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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睁睁地注视着白猫用嘴叼着领带的一头,连拖带拽费力地走到沙发背面,试图把战利品塞进去藏起来:“你知道那是没用的吧?韩尼欧巴铁了心要搬出去和女朋友住,而且他的ulate钢琴家女朋友是重度洁癖加猫毛过敏。”
猫咪当然是不听的,继续自己的收纳工作。
这时司徒渺的短信也来了,何已知低头扫了一眼,继续对白猫说:“说真的,放弃吧,无论你怎么嫌弃我也没得选,郑韩尼已经不再是猫派了。”
看完地址,何已知把手机收起来,伸手过去扯了一把猫尾巴,趁着姬东墙张口骂街时,把领带顺走。
“喵!”
“别闹。我只是借用一下,回来就还给你。”何已知把领带挂在脖子上,又从郑韩尼的衣服堆里翻出一套不那么浮夸的正装外套,心烦地嘟囔道,“穿得正式一些……”
穿上之后何已知检查了一下这确实只是一套西装,在乐团拉大提琴的郑同学是真的会穿带蕾丝燕尾的衬衫礼服,他可不希望自己身上出现不该有的“尾巴”。
头发他只会一种处理方式,就是随便拿皮筋绑一下。
平时绑两圈,正式的场合多绑一圈,虽然看上去并没有区别,但是头皮的紧绷感会让他更清醒。
扎完头发脸就会露在外面,为了避免麻烦,何已知一般会选择戴帽子,郑韩尼曾经问他是不是通缉犯,真实原因比这个无聊得多,就是他有一个做明星的双胞胎哥哥而已。
何已知最初留长发,也是因为经常被粉丝错认很麻烦。
但是他没有能和西装搭配的帽子,所以把隐形换成了聊胜于无的框架眼镜。
何已知觉得镜子里的人看上去很傻,像一个假人。唯一的优点是和他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很搭,因为那边全部都是假人。
(本章完)
司徒渺
司徒渺发的地址是一个室内影棚,远远就能看到正门口的台阶下面三三两两地蹲着十几个年轻女孩,在烈日下打着伞,脖子上挂着长焦的摄像头,手里捏着印有年轻美少年头像的布条幅。
有人站起来往入口看,立刻被保安吆喝着“走开”“禁止偷拍”,尽管那里除了一扇紧闭的小门什么都没有。
“不好意思。”何已知低着头,从她们中间穿过去,爬上楼梯。
在门口被保安拦住:“请出示工作证。”
“我找人。”何已知说。
“没有工作证不给进。”保安尽职尽责地用身体挡住门。
何已知叹了口气,对他说“借过”,把保安往旁边推了推,握拳在门上敲了两下。
铁门从里面被拉开一个缝,司徒渺探出半个脑袋,对保安说:“他是来找我的,”
保安这才冷着脸让何已知进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宴会厅”,何已知轻轻地扯了扯司徒渺的裙子后摆,防止被回关的大门夹到。
从某种意义上,她和郑韩尼很像。
她话还没说完,何已知已经走到关公像前捡起四支香,递给她两支,回头说:“这不是你的戏吗?”
“因为这个棚一年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在办仪式和晚宴。”
司徒渺大一进校的时候刚参演完一部商业片,常常被人跟拍,每天都穿着各式各样精致的小裙子,但因为大大咧咧的性格,走到哪不是被勾到就是被夹到。
“看开点,”司徒渺用胳膊肘拄他的腰,“总比在大太阳下露天烧香好。”
“够了,师哥,别逗我笑。”
在同学看来他们的友谊不可思议,毕竟一个是生动活泼的光环少女,一个是孤僻阴沉的偏执怪人,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奇葩组合。
司徒渺在门后的走廊等着他:“师哥,好久不见!”
何已知也笑,喝下一口香槟,不知是因为难喝还是无聊而露出嫌恶的表情:“真不知道这些仪式有什么用,除了折磨人以外。”
“我更喜欢烧香,至少烧香可以穿拖鞋,”何已知认真地说,“而且还有放鞭炮和烤乳猪。”
一听语气就知道她还在记恨没存电话码的事情,何已知转移话题道:“你把头发剪了?”
但司徒渺不仅穿了,还一穿好长时间,直接穿成“经典皮肤”上了新闻,在网络上带起了戏剧学院文化衫的潮流,连校外人士都专门托人购买,甚至滋生了一批黄牛。
“抱歉抱歉,太久没听到师哥的声音有点陌生了。”司徒渺用x光射线一样的眼神扫描着何已知,在他的脚上停住,“帆布鞋,师哥,认真的吗?”
“这是我最正式的鞋子。”
“而我最喜欢你说话委婉这一点。”
而何已知知道,司徒渺虽然会积极地回应别人的期待,但其实本质是我行我素的,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上完香,两个人找个了没人的角落站着,服务生端饮料过来,何已知拿了两杯香槟,递给司徒渺的同时环视四周:“我上学的时候曾经想借这个棚做黑匣子演独幕剧,但是他们拒绝把棚顶的水晶灯拆掉。”
何已知见了几次之后,就去找学生创业中心上班的同宿舍学长要了学校的周边文化衫送给她,遭到了在场戏研班同学的猛烈嘲笑:“难道司徒小姐穿裙子是因为没有t恤穿吗?人家才不会穿呢!”
honey郑会被朋友叫着一晚接一晚地泡吧,但是不会错过任何一场排练,哪怕在大街上被人当成乞丐也要为考试练习,司徒渺也是这样的人,何已知见过她参加完聚会以后,头上沾着蛋糕奶油,一身烤肉味地在校园里对着大树练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