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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之收敛了心头的情绪,扯出一个微笑,“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是跟你说,等我回来你再起床,说我去菜市场买菜去了,没说什么有用的,没事。”
他的脸上还是如以往一样,充满着关切,这几句话听起来也只像是回答池迟的问题。可是池迟敏锐的发现有点不对劲。
他早上虽然没有听懂临行之的话。但是想也知道早上那么腻腻歪歪的几句话,正常情况下,临行之回来了以后总要再过来抱着他腻腻歪歪的说上好几遍。
今天这是怎么了?池迟不太明白,最后只能归咎于临行之毛茸茸恐惧症又犯了,看着他抱着这么多的小猫,不想上前吧。
池迟的心思还在想着要按往常临行之的反应,临行之此时心里也像是揣了许多疑惑。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发现那个据称要去菜市场买菜的人,手上一颗菜都没有。
等到临行之走到楼上,把自己房间的门关上,这才倚着门慢慢的卸下了伪装。
他烦躁的用手弄乱了自己的头发,突然很想抽一根烟。谁让那些阳人们天天说着借酒消愁,借烟消愁的,搞得他也学坏了。
但是他知道池迟最讨厌烟味儿,所以临行之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根牙签,假模假样的抽了起来。
可能抽的不是这个事物本身,而是个气氛。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刚刚在天界月老的地盘发生的事。
当时,临行之满心满眼都是成亲的流程,上天宫也就是找个明白人主主婚。这一路,甚至用上了当年在孙悟空那里学到的跟头,只不过人家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他这二手山寨版多了个小数点。
“月老月老,你这老儿干什么?快点出来,本座有事要问你。”还没踏进人家宫殿呢。临行之的嘴就忍不住先占上便宜了。
月老从殿里面骂骂咧咧地迎出来,在看到临行之的时候熄了火。反而谄媚地对他说,“我当是谁呢?可真是稀客,睚眦大人,今天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了?”
这话刚说完,月老就反应过来了,月老是干什么的?人家来这里还能因为别的事情吗?
“大人单了这么多年,可算是决定找个伴儿了?可真是可喜可贺,小老儿在这里恭贺大人。”月老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
别看他现在大人大人这么叫着,其实两个人也称不上什么上下级,谁比谁高贵。当年月老地位可比现在要高的多,尤其是崇尚自由恋爱那会儿,月老甚至能在玉帝的桌子上横着走。
但是现在这些人啊,脱单越来越难了。一个个都说着,只求荣华富贵,不求一丝真情。倒是天上这帮神仙,无形之中给他充了许多kpi。主要是那个时候流行下凡找对象,不过现在也被天规揍的老实多了。
尤其是这段日子,月老快被业绩折磨疯了。要是能帮单了这么多年的临行之搞定对象的问题,那可是大功一件。所以送上门的都是客,月老对他也就谄媚极了。
临行之也顾不上他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好不好了,张嘴就像子弹一样,直奔主题,“你跟我说说这结婚成亲都是怎么个流程?若是凤凰霞帔,他会不会喜欢呢?我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注重流程的人,前面的倒还好,就是最后这里我一定要向他表明我的真心。月老,你能穿上那个叫什么服来着,教父服是吧?就是站在前面举着个书,从那边墨迹什么,无论生存还是死亡呀巴拉巴拉的……”
月老头上直接垂下几根又黑又长的黑线,哔哔哔,你可别说我巴拉巴拉了,我求求你别阿巴阿巴了。那t是人家西方的活,你找东方的神仙给你办西式婚礼啊,真牛。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子上并没有表现出来。月老依旧保持着他良好的心理素质和工作素养,“嗯嗯嗯,都可以的。我这里的月老独家婚恋咨询所即婚礼实施筹备工作室,可以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月老在心里默默跟了一句,只要钱到位。不过他可知道眼前这位是一点都不差钱,就是拿钱当柴火烧都能烧上几年。哪像他,开着个婚介所,天天还得找熟人充kpi。
“嗯嗯。”临行之还想说说他对于婚礼的期待,但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一些别的东西,发出几声憨笑,搓着手颇有些期待,“那个啥,你能先让我看看我老婆的红线不?我知道,肯定连在我手上,但是我想拍张照片,到时候万一他不答应我,当然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啊,我就想给他看看。”
这有何难?月老看着眼前的男人,就感觉像是在看一座金山,面对大客户他一向都是超级包容的。别说今天是看一条小小的红线了,就是要在月老店办婚礼,他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红线都在后面,大人请随我来。”月老抬起手,引着他向后走去。边走还不忘边跟他吐槽,卖个惨,“也不知道这阳间是怎么了?我这红线呀,都送不出去。有的时候没事干,就只能跟着我的两个小童子一起织织围巾,做做手工。”
想到这里,月老的嘴角微微上扬。别看红线牵不出去,但是他们做的手工在超话里面居然还蛮火,他如今便以多了许多小金库。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告诉别人,这不就相当于老抢了织女的活吗?
临行之点点头并不关心什么围巾不围巾的,只要不是池迟亲自动手的,在他眼里都一样,就是丑的程度的高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