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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气等起来又磨掉了,这么久过去了,他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个傻小子从饶安打车过来陪他等。
“没事,我陪你等着,一会就来了。”叶枫安慰宴笙。
宴笙掏出兜里仅剩下的半包纸巾,把因为刚才离开而淋湿的凳子擦拭干净,伸手从凳子的下面又拉了一段出来。
单人位成了双人座,中间还多了个能插伞的孔。
宴笙又拉出一段伞柄刚好卡进孔里,他拉着叶枫坐在了伞柄两边。
凳子很窄,雨很大,两个人坐下只能仅仅靠在一起。
宴笙从裤兜里摸出打火机啪一声点着递给叶枫。
“宴老师,你要抽烟吗?”叶枫接过打火机递到宴笙嘴边。
“你冷,捧手心里取暖,手暖和了,全身都暖和了。”
叶枫拉过宴笙右手握住打火机,拉过左手和自己的手掌拢在一起,中间是窜动的火苗。“这样就好了,你也可以取暖了。”
黄昏即将彻底过去,宴笙的打火机加了三次油,掌心浸出了汗水。
一辆打着双闪的车,从路都那头缓缓开近。
副驾驶车窗降下来,一个套着黑色雨衣的男人探出头挥了挥手。
“是你们叫的拖车吗?”
宴笙松了一口气,等了半天的拖车终于到了,简单的核对信息后,宴笙在交接表上签了字。
工作人员把车子前轮挂上拖车,拍了拍敞篷:“你们升上来坐上去吧。”
宴笙哭笑不得:“他要是能升上来,我就不用叫救援了。”
(本章完)
工作人员眉头皱起,瞟了一眼积蓄了无数个小水洼的车内:“那怎么办?不能坐了吧?”
“那就不坐了呗。”宴笙一摊手,毫不在意。
“那你们怎么回去啊?这么大雨。”
“没事,我刚才从那边来的,能绕去别的路,我们有办法离开。”叶枫立刻接茬,刚才他坐车来时已经观察了周边地形。
他没有过在半路车坏了,需要叫拖车的经历,以为拖车上有位置可以让宴笙坐,他还得自己回家,所以想着怎么来怎么回,免得不好找路。
送走拖车,叶枫带着宴笙翻越护栏,沿着刚才的红砖简易路,走进了最近的村落。
宴笙举着伞,两个人挤在一起,宴笙看叶枫一副胸有成竹带路的模样,反应过来,他刚才那句“知道出去的路”不是安慰,是真的知道。
他觉得有些意思,叶枫从朋友圈看到他车坏了的信息,没有问过一句话,一声不吭找到了他。
他拍的照片,只漏出来车子侧面和轮胎,看不出来车顶蓬有故障。
“你什么时候见过这颗痣?”
宴笙觉得凭他上了年纪的脑瓜子,可能想破了都想不出来小朋友的思维。
“不是,我只是在想,怎么有你这么傻乎乎的小朋友,我们的交情……”宴笙话还没说完,叶枫抬起手指着他的左手背,语气笃定。
“你为什么要提前找好路?”
“我们见过,在好多年前。”
“找路?你是说现在吗?”
宴笙心中一动,一个觉得不可能的可能再次冒上心头。
叶枫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打算说了,一点没有因为自己的无知而觉得不好意思。
叶枫捏着他的手,语气肯定:“不可能错,这么多年,我只见过一次虎口处有颗红痣的人,就是你。”
宴笙举起手背看了看,放弃式的没有揣进衣兜。
“好了好了,闭嘴,后面的别说了!”宴笙羞耻地叫了出来。
“应该是三年前,在云凤省的云孜牧华,那是我在那里实习结束前,最后一次参加酒吧街临检。有个喝醉的男人,我带他去了厕所,盯着……”
宴笙左手揉了揉额头,手伸出伞外接着不断下落的雨水。
“不是,刚才你来得时候,为什么要提前找好离开的路?”
“啊?”叶枫转过头看着宴笙。
“所以你是想着过来陪我等拖车,等完,我坐上拖车走了,你自己回去??”宴笙觉得简直难以置信。
“宴老师,你不舒服吗?”叶枫听到动静转脸,盯着宴笙的左手挪不开眼。
“对啊,我哪里知道拖车副驾驶也坐了人啊,我又不知道原来坏了的车也可以坐人的,不过以后知道了。”
叶枫是怎么未卜先知,他们不能跟随拖车一起离开,提前找好了路的?
宴笙哭笑不得,他抬起手背看了看,干脆举到了叶枫眼前:“看看看,看仔细了,别认错了。”
冰凉冰凉,打在手背还有点疼,他缩回手借着手里的雨水拍了拍额头,捏了捏鼻梁。
后面的一切他根本不想再回忆,若不是现在荒郊野外,大风大雨,他早弃伞跑路了。
叶枫没有察觉宴笙的羞耻,盯着宴笙的手背语气疑惑。
“为什么你的红痣时有时没有?”
宴笙还没回答,叶枫仿佛猜到了答案。
“你用了遮瑕之类的盖住了,你皮肤白,用点遮瑕的话也不太看得出来。”
宴笙点了点头,他会想要遮住红痣源于上大学时,老师的一句无心之语。
那是给他们讲刑侦概论的老师,一个风趣的老头子。
他说做这行其实算是弱势群体,又不能配枪,格斗呢也比不上警察,而且人都有柿子捡软的捏的特性,他们还往往最容易被坏人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