去望,等人背影都瞧不见了,才有人终于回过头,吃早已冷掉的午食。
含珠按兰娘说的去四楼寻她,半路上他又看了看《秀色集》,再次确认下一次任务。
只见原先空白的下一页写着几行字,叫含珠疑惑不解。
[任务六:与明瑄同睡一夜
奖励:积分20,雪肤凝香,玉骨冰姿。
现有积分:25]
书上所说的明瑄,他目前并不认识。他要怎样找到这个人完成任务呢?如果寻不到,那这个任务该怎么办呢?
含珠恹恹的,走进了兰娘的房间,才抛开这些杂念。
“来了?”兰娘正坐在妆镜前戴耳珰,大红的玛瑙很衬她的脸,“坐罢。”
含珠依言坐下,下一刻,便听见兰娘嗓音一丝波动也未起地问他道:“和男人做过没有?”
含珠望向镜中的兰娘,摇了摇头。
兰娘往另一只耳上戴耳珰,看见他点头,便道:“那便好。”
含珠知道她的意思,客人一般会花大价钱梳拢初次挂牌的小倌等,如果被操过了,这笔钱便赚不到了。
“你过来。”兰娘从抽屉里翻出一对湖水绿的翡翠耳坠,朝含珠招了招手。
含珠走过去,兰娘便举起耳坠在他耳边比画了下,随后点头赞赏道:“果然配你。拿去戴上。”
含珠应是,将耳坠握在手心。
“哦,你记得只戴左耳,右耳不要动。”那颗痣实在妙极,不该有任何矫饰旁杂。
“好。”
“秦梧你看怎么样?要不要派给你用?”
含珠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后面他可能会与月浓起冲突,秦梧健壮,替他挡挡应是没有问题。
“嗯,”兰娘很满意含珠的听话,她点点头,“那你现在下去罢,记得吩咐秦梧给你准备牛奶泡浴。”
“是。”
秦梧心旌摇曳地提着两桶牛奶进了含珠的房间。他脚步稳健,手臂有力,两桶牛奶满满当当,没有溅出来一滴。
珠帘轻晃,秦梧低着头走进去,琉璃珠碰撞着发出清脆的玉石声响,他沉默地将最后两桶牛奶倒进浴桶,便规规矩矩地退到珠帘后,向倚在软榻上看书的含珠道:“好了。”
含珠便搁下书起身了。
他就站在珠帘后脱下衣裳,秦梧死死地低着头,目光能将地板烫出个洞来,他听着耳畔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落地声,忍不住脸颈发烫、耳根透红。
有水流声响起,淡淡的奶味从珠帘后传出来,涌进鼻腔,秦梧却总觉得这奶味里夹杂着其他的香气,他喉结不住滚动,头却埋得紧紧的,并不敢轻举妄动,偷偷去看。
直到含珠叫他。
“秦梧。”
秦梧在听见含珠声音的那一瞬间,身体有细微的颤抖,他应了一声,嗓音有些微的紧绷。
“过来。”
珠帘后传出含珠冷冷清清的嗓音,秦梧仍是埋着头,眼睛只看着地板,走到了浴桶跟前。
含珠抬眼看向秦梧,对方身形高大,站在浴桶前,只阴影便将他全然罩住,但秦梧很规矩,即便进来了,也没有贸然抬眼看他。
唔,蛮听话的。
含珠心情略好了些,他抬起手臂搭在桶沿,奶白的水滴从他臂弯滚落,坠在地上,秦梧眼睁睁地看着那滴奶珠迸溅开来,随后便觉衣袖一紧,他偏头看去,是含珠拽住了他。
一截细瘦的手臂拉着他的衣袖,肤色虽然不白,却被表层的奶液浸染得湿漉漉的,秦梧终于顺着那截手臂看向含珠,一时之间有些茫茫然不知所措。
含珠看他这样,忍不住弯唇笑了。饱满的唇珠被水汽熏蒸得愈发红润,两片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