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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教父的狗证吗?”侯灵秀拿起深蓝色的册子,上面写着“养犬登记证”几个字,在颁证单位的上面贴了一条速干胶带,写着教父的名字,“给我这个干什么?”
“打开看看。”
侯灵秀打开连上封面封底一共就只有两页的册子,蓝底白纹的内页上有一张罗威纳的正脸照片,下面一次写着犬种、犬名、犬龄、毛色、性别以及登记证号,而在第二页的责任人那里,写的却是他的信息。
犬主姓名:侯灵秀,年龄:18岁。
“其实除了抽烟喝酒之外,还有一件只有成年才能做的事情,就是成为合法的养犬责任人。”雁行收回瞪着何已知的视线,凌迟的眼刀化为温柔的视线,看着他刚刚年满十八岁的表弟,“生日快乐,秀秀。这是你应得的。”
(本章完)
成年5
侯灵秀对雁行送的礼物很满意,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用吸管喝热可可的同时揭露表哥的罪行——
“雁行不是没有送过我生日礼物。在我小的时候,他送过我一个洋娃娃,因为他觉得‘秀秀’应该是个女生。我猜他太忙了,也没有兴趣了解自己的小姑生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我的天,那时候你多大?”山竹在他的椅子上向前扑去,让它稍微摇晃了一下。
“8岁。”
“8岁!”山竹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轻锤桌面,“这是何等令人心寒的事情!当你好不容易拿到唯一的表哥送的生日礼物,打开以后却发现——”
“发现什么?”雁行笑着问。
山竹说不下去了,转而把捂胸的手放到脸上,上上下下地耸动肩膀。
“行了别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癫痫发作呢——去看看pvc怎么样了吧。”雁行以优雅的语调斥责道。
幸好他的威严仍然存在。
山竹一边说着“我给他点的歌还有两首没有放完”,一边和侯灵秀一起站起来,朝着pvc在的移动ktv方向走去。
两人默契地把身子往两边侧了侧,金发大学生端着刚从前台取到的柠檬千层蛋糕走回他们坐的地方,把蛋糕和托盘放到雁行和何已知中间:“你们帮我吃了吧。听说谈恋爱会消耗更多热量。”
而这人居然在这种时候跟他炫耀起自己激动人心的、肮脏的浪漫过往?
雁行笑了一声,算是承认了。
两人看上去就像周末出门逛街的大学生室友。
“其实山竹离他想要的案例已经非常接近了……”雁行停了下来,答非所问地开口,“我们之中确实有人是在18岁的时候把成年人该碰不该碰的烟、酒、毒、性都碰了一个遍的。”
“好吧,”雁行想到了什么,喝了一口拿铁,“想不到我们能同时拥有这个领域的马里亚纳海沟和珠穆朗玛峰。”
“啊?”
“我说的是你。”
海沟抿起嘴唇:“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说罢,他像发牌荷官一样洒脱地丢下两把叉子离开了。
“你不去吗?”雁行问何已知。
“他了解珠宝设计师。”何已知用眼神示意他们手上的戒指和镯子。
何已知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这是他从雁行嘴里听到过的,最荒谬的一句话。而且它是一句指控,面向何已知本人。
“什么人?”
突然,他放下杯子,转而看着雁行:“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和我跳舞的人。”
“我知道你的过去很丰富了。”何已知酸溜溜地说,他仍然对雁行瞒了他这么久心怀怨愤,只是中途被pvc打了岔。
剧作家安静地摇了摇头,他盯着咖啡杯上印刷的被拐卖儿童的照片。
何已知喜欢听他的笑声,然而他说这个可不是为了逗他开心:“但是我想不起来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去酒吧后门找我了吗?”
雁行感到震惊:“他怎么知道——”
“别装傻。”
雁行眨了眨眼,比他的回答更先穿透耳膜的是折返回来的山竹的叫声:“差点忘了我还点了一块蛋糕!”
雁行正在看着他,何已知不得不把这当成是一个凝视比赛,因为你不能在面临莫须有的指控时移开视线,那会让人觉得你在心虚。
他赢了,僵持中雁行先一步垂下了眼眸。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雁行说,咖啡杯在他手里捏紧。
他再一次抬起眼皮,以一种无法解读的表情注视着何已知——就像他在非常努力地想弄清楚什么一样。
那目光直接穿透了何已知的皮肤,埋入了他的肌肉,让他不由得放平交叠在凳子上的两条腿,因为他们正像棉花一样慢慢融化。
刚刚在凝视比赛中取得胜利的高个青年低下头,表现得像是逃课被抓的青少年,或者受惊的小狗——他是故意的,某种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装可怜。
“我去了。”雁行说,声音有点哑。
呼啸而去的出租车掀起一阵充满烟尘的暖风。
何已知望着女子乘坐的出租车远离,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
算了,这只是几只棒棒糖而已,也许还不如错过了这辆车重新叫需要付出的悔单费值钱。
他退回到门前,撕开其中一支柑橘味标签的糖果,放进嘴里,用牙齿快速地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