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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去找他,都被他开门骂走,骂不过就倒地下说心脏病发要死了。”
“泼皮无赖一个,抓进去关几天就老实了。”
(本章完)
胡平一撩眼皮:“你说他经常大半夜烧火煮饭,每天吗?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两年前,最开始基本隔天就搞一次,最近半年搞得少了,可能一周能听到一次动静有时也没动静。”
“但是肯定再弄,因为大概一周有两次,半夜能闻见煮肉的气味。”
“要换别的地方还不好确定,我们这绝对就他,整个小区就他一个神经病半夜煮东西。”
“知道他煮什么吗?”胡平问。
“肉,肯定是肉,什么肉我吃不准,但是肯定是肉。感觉好像鸡肉多一点。”男人回答。
“老子有钱,吃得起肉,你穷逼嫉妒啊,管你屁事。”老头忽然又骂了一句。
男人举起右手朝着老头挥了挥拳头,一副准备打架的模样。
老头果然立刻又收了声。
虽然他没问警察为何上门,警察也没问他名字信息,连最基本的询问流程都没有。
他推断的依据就是,只见过七八十岁的老头子被警察保护的,哪见过七八十岁的老头被一群警察包围的。
叶枫还没听够,声音戛然而止。
“急什么,等着。”
但是他很清楚,隔壁这个脾气古怪暴躁,动不动就把别人祖宗十八代骂个遍的老头有麻烦了。
叶枫等了又等,终于等不及掏出手机。
男人连声说好,心情愉快地回了家轻轻关上了房门。
抓他这种除了嘴皮子,毫无战斗能力可言的老头子哪需要这么麻烦。
胡平说话客客气气,跟吼老头时完全两个语气。
很快收到了宴笙的回复,叶枫却并不太高兴地撇了撇嘴唇。
而是又很多辆绵延不绝从外面马路一直响到楼下,甚至刹车摩攃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这个人到了不干活,回消息倒是积极。
很有可能是天大的麻烦。
叶枫在打字的同时还不忘记歪着头侧着耳,仔细听楼下的动静。
“谢谢你提供的信息,如果有需要,我们后续会再联系您,您是常住这里吧?”
“轰隆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隐隐约约传了过来。
时间又过了十来分钟,轮胎摩攃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单独一辆。
看起来就像是偶然遇见,随便闲聊两句,聊的内容都是些不痛不痒的。
“你为什么不上来?”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胎噪声。
声音终止在了楼下,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上楼的脚步声。
紧接着上楼的脚步声接踵而至,宴笙人高腿长,迈着长腿三阶并作两阶,第一个赶了上来。
他手里捏着一卷东西,走进房间,低头看了一眼踩在脚下已经有了裂缝的木门啧了一声。
他走到老头面前:“你是陶德全?”
老头看他带着眼镜斯斯文文,又没有穿制服,一点不害怕的抻着脖子硬气的回答“是我!”
“找的就是你。”宴笙手掌一松手指一动,一张盖了大红鲜章的搜查证展开在陶德全眼前。
《搜查证》上清楚写明:房屋地址,房主即居住人的身份信息。
因侦查犯罪需要,需要对其住所进行搜查。
胡平一步上前靠近宴笙耳边,压低嗓门:“祖宗,我明天还能不能按时上班靠你了。”
宴笙冷笑一声:“你是想我查出东西,还是查不出来?”
“嗯?”胡平还没反应过来,叶枫立刻接茬。
“我们想今晚通宵不睡……”
宴笙:啧啧啧几声,领着人带上手套,口罩,穿好隔离衣,迅速散开在了各个房间里。
胡平不愧叫胡来,什么手续没有,一声不吭带着人就冲上民居,还踹破了人家的大门。
发现端倪了,才忙不迭地叫宴笙帮忙补搜查手续,展开物证收集。
如果宴笙今天没在这屋子里搜出铁证如山的东西,胡平停职检查事小,撸了乌纱帽都可能。
就这,还想明天按时上班?
要是查出点什么,今晚都别睡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厨房地上铺着不知道用过多少次的塑料布,油腻腻黑乎乎,本来的印花都变了颜色。
宴笙带着手套蹲下一摸,无论是什么都已经凉透。
他啧啧啧了几声,还是忍不住:“我说你这退休金一个月多钱啊?一顿弄这么多你吃的下吗?给谁吃呢?”
“你管我给谁吃,反正不给你吃。”陶德全立刻回呛。
宴笙一点不气恼,站起身指着一地的肉报上了菜名。
“今天有煮熟的鸡腿,鸡翅,鸭脖子,没啥肉的排骨数份,你们来两个人一个个分开包好,做好记录,小心点啊。”
“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毒死人的东西,你们可得小心。”
宴笙走出厨房,脱掉了手上的手套扔进垃圾袋,又从衣兜里掏出一双新的套上后,顺手推开了旁边合上的卧室门。
嘎吱,陈旧的卧室门推开发出压抑的残音,陶德全拔腿就要冲过去被叶枫懒腰抱住。
小小的个子,瘦弱年迈的身体,仿佛瞬间爆发积蓄了几十年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