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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珠走了。
明瑄推开房门,早就守在外面的福公公立马迎了上来,却在看见明瑄脸上鲜明的巴掌印时狠狠一惊,脚步都停了下来。
他声音尖利地干嚎着:“啊呀!爷,您的脸怎么了?哪个不知死活的打的?诶呦呦叫侯夫人和贵妃娘娘知道了奴才万死难辞其咎啊!”
明瑄被他吵得耳朵都疼了,便回他一句:“不让我娘和贵妃娘娘知道不就行了。”
福公公停下干嚎,已见苍老的眼珠子转了转,便极有眼色地揭过这遭,上前服侍去了。待明瑄去屋内吃早饭了,他才给明瑄的贴身侍从使了个眼色,将人叫到外面问了昨夜的情况。
听罢,福公公便明了不少,与他料想得不差,自家小公子动了春心,不过他们顶多再在济州待几个月,这等小事倒是不必费心费力。于是福公公甩了甩拂尘,自去房中给明瑄布菜了。
含珠回到明月楼,时辰还早,楼里很是冷清,走进三楼房中,含珠却不期然和秦梧相撞。
对方不似上次一般手足无措,而且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腰将他半抱在怀里稳住,含珠抵在他胸前撑起身子,秦梧只是一低头,便将含珠雪白的纤瘦脖颈纳入眼底。
对方身上还有清浅的香气,朦朦胧胧的,似昙花,又似桂子,清清淡淡的杂糅在一起,不显冲突,反而极为动人,叫人忍不住想将脑袋埋进他的脖颈,狠狠嗅闻这股味道。
但秦梧不敢妄动。
甚至含珠只是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他便很快放下揽在含珠腰间的手,退到了一边。含珠去了里间,坐在榻上翻看《秀色集》。
[任务六已完成,奖励已发放。小小的提醒,“雪肤凝香”效果不仅可以使得肌肤赛雪,而且随时随地带有浅香哦。]
[任务七:与明瑄腿交
奖励:积分20,骨肉匀停
现有积分:45]
含珠不由一怔。
他在明月楼待了这么久,《秀色集》说的他自然明白,只他今日才狠狠扇了明瑄一巴掌,这任务大抵不会轻易完成。
早知道……就不打他了。
含珠难得地生出点悔意,他轻轻咬着下唇,一时间有些恍神失了力道,竟重重地咬了一口,他立即轻叫了一声,抬起细白的手指抵在唇肉上,眉头微微蹙起。
“怎么了?”
在外间听见声音的秦梧掀开珠帘走了进来,一进去,他便看见坐在榻上的含珠此时正蹙着眉头,狐狸眼微微垂下,琉璃绿的眼瞳似云遮雾罩一般有浅浅水汽,雪白泛粉的手指压着饱满的下唇,将那出压得微微凹陷。
见他进来了,含珠便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嗓音仍旧淡淡的,却又带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少年人的委屈:“咬到嘴巴了。”
秦梧站在含珠跟前,高大的身子俯下来,他单手攥住含珠瘦白的手腕,将他的手指从唇上移开:“我看看。”
含珠便坐在榻上微微仰起头,朝向秦梧,秦梧只是一垂眼,便看见含珠如同熟透的果实般诱人的嘴唇,殷红水润,仿佛抿一抿便能吮出果汁来。
“没有破。”秦梧观察完后,看着含珠的眼睛缓缓道。
含珠皱着眉头:“可是很疼。”
“那我帮你揉一揉。”
话落,秦梧便抬起手,用最最柔软的指腹覆上去,替含珠轻轻揉按着柔嫩的下唇。指下的触感湿润潮湿,秦梧牢牢地看着含珠的嘴唇,看他口中晶亮的津液和艳红的舌尖,一时之间有些愣神了,手下动作也慢了起来。
含珠便不满地咬了咬他,牙齿用力,舌尖也不小心蹭了上去。秦梧被指尖一扫而过的柔软唤回心神,他收回手,低声同含珠道歉。
“笨蛋。”
含珠骂他,神色有些骄矜,似乎在疑惑他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闻言秦梧却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不敢说,含珠的这句骂声叫他忍不住心旌摇曳,甚至想做更多过分的事情,让他只能呜咽着吐露出胜似爱语的骂言。
“帮我拿点笔墨纸砚过来罢,我想写写字。”含珠现下也不怎么疼了,便不再多费心神,他喜欢练字,从前没有笔墨纸砚他就用树枝在沙地上练,现在有条件了,他也不愿再委屈自己,便这样吩咐秦梧道。
秦梧很快拿来了。
含珠将雪白柔软的宣纸压在桌上,又加水研墨,他做这些的时候丝毫不像青楼中人,反倒如隔着云端的美人,清冷疏离,带着几分书卷气息。
秦梧看着他提笔写字,秦梧不认字,他只觉得含珠的动作好看极了,一撇一捺都比街上的抄书先生多几分风雅。等写完了,含珠便唤他过去,问他认不认识上面的字。
秦梧看向宣纸,微微痴怔了下,才点了点头。
含珠有些好奇:“你识字?”
