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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饶安,规律的上班生活不到两天,胡平被谭局一个电话叫上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门,谭局铁青着一张脸瞪着胡平慢悠悠走过来。
越看火气越大,不等他屁股落在凳子上,谭局一拍桌子。
“你两商量好的是吧?!”
胡平一个哆嗦立刻蹬直了双腿站了起来:“领导,你说啥?”
谭局推过来笔记本电脑:“你自己看!”
胡平小心翼翼伸出手拉过笔记本,屏幕上是一封邮件。
斗大四个字“辞职申请”。
目光往下一扫熟悉的名字,胡平立刻撒手,站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
“领导,这事我真不知情,我发誓!”
“反正这事我不同意,你自己给我想办法。”胡平说自己不知情,谭局的脸色也没有好看一点,反而语气更加严厉。
胡平坐下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语气惊讶:“领导,这事我怎么想办法??我还能绑了他不成?”
“那我不管,可以放假,一年,不对,一个月,但是不可能同意辞职。”
“他要是跑了,你就去给我抓回来……”
“跑到月球上,你都得负责给我抓回来!”
胡平睁大眼瞪着谭局,敢怒不敢言,第一次觉得这领导怎么这么狗……
谭局知道,以宴笙的经济状况,不上班也饿不死,所以什么流程手续档案困不住他。
只有让他心甘情愿留下来才可能打消辞职的念头……
而他不管用哪种方式都不太合适,只能让胡平想办法。
“你两关系不是挺好,你胡来的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你能搞定!”
“我……”
胡平强行咽下了后半截“掘祖坟”之类的脏话,答应试试劝说宴笙,但是他知道光是劝说可能没用……
谭局见胡平答应了,神色总算松了些:“估计他就快回来了,浍河那边的事也差不多完了,他今天去复查好像情况还不错。”
金显荣一众落网,卢孟彬保存多年的音像记录成为了确定他们罪证的关键证据。
陆正东愿意出面指认又成为了最重要的一环。
艾阳多年前受过的苦,多年后终于得到了结果。
虽然有些晚,宴笙也算是没有负当初自己的誓言。
压在心里多年的包袱一下卸完了,好像空落落的,一时间好像没了目标。
宴笙当初入痕检,来饶安,都是怀着一些小心思,如今这些小心思已经没有了,似乎一切都应该改变了。
过了这么多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也应该有所变化。
他想要先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之后也许再次出国,也许去别的城市。
要彻底身心休息,必须从日益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所以宴笙提交了辞职申请。
谭局迟迟没有回复,最后只给了四个字:回头再说。
谭局反应在宴笙意料之中,这职不是那么容易辞掉,他不慌不忙处理完浍河的工作后,又是复查体检,万事妥当才开着车回饶安。
无论以后他在哪里,这个城市,这份工作都给了他很多帮助。
更何况这里还有他的住所,所以他并不着急赶着结束,而是希望能慢慢的处理好一切,无论人和物都做到好聚好散。
宴笙回到家已经是午后,推开房门,屋里冷冰冰,冷风从没关严实的窗户缝持续不断灌进来。
他皱着眉头退回一步,停在门边很久没动过的那辆红色自行车不见了。
他跨进门打开鞋柜,他买给叶枫的两双鞋还在,一双套着防尘袋还没穿过,另一双虽然也算干净的但是有明显的穿着痕迹。
他提起来仔细观察了下,发现这双鞋子应该是送去洗过了,洗涤店不专业导致鞋面上留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痕迹。
宴笙放下鞋子,来不及脱鞋匆匆走进卧室。
他给叶枫买的衣服都挂在衣帽间柜子里,而叶枫自己的衣服包括行李箱,布口袋全部不见了……
一件都没有留下!
宴笙急匆匆走进次卧,拉开墙边的一整面柜子,曾经空着的依然空着。
唯一一个装满的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的是他的旧衣服,那些没怎么穿过,曾经说换给叶枫的。
宴笙心中一沉,不用细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扭头往主卧走,三步并作两步在次卧浅色地垫上留下了一串灰色的脚印。
主卧衣帽间,一扇扇柜门打开相互碰撞发生不断的乒乒乓乓。
宴笙提出一件件衣服扫一眼扔地板上,直到柜子里全部空了。
他叉着腰看着地板上堆成小山的衣服,都是他的……
那件和叶枫讨价还价来的外套不见了……
紧邻的卫生间,牙刷放在洗手台上,毛巾挂在横杆上正中间的位置……
一切和几个月前的曾经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知道区别很大。
叶枫搬走了,没有留下一个字,也没有告诉他……
当初叶枫搬过来本就是为了帮他悄悄查艾阳的事情,如今一切隐藏的秘密浮于水面,那些罪孽深重的人正在等待法律的审判。
事情结束了,叶枫搬走合情合理,但是……
宴笙抓着车钥匙再次出了门,他一脚油门不停歇踩到了市局。
跳下车他左右一看,今天停车场的车好像比以往少了些,他顾不得琢磨原因毫不犹豫走向a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