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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丫丫真的是杀人凶手,那她现在已经和林医生在一起工作至少四五天了。”冯凯说,“如果会对林医生不利,早就动手了。”
“不,案件没发案的时候,她不会。现在有可能她知道案件发案了,说不定就会!”顾红星挣脱了冯凯,向宿舍跑去。
冯凯摇了摇头,心想,也可以理解,即便是一个乐观主义者,在涉及他最关心的人的时候,也会变成一个悲观主义者。就像他一样,如果顾雯雯下班回家晚了,他就会各种胡思乱想,是不是遇见歹徒了?是不是交通事故?
冯凯跟随着顾红星的脚步,追了出去。两个人一刻不停地奔跑到了他们的宿舍楼,向二楼奔去。虽然他们和林淑真住在隔壁,但是因为医生和警察这两种职业加班夜班都多,他们见面的次数还真是不多。
顾红星跑到林淑真宿舍的门口,喘了几口气,像鼓足了勇气一样,敲了几下门。
屋内有拖鞋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林淑真拉开了门,从门后面露出了半张脸。一见门外的是顾红星,林淑真的表情变得非常复杂。她先是有些惊讶,紧接着双眼的神色就黯淡下去,低垂着眼帘说了一句“我在睡觉”,然后大门就关上了。
莫名其妙地吃了一个闭门羹,让顾红星很是纳闷,他愣在门口半天,不知所措。
冯凯苦笑了一下,对顾红星说:“都说了,让你别张嘴,肉会掉的。”
说完,他拉开顾红星,重新敲响了大门,说道:“林医生,我们是有公务找你。”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是真的有公务,涉及了你的安全。”冯凯喊道。
“我安全得很。”林淑真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来。
“你把门打开,我就说一句话,如果你还不想听,我们就走。”冯凯不确定宿舍里有没有其他人,因此没有在楼道里说出案情。他侧脸看了看身边还在发呆的顾红星,又对门里喊道,“现在就我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儿,大门再次被打开,林淑真站在门口,用手梳了梳头发,说:“你说吧。”
“丫丫是个杀人犯。”冯凯看了看宿舍里,没有其他人,于是低声说道。
林淑真瞬间被惊着了,她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向屋内的另一张床看了看,说:“你们胡扯什么?”
“你想知道原委吗?让我们进去说。”冯凯左右看了看,说道。
林淑真也知道这种事情在公共宿舍的走道里说,肯定不合适,所以犹豫了一下,把大门拉开,侧身让两人进屋,还小声嘀咕了一声:“你不是说就你一个人吗?”
顾红星此时也回过神来,他似乎通过察言观色知道了一些信息,于是指了指那一张空床,说:“丫丫就住在这里?”
林淑真似乎不太想搭理顾红星,但是冯凯刚才的那句话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所以她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说:“她连班的时候,住在这里。”
顾红星走到床前,看床铺下面整齐地摆放着两双白球鞋,拿起来看了看鞋底,摇了摇头。
“丫丫大名是什么?”冯凯问道。
“袁婉心。”林淑真说。
“她结婚了你知道吗?”冯凯接着问。
“大概知道,好像听她说过,她的父亲给她相的一个婆家,住在哪个镇子上。”林淑真说,“但是她几乎不提她的丈夫,大家有的时候会说,她一个市里的姑娘,怎么嫁到乡里去了。”
“这几天,她一直住在这里吗?”
“四五天前吧,啊,应该是上礼拜三,晚上大概九点多钟,她明明应该连休回家的,但还是跑来宿舍了。”林淑真想了想,说,“当时她好像不舒服,回来就躺在床上睡了,我也就没多问。后来她的两个休息日,正好是我的上班日,所以我也不知道她在宿舍干什么,但肯定没回家。这几天轮到她上班了,今天也是在班上呢。”
“不舒服,嗯。”冯凯点了点头,说,“她的丈夫在那天晚上被人锤杀了,尸体抛进了井里,尸体上有她的血指纹。”
林淑真再次瞪大了眼睛,瞪了冯凯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怎么可能,不,不可能!她怎么会杀人!”
“即便不是她干的,她也一定是帮凶,不然血指纹哪里来的呢?”冯凯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不可能把‘杀人犯’三个字写在脸上,一旦她知道公安开始调查此案了,很有可能对你不利。你不知道,因为担心你,小顾刚才差点把鞋子都跑掉了。”
后面这句话有些唐突,让顾红星和林淑真两人不约而同地脸红了。
“不,我还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丫丫会杀人。”林淑真摇了摇头,说,“她现在就在科里,我带你们去问她。”
“也行。”冯凯点点头,等待林淑真把拖鞋换成了白球鞋,和她一起向人民医院走去。
路上,顾红星问道:“你的那双解放鞋,换了?”
林淑真头也不回,爱搭不理地说:“医院发的,一人三双。”
很快,三个人来到了市人民医院的急诊大厅。大厅里很忙碌,不时地会有人被两个人架着、一个人背着跑进大厅,几名医护人员推着移动担架迎过来,把伤者或患者放在担架上,然后推进两扇活动木门里。
“你们医院这么忙啊?”顾红星咋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