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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钱。”胡生头贴在石面,“没有钱就要赚钱,可是狐狸要怎么赚钱?卖自己吗?”
他捧着自己的脸,苦苦思考,“或许我可以学同伴们,用法术变钱,”可是他脸色忽的一变,“会被打死的吧。”
“前辈,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赚到很多的钱?”胡生决定不懂的事就要去问别人。
白钰瞥他一眼,“卖身吧,灵骨、灵髓,甚至你的胎毛都能卖。”
胡生抱紧了自己,“不卖!”
“那就卖艺。”
胡生歪头苦思了一会儿开口,“前辈你说用术法把景色印在纸上,算不算工笔画啊?”
白钰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琴棋书画……”
“一窍不通。”胡生很自然地接道,“我知道别的狐狸是靠才艺诱惑人的,但我是靠美色,我是狐族最漂亮的。”
白钰手跟着一抽,他默默地将画毁的符纸贴在胡生脸上,“还是道心不稳了,听到这话竟然有想扇你的冲动,下回我入定时你就来我身边,总听你的胡言乱语,我的元神定能增长。”
“如果我能帮上忙的话,前辈会付银子给我吗?”胡生伸出两只爪子,眨眼期待地看向白钰。
“自己去赚,”白钰打了下胡生的爪子,一个画轴出现在胡生两爪间,“这是我的画,一幅能卖十万两。”
胡生打开卷轴,指着画上的红印,“是不是只要有这个印章,就能证明是前辈你画的啊。”
“对。”
“我知道了。”胡生抱着画卷欢快地跑开。
待到夜间时,内室之中跳入了一只白影,胡生在抽屉间翻找,终于找到了一个玉石印章,他的尾巴舒卷,将自己带来的一幅幅空白画纸展开,然后疯狂地在上面盖印。
“十万两,二十万两,三十……”
“本座是睡了,不是死了。”白钰的身影静静地出现在胡生身后。
胡生背后狐毛直竖,身体成拱形,吓的忙将印章塞回了抽屉了,然后闭着眼往外走。
“我是在梦游,我什么都不知道。”胡生喃喃道。
突然他的尾巴被揪住,接着胡生整只狐在空中被抡了一圈后从窗户给丢了出去,以头朝下的姿势栽进了屋外的花丛中。
“哈哈哈哈,”一阵笑声传来,摩柯拍着桌子道,“你养的这只灵宠真可爱。”
白钰走到他身前,笑道,“他是我儿子,也是我爱人。”
摩柯笑容凝滞,手揉着眉心,“你真的,每次我觉得你已经够让人惊讶的时候,你都能做出更惊人之举。”然后他挑眉看向白钰,“还是小心一下,他能修成六尾,没有表现的那样蠢。”
“其中有三尾是我帮忙的。”
摩柯坐直身子,这才严肃起来,“他真是你儿子?”
“还能有假吗?”白钰随意道。
“你,不是…,”摩柯急道,“你跟谁生的啊?他爹死了是吧?为什么要你养?”
白钰看向他,笑了声,“是,他爹死了。”
“哦,”摩柯恍然大悟,“你和我生的,或者说你和我前世生的,呵,真厉害,精血交融的时候没把他给反噬了吧。”
“你什么时候滚?”
摩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你搞清楚现状好嘛,是你把我虏到这里的,现在你让我滚?”
“是的。”白钰起身往屋内走。
“啊?啊?就算你要找替身,我怎么也比你捏出来的那只狐狸要强吧。”摩柯卖力道,“而且我每晚给你念经,就不用你自己再去觅食,这样不好吗?”
“你自己都说了是觅食,”白钰脸上的笑凝在嘴角,“就像吃素一样,一顿还好,天天吃我会杀和尚的。”
“可……”
摩柯刚张口发出一个音,白钰突然近身屈膝顶在了他的腹部,再抓着他的肩一扳将人摔倒在地,赤脚踩着他的胸膛,俯身时手中红色气团涌动从摩柯的鼻唇耳间钻入。
金色的情丝混杂着赤红的欲望被抽出,又被白钰随手打散,“你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前几日大了,被玩坏了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身边。”
摩柯睁开眼睛,黑瞳中的赤色被压下,“真冷漠,很好奇你动真感情时候的样子,一定是头破血流抽骨连筋那种,”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视着白钰,“能说一下你和我前世相处的细节吗?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爱上他的。”
“相同的理想,贴近的观念,一同的拼搏。”
“就没了?”摩柯惊讶道,“不该有什么你救我我爱上你的低俗桥段吗,感觉比较适合你。”
白钰侧头思索了一下,“我被羌族围城的时候他救过我……”
“动心了?”
“我一箭差点射穿他的心,”白钰叉开腿骑坐在摩柯的腰腹,“因为我做事总是我行我素,少有人能跟上我的思路,他是唯一一个能跟我合作的人。我们都反对胡汉分制,都擅长攻击战,他喜欢步兵散点式佯攻,我喜欢骑兵的分割包围。”
“听起来像伙伴,两方势均力敌你应该不会轻易低头的。”
白钰的声音变的低沉,“我打输了一场仗,葬送了十万条无辜的性命。全都是因为我的高傲和自大,我当时已经修炼成形的大妖了,自认为自己能够看透人心,却没想到还是遭到了背叛。我气不过当时募集了一支更大的军队去复仇,他打了我,一鞭子直接抽在我脸上,我是很少低头,但那一次我是真的,真的很难过。”
白钰低下头,睫毛颤抖遮住了眼眸,“持续的战争、屠杀,不过是天地灵气衰退时的一场浩劫,各方势力都把这当成对年轻子辈的历练,所以每逢乱世便是人才辈出,而我则是一心要当那个第一。我很后悔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
“不会是要哭了吧。”摩柯撑起上半身看向白钰的眼眸,“真的,你掉眼泪是什么样子的?”
一根手指点在摩柯的眉心,白钰仍垂着头,“我知道你算是又一次转世后的他,其实我的执念早就应该散了,我只是想把一些本该属于他的东西还给他。”
“你有那么爱他吗?妖就是动物,你只不过是被驯化了在他面前失去了野性。”摩柯牵起白钰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你试试看喜欢上我,我不擅武力,抽鞭估计不行,但是抡佛珠我还是有力气的。”
“我不想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两次。”
“你不是说我不像。”
“你不像那个意气风发的他,但是我总觉得,没有我的干预,最后重归佛门的他就像你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