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何已知反应过来:“啊,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是我的室友郑韩尼。”
郑韩尼插口道,“学长叫我honey就可以啦。”
怕雁行误会,何已知赶紧解释:“honey是他的韩文名。他是中韩混血。”
雁行:“学长?”
郑韩尼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找补:“我是蓟大艺术团的,雁学长是我们的知名校友!久仰大名!”
在雁行继续问下去之前,何已知转移了话题:“你的手没事吧?”
雁行摇头:“如果是野猫还要担心一下,家养的没事,都是打过疫苗的……”
他平常地看向何已知和郑韩尼,两个猫主人却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板,就是不看他。
雁行心里咯噔一下:“你们不会没给它们打疫苗吧?”
“打了打了!”郑韩尼盯着天花板,“只是没打狂犬……”
何已知对着地板咳了一声:“这个事情说来话长……”
“安乐死算了。”雁行没好气道。
“其实它们两个平时很乖的——”
“不,我说的是你们两个。”
“……”
“其实我们两个平时也——”
一个圆柱形的东西直冲着何已知的脸飞来,被他眼疾手快地接住。
“缓解应激的维生素,别强喂,掰成四分之一片混到粮食里。”雁行推着轮椅往院子里去了。
何已知:“……挺乖的。”
郑韩尼安慰地揽住他的肩膀。
何已知拍掉他的手,拧开储藏室的门,自己走了进去。
郑韩尼跟在后面痛得直甩手。
黑猫和白猫趴在角落里互相舔毛,听见声音警惕地抬起头,发现是他们后又趴回去,黑猫懒洋洋地叫了一声。
郑韩尼走过去提着爪子把它提溜起来甩来甩去,蓬松的毛在空中拉成一个黑色的大飞饼:“你们倒是爽了,何小白脸却完蛋了,第一天进门就把金主干出血,这可咋办?”
郑韩尼放下司马从容,又去祸害姬东墙:“可怜我们何先知,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说买两猫包一人背一个,人家非要自己抬,你看!玩脱了吧。”
“风凉话说完了吗?”何已知把掰成八小块的两片药扔到两个猫粮碗里,清脆的声音勾起了黑猫的食欲,一溜烟地跑过去吃了起来。
何已知把它的尾巴掀起来,放下去,又掀起来,又放下起,黑猫全然不觉,只顾着吃饭:“刚刚是怎么回事?
“什么?”
“他让我们把猫放到储藏室的时候。”
“啊——”
(本章完)
教父
何已知把行李箱拉进卧室,顾不上打开收拾,先跑到院子里找雁行。
教父趴在独木桥上,带着防咬口罩,雁行用剪刀剪掉它额头上的毛,露出被姬东墙挠破的伤口,涂上消毒的碘伏。
他自己的手臂倒是没怎么处理,在三道伤口的中间横着贴了一张创可贴,比起保护伤口,更像是为了堵上关心的人的嘴:你看,我处理过了。
何已知背手关上玻璃门,挪过去,在雁行旁边蹲下。
“抱歉。”
教父扭了扭头,被雁行扶着下巴把头摆正。
雁行专注地擦着药:“没有控制好场面让宠物受惊,我们都有责任,你不用道歉。”
“不只是这个,”何已知轻声说,“韩尼说不经同意把你抱起来很不礼貌。”
事实上郑韩尼说的不止这些,他的原话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发问了,honey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首先——你不能没有预兆地就把一个人抱起来!这在现代社会是大忌,严重一点可以被视作性骚扰!”
何已知不知道怎么接话,转而开始解释别的:“疫苗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捡到这两只猫的时候,它们还很小,只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当时我们买了一个猫包,带它们两个去宠物医院打疫苗,要打三针猫三联,每针隔一个月,全部打完之后要再隔一周才能打狂犬……在这个过程里它们就越长越大,越长越大,到最后一针的时候两只猫都有6、7斤了,猫包实在塞不下,就先带了一只去,本来准备等下一周再带另一只去打针,结果下一周医院说狂犬断货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打,后来就一直拖、一直拖……”
“也有,但是很少——更多的是被卖到地下赌场。”
“说过。”
“因为淘汰下来的预备警犬品种好,训练严格,擅长听指令,执行力强,而且体格出众,所以特别适合做斗犬——也更受观众青睐,打上警犬标签的比赛下注金额能比其他场次多一倍。”
何已知站起来,坐到平衡木上,现在他变成俯视雁行了,可以看到对方头顶的发旋和弯起的睫毛。
“honey同学已经走了吗?”雁行给教父上完药,把碘伏和药膏收进药箱,用过的棉签扔到垃圾袋里。
“你想多了。”雁行心安理得地在何已知的阴影里,接着刚才的话茬,“有一些人就专门盯着这一批犬只,雇普通人领养之后再把狗转交给他们。”
“对,他只是来帮我搬东西,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你不用真的叫他honey,他只是喜欢占人便宜。”
他意识到不对劲:“你是叫我起来给你遮阳的吗?”
太阳的角度变了一点,一缕阳光从侧面透过来,落在雁行脸上,把一缕头发染成金色,何已知默不作声地往那边偏了偏,把光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