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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当天,郭金刚喝完酒回到家,正好看见袁婉心下班回家正在做饭。袁婉心还好心问郭金刚要不要在家吃饭。郭金刚因为吃烤鸭没有吃过瘾,本来就心里不爽,他借着酒劲,以烧的菜太差为由,开始殴打袁婉心,甚至把她的鼻子都打出了血。
受了委屈的袁婉心哭着离开了家,骑车返回了单位。而撒了气的郭金刚像一头死猪一样,躺在床上睡着了。
从家里骑车离开的袁婉心,在返回单位的路上,遇见了骑着三轮车准备去郭金刚家探望的郭若。郭若见袁婉心脸上有血迹,就打破砂锅问到底,问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然后一言不发地骑车离开了。
郭若已经下了决心,为了给自己壮胆,还买了瓶二锅头喝了,然后从家里找了把锤子,骑着三轮车来到郭金刚家,趁着郭金刚熟睡之际,将郭金刚锤杀。
杀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郭若甚至没有一丝后悔。不过,他有些害怕了。为了不让警方发现,他仔细地打扫了现场,更换了被血染的床单和枕套,然后趁着夜色,把尸体放在自行车的车斗里,用棉被覆盖,运到了十几公里外的云上县辖区的一口废弃机井边,抛尸入井。
作完案后,郭若认为,因为那是一口废弃的机井,多少年都没人碰过。所以,郭金刚的尸体不会被人发现。而这么个地痞流氓在镇子上突然消失,大家只会皆大欢喜,并不会去追究他究竟去了哪里。这件事情,一定会永远地被隐瞒下去。可没有想到,只过了几天,就有民警来告知他,郭金刚被人杀死了。他原本还准备装模作样隐瞒一番,可是在派出所接受询问的时候,又有民警告诉他,案件破了,凶手是他的儿媳妇,而且过两天就会被枪决。
善良的郭若知道,这是自己的儿媳妇在为自己顶罪,他当然不会缄口不言,于是在离开派出所后,就直接骑车去了公安局自首。
在那天晚上之后,袁婉心一直都惴惴不安,因为那天晚上她看见自己公公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杀气。公公是个老好人,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就转头离开的,所以她预感很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而她纯朴地认为,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一切都是因她而起。直到林淑真带着两个警察来找她,并且说是她锤杀了自己的丈夫后抛尸到井里。那一刻,袁婉心下定决心,要由自己来承担这个因她而起的横祸。所以,她交代说是自己锤杀了丈夫。在冯凯问到打击了什么部位的时候,学医的她知道,锤杀一般都是颅脑损伤才容易死亡的。而冯凯的问题越来越多,不是凶手的她,怕自己圆不了谎言,于是故意装作虚脱的模样,不再搭话,只求速死。
而那一枚血指纹,险些真的让她成了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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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机倒把罪:即是犯了以买空卖空、囤积居奇、套购转卖等手段获取利润行为的罪名。1997年,此罪名已被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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衬垫伤:身体某个部位受到外力打击,该部位对侧的身体部位和地面或物体接触,因为力的作用形成损伤,称之为衬垫伤。比如,打击一名仰卧的人的额部,其枕部和地面接触,也会有相应的损伤,这个损伤就是衬垫伤。
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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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红星又开始闷闷不乐了。
冯凯知道,顾红星又开始怀疑自己,甚至否定自己了。于是只能继续嘻嘻哈哈地安慰顾红星,告诉他任何证据都是不可能独立存在的。只要他们能够用系统分析的眼光来看待案件中发现的证据,那么证据就会更加客观而真实,指纹就还会成为证据之王。
不管是闷闷不乐还是嘻嘻哈哈,两个人还是踏踏实实地完成了一项任务。在顾红星的强烈要求之下,冯凯和他一起骑车重新回到了郭头镇。
要知道,这二十公里路的骑行,足以把屁股都坐麻木。放在以前,以冯凯“差不多先生”的态度,他是不愿意再回去的。但为了对郭若的审判更加合法、合情、合理,顾红星坚决提出要重新返回现场。冯凯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顾红星的影响,还是自己有了精神层面的升华,顾红星一开口,他二话没说就决定陪同前往。
回到了郭头镇,郭金刚已经被自己亲生父亲杀死的消息不胫而走。和上次大家一听见“郭金刚”三个字就避之唯恐不及的情况截然相反,得知顾红星他们两人是从公安局来的之后,居然有上百名群众自发赶到了镇政府。
一打开镇政府的大门,冯凯吓了一跳,原来门外居然齐刷刷地跪着一片男女老少。
“哎,哎,乡亲们,你们这是干啥?”冯凯跳了起来,冲过去扶起了最前面的一位老者,说,“现在都是社会主义社会了,你们还以为是封建社会呢?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党员是人民的公仆。你们哪里见过主人给仆人下跪的?”
话刚说完,身后传来了“咔嚓”一声。
冯凯扭过头去,说:“你还有心思拍照,来扶人。”
“我,我,我就是要把这张照片给法官看看。”顾红星把相机转到身后,也跑了过来,他的办法倒是简单粗暴。
“老郭是为民除害,大义灭亲,政府应该赦免他。”为首的老人家站起身来,握着顾红星的手说道。
顾红星一时不知所措。
“老人家,你们配合我把郭金刚的恶行都说清楚,我们会和法院说明白的。”冯凯说,“你们要相信,共产党是人民的党,咱们的政府是人民的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