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表兄这独子做这么不光彩的事,不同他,没爹没妈,想多不光彩就能多不光彩,这不光彩的事还是让他来做。
说话间,一个白衣秀才执着一柄方画就的素扇来到他们身边:“见几位相谈甚欢,兴致所染,便起了画兴,做了一副画在这扇子上,送予被画之人,万望不要怪罪唐突未告,使您入画之罪。”
林悯客气接过,见上面是一副栩栩如生,形神兼备的描摹他方才笑容的一副丹青,短短时间,要做出一副这么好的人像丹青,还把他画的跟开了滤镜似的,简直比美颜相机还牛:“谢谢谢谢!我收下了!”
问仇滦:“这是?怎么称呼?”
仇滦便起身牵引介绍道:“这位江湖人称妙笔探花君应笑,擅使一根丹青刺,为人文雅和善,彬彬有礼,实乃君子是也。”
林悯便起身客气说了几句话,方智见那扇子上画了他,发了小孩的赖性儿:“我要!悯叔!给我!”
林悯忙捂他嘴,等把妙笔探花送走了,才教训道:“人来疯啊你,好歹等人家送礼的走了,我再偷偷的给你。”
那边已经喝起来的酒佬告诉他:“不必把他当回事儿,什么妙笔探花,他连榜都没摸上,探花,呵,自己封的,苦读十几年,屡试不第,最高是个童生,后来才知道,是因为他没钱给主考官送礼,家里最穷,才次次排在后名,心灰意冷,拿了祖上传下来的丹青刺,独练了一门妙笔生花的短刃功夫,不够接老头子一掌的。”
又催促林悯跟他划起拳来。
妙笔探花之后,堂中众人纷纷来他们这桌厮认,跟仇滦搭话,夸赞仇小侠大灭天极魔宫护法的本事,最后无一例外,都要跟林悯说几句话,林悯只道仇滦真是人缘好,交友甚广,连自己也沾光,被谁都在乎地问一遍姓名,说上几句话,也算与有荣焉了,面上自是骄傲的,想,不知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每人一走,他都能酒佬老前辈嘴里听些八卦,他们这里人越来越多,惹得上首三人都看向这里,林悯手上的玉镯之光烁在令狐明筠眯起不放的眼里。
听周围渐渐多道什么“美人……”,“天下第一美人………”“万不能给…………”,“天极魔宫二宫主………”
林悯还问仇滦道:“他们说什么?什么天下第一美人?还有谁要来?”
他也左顾右盼的,就要找找那天下第一美人,见识见识。
仇滦却后悔因为是夜间匆忙,没给他戴个什么遮挡,心里暗暗地悔青了肠子,笑道:“我也不知,咱们只吃咱们的。”
令狐危心里骂蠢,若是我,才不会把她带到这抛头露面的地方来,最好关起来绑起来,只我一人看见。
仇滦见惹眼,便将林悯牵起,想择日不如撞日,早点打破表兄妄想也好,省的夜长梦多,他沦陷愈深,同正瞪着他们俩个的令狐危道:“咱们先出去,兄长,我有话同你说。”
三人走到外间,院中灯火通明。
仇滦牵一个引一个,走到一个无人的花树下,仇滦只对林悯道一声:“得罪。”
便在花树下扒开了林悯衣裳下一片平坦的胸口给令狐危看见。
灯映花照,令狐危看得清清楚楚,微张嘴巴。
林悯只道:“这下你信了吧?别怪我啊,我一路都要脱给你们看,是你不让我脱,我的话也一字不信,可不是我骗你。”
令狐危瞳孔摇晃,面有怒色,一双恨极了的眼睛却始终不肯从那两点殷红上移开。
仇滦自也发现了兄长的眼神不单纯,其中不只是生气和不愿相信,有了一些不可遏制的火热,忙就及时止损,向来细致过日子,在这事上更吝啬的很,速速给林悯收拾起来,又拿衣裳遮的严严实实,脖子都不露,落手低声道:“兄长……还是把你那玉镯收回去吧。”
“我知道,那不是随便给人的东西。”
令狐危眼里射出寒意,寸土不让,将他两个扫了一遍,笑道:“你叫我收我就收?”
“什么时候你这窝囊废能做了我的主了?”
“还有,你又怎知我是随便给的?”
扭头便撂下他俩个跑了,像是气极了。
那玉镯还清白如水地在林悯手腕子上戴着,夏日夜风中温凉如水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