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丢弃(8 / 9)
嘉言太瘦了,趴在夏珩之腿上的时候,简直没什么重量。小口处刚被强行侵犯,此刻还没完全闭合上,已然红肿起来。
夏珩之用指尖沾取一些药膏,轻轻涂抹在边缘,冰凉的药膏接触到敏感的地方,嘉言不自觉绷紧身体,手指抓紧身下床单。
今夜夏珩之没有回去,直接在嘉言房间里睡下了。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学校给高二高三的学生加了堂自习。教室里,陆瑶和嘉言坐前后桌,她转过身,刚好可以趴在嘉言课桌上。
陆瑶:“班长,帮我看看这道数学大题。”
见她凑近过来,嘉言握笔的手一顿,身体向后躲了躲。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陆瑶歪着头问。
昨天被夏珩之按着做了那样的事,一觉起来,嘉言脖子、腰间、小腿和脚踝处遍布青紫色的掐痕,他只好换上校服长裤,外套拉链也拉到了最上面。
“我没事。”嘉言回答。
陆瑶满脸关切,突然把手背贴在嘉言额头上,嘉言反应很大,“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小心带倒桌上没盖紧的水杯,水撒了一桌子。
昨晚的事给了嘉言不小的伤害,敏感的神经承受不住任何刺激,轻微的触碰就能惊吓到他。
试卷和书本全都沾了水,陆瑶手忙脚乱帮着收拾,嘴里不停道歉:“啊,抱歉班长!我看你捂这么严,以为你发烧了……婷婷!哎呀,幸好你在这里,快过来帮帮我们。”
走道旁,一个没穿校服,扎着高马尾的女生路过,被陆瑶叫住。她是今天刚转来的体育特长生,叫霍婷婷,也是陆瑶的发小。
霍婷婷顿住脚步,嫌弃地看着一桌子狼藉:“……真是笨的要命。”
她平时最烦管闲事,但为了陆瑶的面子,还是纡尊降贵弯下腰帮忙收拾了一会儿。
陆瑶捡起一本湿透的语文书,抖了抖水,上面嘉言清隽的钢笔字已经氤的看不清了。
“好湿啊……这本书我今天晚上再去书店给你买一本。”陆瑶满脸歉疚。
“不用了,这不怪你。”嘉言并不觉得是陆瑶的错,反倒是因为自己太一惊一乍才碰倒了水杯。
有了第三个人的帮助,满桌狼藉很快被收拾好,打湿的书本也都摆放整齐晾在了窗台上,陆瑶松了口气,突然一拍脑袋:“瞧我,都忘记介绍了。婷婷,这是嘉言,咱们班班长。”
“你好。”嘉言对着新同学礼貌地点了下头。
霍婷婷把嘉言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转身就要走。
陆瑶拉住她解释着:“诶诶诶,他和别的男生不一样,班长人可好了,以后你有不会的问题都可以来问他。”
“让开,”霍婷婷和嘉言差不多个头,冷着脸的时候气场全开,看向正在愣神的嘉言,“说你呢,挡着路了。”
嘉言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面前的自己,侧过身腾出过道空间。由于刚才弯腰捡东西的姿势,嘉言领口的拉链被撑开了一点,站在同一水平线的霍婷婷似乎看到了什么,意味不明地嗤了下:“我说有什么不一样呢,原来是个窝囊废。”
嘉言又是一愣,陆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往霍婷婷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班长很厉害的!他是我们班上年纪最小的,但学习成绩却是最好的。”
“作为男人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学习再好有什么用。”霍婷婷看着嘉言的眼睛,说完从两人身边走过,大步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嘉言望着她的背影,对陆瑶说:“她好像有点不喜欢我。”