秦梧摇头:“不会。只是自己的名字还是认识的。”
含珠写的是他的名字。
秦梧不知为何,在这一瞬间发觉有什么奇怪的情绪攀附上他的心脏,丝丝缕缕的,密不透风,不窒息,却叫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那你会写吗?”
“不会。”秦梧压抑着胸腔之中翻涌的情绪,声音显得有些沉闷地道。
“那你过来,我教你。”
含珠不知怎么起了兴致,或许是得了这样上好的笔墨纸砚叫他心情大好,或许是秦梧的听话让他心下妥帖,总之他将秦梧拽到了桌前,耐心地教他握笔、如何下笔、发力、走势、收笔。
只是秦梧向来做惯了粗活重活,再不济也是卖弄武力,这样文雅的事情从来没碰过,握着毛笔的手指僵硬得很,尤其是含珠还离他极近,身上的昙花香气将他的神智熏蒸得所剩无几,最后写出来的字自然难以入眼。
“你放松一点。”含珠站在秦梧右边说道,随后伸手覆住了秦梧握笔的手,一点点叫他运笔,“这里要这样,手不要握得太紧……”
他教得很细致,秦梧一边听着,一边却又忍不住微微偏头将目光落在含珠专注的脸颊上,在这一刻,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妄想。
他想,如果他能将美玉藏起来就好了,不让旁人窥伺,也不让旁人触碰,只有他能看见、触摸。
可他知道,这终究只能是妄想。
隔日,含珠又被福公公请去了东郊别院。
只是这次福公公客气不少,准备的马车也比上次精美,马车里面放了许多柔软的绒毯和坐垫,备有精致糕点和茶水,旁边还贴心地放了几本话本,见含珠目光落在话本之上,福公公便连连替明瑄邀功:“含珠公子,这可是我家爷千叮咛万嘱咐叫我替您搜罗而来的,您可要瞧瞧?”
含珠未语,只是拿起一本翻了几页,便不太感兴趣地放了回去。他对福公公道:“多谢了。只是我有些困了,想小憩片刻。”
福公公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便去了另一辆马车。车内便霎时间只剩下含珠一个人。他趴在桌案上,雪白的颊肉被压得软软的,他本来只是想闭目休息片刻,谁知马车行得平缓,车内又如此柔软暖和,还有淡淡熏香,他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待被人叫醒,他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一双狐狸眼茫茫然的,眼睫微垂,右侧的脸颊肉被枕得红红的,鼻头圆润可爱,嘴唇还维持着睡梦中微微分开的模样,神色可爱,如一只打盹刚刚醒来的猫儿。
马车前的明瑄和盛淮舟都将他这幅模样尽收眼底,两人俱是心尖一颤,明瑄先一步上前,在马车外向含珠伸出手,温声道:“来,我扶你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