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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教授。”顾红星沉吟道,“刚才小真是不是说了个什么小清姐姐是大学教授?”
“还‘小真’,肉麻不肉麻?”冯凯讥笑道。
顾红星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此时已经羞得满脸通红。
“她那么年轻,能行不?”冯凯担忧道。
“林医生不是说了嘛,她能力超群,所以被留了校当教授。”顾红星站起身来,说,“虽然不到三十岁,但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
“现在还不到十一点,不知道这样高智商的人,睡眠是不是比一般人少?还有,这样打扰人家好吗?”冯凯说。
“丫丫不是大夜班吗?”顾红星抬腕看了看手表,说,“约莫着,她现在正在下楼呢。”
刚刚从宿舍区大门走出来的袁婉心,被站在门口阴影里的冯凯和顾红星吓了一跳。
“哎呀,大半夜的,吓死个人。”袁婉心连嗔怒都很温柔。
“你这一惊一乍的,在公安局旁边有什么好怕的?”冯凯嬉皮笑脸地说道,“有个事情要麻烦你。以你的经验看,你们的小清姐姐,这时候睡觉了吗?”
“怎么?你找她有事?”袁婉心一边快步行走,一边问道。
“如果不是她推了凶手一把,我们现在还在蹲守呢。”冯凯抬了抬右手拎着的一袋苹果,笑着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我们去感谢感谢她。”
“哪有大晚上去探望病人的?忌讳。”袁婉心被逗乐了,但是脚步没有放慢。
“社会主义社会了,别搞封建迷信。”冯凯快步跟上袁婉心说,“你们护士,是不是走路都快?”
到了医院急诊科,冯凯和顾红星在护士站门口等着袁婉心换装,然后她带着他俩来到了一间急诊病房。
透过门上的玻璃,冯凯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皮肤白皙、身材瘦长、面容姣好的长发女子,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端庄。此时她正端坐在镜子边,歪着脸看面颊上的伤口。
“小清姐姐,你都拆线了?”袁婉心拿着血压计走到女子的身边,端详了一会儿她脸上的创口,说,“任主任就是好手艺,我看啊,留不下疤。来,量个血压。”
“她脸上划伤,量血压干啥?”冯凯拎着苹果走了进来,说道。
“这是规范。”袁婉心笑着说,“这两个是我的朋友,公安局的,说是因为你推了凶手一把,才让他们破了案,所以感谢你来了。”
“应该是我感谢你们为民除害才对。”小清的声音清澈得像是小溪里的流水。她看见冯凯二人进来,立即坐直了身体,双手放在膝盖上。
冯凯一阵酥麻,随即清醒了过来,心里默念着顾雯雯的名字,说:“我们应该做的,应该做的。”
“人民公安为人民,这句话没说错。”小清笑了,伤口上方有一个好看的酒窝。
冯凯心想,这个时代真是好啊,破不了案子人家理解你,破了案子人家感谢你。还有,这大学教授的涵养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顾红星上前两步,说:“小清姐姐,除了感谢,我们还有点事情要拜托您。”
“我就知道你们俩没那么简单。”袁婉心拆下小清臂弯的袖带,说道。
“没事儿,尽管说。”小清整理了一下衣袖,撩了撩头发,微笑着说。
顾红星戴好手套,从牛皮纸袋里拿出笔记本,举到小清的面前,慢慢地翻着,说:“请问,您知道这里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吗?”
小清皱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说:“如果没有看错,这是一些推算公式。”
“推算什么?”冯凯问。
“推算什么,我不敢妄言。”小清说话依旧是一副文绉绉的样子,说,“如果没有看错,这应该和军工产品有关。”
顾红星猛地一颤,回头看着冯凯。冯凯也在盯着他,眼神里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喜。
“对了,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男学生,姓陶,学习挺好的?”冯凯犹豫着,壮着胆子想打听一下自己父亲的事情。
“没有。”小清想了想,说道。
“哦。”冯凯低下头,有些失望。
2
第二天一早,尚局长按时来到了办公室,却发现冯凯和顾红星已经等候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翻拍架买不起。挎子也不能给你们俩,那是大家共用的。”尚局长一边掏钥匙,一边说道。
“这回真不是找您老要钱的。”冯凯凑上前,拎过尚局长的公文包,赔着笑说道。
“你俩回来才半年,你说你们往我办公室跑多少趟了?”尚局长打开大门,说,“不是来要钱的话,自己泡茶。提到钱就滚蛋。”
“我们是来汇报女工案的。”顾红星说。
“那也滚蛋。”尚局长坐到椅子上,点了支烟。
“这回真的有眉目了。”冯凯说,“我们找回了徐二黑说的笔记本,上面发现了女工吴秋月的指纹。”
“什么乱七八糟的?”尚局长一脸蒙。
作为公安局局长,对每一起案件侦破有督促的责任,但是不可能对案件细节了解得那么细致,所以尚局长并不知道笔记本之说。因此,冯凯示意顾红星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仔细讲了一遍:他们如何在徐二黑案中发现笔记本,又如何在女工案档案中发现关于笔记本的文字记录,再到如何取到笔记本和提取上面的指纹,最后到如何确定笔记本里面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