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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秋笑了笑说道,他曾埋伏在芳草园的附近,多次听了曹子真的独白,知道对方有心结,但清官难断家务事,楚千秋也不好过分插手。
“自然不会,只是楚兄成家立业了,难免有些约束。”曹子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开口问道:
“我有一事求问楚兄,这么早的年纪就成家立业。”
“不觉得人生无望吗?”
“世兄何出此言?”
“我从一出生就被告知了曹家的生意,世道的艰难。”
“父亲大人严格要求我按照修炼的服用丹药,每天吃的都是药膳,滋补的丹药。”
“每天都要修练6个时辰,没有一天敢放松。”
“直到我成了天剑门的真传弟子,修炼到先天,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二十多岁,然后父亲就开始催婚,逼我成亲。”
“我这一辈子,为自己活过了几天呢?”
“楚兄,你年纪轻轻同样修炼到了先天,你也跟我一样吧。”
曹子真很少向人倾诉,跟他的同龄人无法交流,哪怕是天剑门的同门师兄弟,因为他肩负着帮派的使命,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卧底。
如今遇到了楚千秋,自家的世兄,特别是对方的年纪明明比自己小,办事却更为老练豁达,让曹子真不由得生出一股莫名的情绪。
为什么你可以安之若素地接受父母的安排呢?
曹子真无法理解啊。
因为我没有被安排,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能力以外的资本为零。
“世兄若是累了,可以在百香镇多歇息一段时间的。”
“其实没人逼你的。”
楚千秋轻叹一声,发现这曹子真有点像是前世高考的好学生,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竞争意识,把自己脑筋的弦崩得紧紧的,日夜苦练,寒窗苦读,生怕有人在背后追上自己。
直到他们不再受到父母约束后,便走向一条浪荡的道路。
只不过他心中拥有多年灌输下来的责任心,让他时而享受放荡,时而感到痛苦。
“怎么会没人逼我呢?”
“大江帮说是掌管漕运,也不是为上京的老爷们干些苦力活吧。”
“若是有了新的需要,他们随时可以重建出一个大江帮来。”
“这也就罢了,除我以外的其他兄弟,有的好赌,有的贪玩,有的喜欢惹是生非,能靠得住一个都没有。”
大江帮的实力并不强大,只能比元阳派、法华寺要强一些,但也强得有限,否则曹帮主何必花费巨资送儿子去天剑门修行呢?
所以曹子真越是见过了市面,越是对未来充满了不安。
“如果我不逼自己的话,将来大江帮该怎么办,曹家该怎么办?”
“父亲大人好不容易才成为了帮主,弄出了这点基业,难道像上一任帮主那样吗?”
“上一任许家,曾经白玉为堂金作马,如今他的子孙后代,也不过勉强在大江帮里受点照顾,再下一代怕是要与野狗抢食了!”
这下楚千秋就明白了,世兄的痛苦不仅仅是家庭赋予他的责任,更有阶级滑落的恐惧。
如果说青奋是处在江湖的最底层,再差也就这样了,只需要一心一意往上爬。
但曹子真不一样,他属于含着金钥匙出生,却也不是完全的王孙贵族。
他知道财富和权势的作用,同时恐惧家族地位下降,沦落到青皮混混当中。
正所谓:下面的想爬上去,爬上去的怕掉下来。
“所以我想问楚兄,你又是怎么想的呢?”曹子真一吐胸腔的郁闷之情,有些希冀地看着对方。
“楚家是军户,吃的是铁杆庄稼,与国同体。”
“除非有朝一日天崩地裂,再差我也有一口饭吃,不怕饿死了。”
我和你不太一样,不能做例子。
大江帮是体制外的,而我在体制内。
楚千秋一开口,让曹子真顿时哑口无言,一时之间脑海里面还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想法。
莫非混进体制里当米虫,才能治疗他的精神内耗?
“但世兄若是恐惧未来,就把一切交给我吧。”
交给你?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
“若世兄扛不起这曹家,扛不起这大江帮,就交给我来帮忙。”
你?
没错,你要是扛不住这压力,就认我做大哥吧。
“我能扛得起楚黄两家,自然也能帮你,这不是虚话。”
“不要把自己逼疯了。”
楚千秋拍了拍曹子真的肩膀,让他从思想的挣扎中挣脱出来。
“只是以后在大江帮里,你得听我的。”
“楚兄,你能行吗?”曹子真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楚千秋笑了笑说道。
“好!”
是世兄也是小弟
楚家大院,比武场
周围的工匠们还在勤勤恳恳地修建厚重的围墙,这些围墙所用的瓷砖
这是楚千秋现在的家,隐隐约约已经有了豪门的气魄。
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没有那深宫高墙如何锁住外界的窥视与敌意呢?
楚千秋洒下了大把的银子,请了三班的工人,花了五倍的工钱,让他们可以12个时辰轮流建造,只求以最快,最好的速度完成婚房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