陆瑶半带安慰地解释道:“没事,她对所有性别为男的人都有些成见,不是故意针对你的。现在这个班上除了夏珩之,几乎所有男生都被她怼过一遍了。不过她虽然嘴巴坏,但人还是很好的。”
听到夏珩之的名字,嘉言往教室后排空着的座位上看了一眼。算算时间,球队训练也该结束了。放在平时,每天晚自习开始之前,嘉言都会把今天记的笔记整理一份,放在夏珩之桌角,虽然夏珩之没看过几回,但这几乎成了嘉言每日的习惯。可今天笔记本被水打湿了,上课铃响,嘉言便直接回到自己座位上。
——
放学后,嘉言没有像平常一样坐公车回家,而且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现在的他害怕回家,害怕面对夏珩之,更怕他再像昨天那样欺负自己,这比打他骂他还让嘉言感到恐惧。
路上有人发传单,其中一个短发女生拦住嘉言,往他手里塞了一张。
“帅哥,新开的酒吧要不要看一下啊,这周全场八折哦。”
嘉言摇了摇头,越过她往前走,那女生却拉住他,神秘兮兮问道:“弟弟,兼职有没有兴趣啊,你长得这么乖,来我们这工作,一定能给酒吧招来不少客人。”
“兼职?”嘉言问道。
那女生见嘉言有兴趣,便拉着他滔滔不绝:“对呀,很简单的,就是放学来我们这端端酒,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而且老板开的工资不低哦。小弟弟,我们这么投缘,考虑一下吧!不然就趁现在,先来我们店试一晚,感受一下工作环境。”
这份工作被她形容得十分诱人,嘉言难免有些动心,还没等说同意,就被过分热情的女生揽着肩膀带走了。
这间酒吧11点钟轮班,嘉言再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开门的动作很轻,嘉言闪身进来,客厅只亮着一盏昏暗的氛围灯,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影,是夏珩之。
“去哪了。”夏珩之听到门响,放下手机看向他。
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嘉言只当听不见,没有回答,换掉鞋子要上楼回自己房间。
“等等。”
夏珩之在这里等了嘉言一晚上,他没想到嘉言会这么晚回家,满肚子气没处撒,无意间瞥见他身上的毛衣,觉得很眼熟,眉头深深拧起。他记得自己上初中的时候也有一件这样的衣服,和嘉言身上的一模一样,袖口处被水彩笔划了一道洗不掉的印子,从此便没再穿过。
“你过来。”
夏珩之叫住他,嘉言不敢违逆他的命令,慢吞吞来到沙发前。夏珩之抓起嘉言胳膊,果然看到一道浅浅的笔印。
“你偷穿我衣服?”夏珩之握在嘉言胳膊的手指加了些力气,嘉言吃痛皱眉,挣了几下没能抽回。
“我没有,这件衣服是张姨给我的。”嘉言如实回答。
夏珩之不屑:“蒙谁呢,张姨一个保姆凭什么给你买衣服?”
肢体交缠时,嘉言毛衣口袋里几张钱币掉了出来,那是他晚上在酒吧里打工的工资和一些小费。夏珩之并不知道嘉言去了哪里,只想起前两天洗哪件衣服的时候从兜里拿出来的一些钱,放在桌子上找不到了,理所当然把这两件事联想在了一起,直接问嘉言:“我桌子上放的钱也是你拿的?”
莫须有的罪名,嘉言没做多余解释,只是看着夏珩之眼睛,神情坦然:“我没有偷你的衣服,也没拿你的钱。这些都是我自己挣的。”
夏珩之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步步紧逼问他:“一晚上挣这么多钱,你身上除了屁股还有哪里是值钱的?我的衣服我不要了,扔给乞丐也不会给你穿,我嫌脏。”
听到这句话,嘉言脸上表情凝住了。
虽说比这更恶毒的话也听过无数次了,可他想不到这些话有天会从夏珩之口中说出。
其实夏珩之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过分,但就是控制不住心里那股混乱的情绪。他根本不在乎什么衣服什么钱,自从昨天和嘉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