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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友成简单通报了警方的调查和法医检验的结果。
他也怕哪天这对糊涂父母又被人撺掇了来堵门。
叶枫补充了上午和白女士见面沟通的细节,周云飞把相关资料一页页翻出来放在夫妻二人面前。
“嗯,咱们一块说吧。调查结果已经有了。”
到后来,啜泣声停止了,只剩下纸张的沙沙声。
这两天冷静下来的时候,他们也回忆了彭潇最近一年回到家的种种细节。
对于这个儿子,他们好像越来越陌生。
但是经过这两天不眠不休的反思,他们再也不敢有底气的说儿子过得很快乐,很开心。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彭母小声的啜泣以及纸张翻阅的沙沙声。
问他什么都说还好,除了问成绩,给钱。
“这是我们最终调查的结果,如果你们有质疑可以提出来。如果你们觉得不相信,或者不满意想继续向上级部门申请复查复检,我们也理解并且支持。”
黄友成简明扼要陈述了经过他们的走访摸排,全方位的追查的重要细节,着重讲述了复原的彭潇网络聊天内容。
黄友成说:“不急,还有些东西你们需要了解下。”
“我们还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你们别着急,我们慢慢说。”叶枫从旁边的饮水机接了两杯水放在桌面,出声安抚彭潇父母的情绪。
过了很久,两夫妻情绪平静了下来。
他们好像也不知道还要关心询问什么,连儿子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他们都毫无察觉。
各方面证据,证明彭潇自杀是源于无法调整的心理问题。
“什么时候注销的?”周云飞追问。
“这里面有一些不能向外公布的细节,考虑到死者未完全成年,你们是父母,有知情权,但是希望你们不要外传。”
在夫妻二人疑惑的目光中,叶枫迅速将准备好的文件摆在了桌上。
“自杀……他为什么会要自杀……”彭潇父母异口同声地问。
薄薄一本打印件停在了图文并茂的中间页。
高质量的打印机还原了彩色照片。
高精度的相机还原了真实。
哪怕一个细小的凸起在纸张上都是如此清晰。
“这是谁干的!能查吗?”彭母手指着照片颤着声抬起头。
“如果你们家属有需要,我们可以向上面申请,展开调查。”
“但是仅仅是调查,至于结果要看调查情况,死者已经年满16岁……”
彭潇生前一些不理智的行为,给自己的身体带来了不良后果。
但是并不能以此判定谁是恶徒,谁是无辜。
彭潇年满16岁,有自己独立思考,自主行动的能力。
他的选择也许不够成熟理智,如今他用生命的终结给过去的一切强制画上了句号。
对与错都不要再评说。
彭潇父母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法律是讲证据不是讲感情。
黄友成想要让他们:明白警方可以无条件帮你们追查,但是结果未必如你们所想。
彭父重重的叹了口气合上了补充报告,用力张开手掌按住封面将文件推到了远处。
“算了,人都死了,不管怎么样,他肯定都不想让我们知道。”
“我们没及早发现,让他迷途知返是我们的错。”
“有的事就让他带着一起离开吧,我们只要记得他在我们跟前听话乖巧的样子就好了。”
彭父声音再次哽咽,彭母掩面趴在了桌上。
从摆上桌面就没被动过的两杯水泛起了细微的波纹。
彭父擦了擦眼角:“不看了,有什么手续要办,什么字要签都弄完吧。”
“我们请人看了日子,赶着带他回去给他最后办一场,让他下辈子投胎找个好人家。”
“我们能带走他吧?”
两夫妻签完所有字,说今天就要带彭潇回家。
黄友成劝他们休息下,明早来。
他们拒绝了。
“他生前住校,和同学关系处不好,一个人孤零零的。”
“死了,在这里孤零零的躺着,早点带回家吧。”
黄友成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联系检验中心,电话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
估计他们连着熬了几宿,说不定早下班了。
但是彭潇父母期盼的眼神让他不忍拒绝。
他只得把叶枫拉到一边。
“你联系下宴老师,就说受害人家属很想今天就带孩子走,方不方便。”
其实问方不方便,只是个礼貌性过场。
不管宴笙方不方便,他肯定都会安排人来办这事。
黄友成不好意思自己问,也不能回去找胡平,只能用用叶枫这个工具人了。
叶枫消息发过去,过了五六分钟都没回复。
“你给他打个电话呗……”周云飞指指手机。
“我,我没宴老师号码。”
“这还不简单,拨个语音电话。”黄友成说。
叶枫端着手机老老实实按出了语音电话,电话嘟嘟嘟还是没人接。
“怎么没人接?要不我去看看?”周云飞说。
“要是没人,你看就有用啊。”黄友成心里犯了难。
“喂。”一声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黄友成和周云飞立刻闭了嘴,一人伸根手指快速指着屏幕,黄友成还拉了叶枫袖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