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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烛光、烟火、月亮,是最适合表白的场景,可惜没有专家总结最适合坦白的场景,但是“坦白”和“告白”只有一字之差,照着告白找应该也差不多吧?
何已知如此祈祷着。
刚刚降温,城市里还留存着秋天的残骸。
驶过一条栽满银杏的小道时,山竹打开车窗,把头按进外面的冷气里,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疯啦?”侯灵秀问,“不臭吗?”
地上全是被压烂的银杏果,这种果子破裂后会散发出腐败的恶臭。
山竹回到车里:“只是想检验一下,我们天天住在垃圾场里,还有没有嗅觉。”
何已知理解这种感受,第一次来到pvc的仓库时,垃圾的臭味浓得刺鼻,可住进来后不知什么时候就闻不到了。
他也会好奇,到底是因为他们习惯了鼻子失灵,还是周围的居民不往这丢垃圾之后垃圾场真的没有味道了。
pvc佯装发怒:“什么垃圾场,你天天走那见到过垃圾吗?给我叫废品场!”
山竹拖着长音:“知道了,垃圾场场主。”
艺术家又骂了几句,这回好歹记住了自己司机的身份,没像刚开始开车去比赛的时候,动不动双手离开方向盘。
“话说,学长仓库的租约快到期了。”pvc说,“我想今年结束,就不续了。”
突然的话题转折,让几人有些发懵。
“准备回学校住吗?”雁行问。
“可能吧,”pvc不痛不痒地回答,“或者找个便宜的地方租个小房子。”
山竹关上了车窗,说话的声音清晰起来:“今年的租约到什么时候?”
“3月份?4月份?”pvc歪着头,“得回去问问那个管理员。”
“那时候我们已经去完法国了。”侯灵秀说。
pvc点头:“你的艺考也结束了。”
少年瘪了瘪嘴:“可以开始复读了。”
“别说这种话啊,”pvc鼓励他,“只是瓶颈期而已,每个人都会遇到的。过两天就画得出来了。”
“对啊,”山竹从前排探出头,“到时候你左手拿着世界比赛奖杯,右手拿着美院合格证,回学校绝对是最闪亮的星。”
侯灵秀抿着嘴,似乎对山竹描述的美好场景不为所动,但眼睛里却多了几分期待。“但愿吧。”
原来这样的日子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这样的念头让何已知感觉车里有点闷,他学着刚才山竹的样子打开窗,把头探出去呼吸。
脂肪酸分解产生的臭味一股脑涌进鼻腔。
“怎么样?”雁行问。
“很臭。非常臭。”何已知回答。风吹得他的声音有些变形。
“我都说了臭了你干嘛还要试?”山竹不解。
“你没说。”侯灵秀提醒他。
“我没说吗?不可能。那么臭我绝对说了。”????“我说了。”
“你没有。”
“你拿出没说的证据来。”
“你——”
“行了。”雁行受不了地打断他们,把挂在窗上的何已知拽回来,给他两张纸擦吹出的鼻涕,“知道垃圾场没有摧毁我们的嗅觉系统就够了,谢谢你们两个的实验精神。”
“不客气。”山竹笑嘻嘻地挥了挥手。
pvc咕哝着:“所以说是废品场啊,都没有垃圾了……”
面包车顺利地到达了犬展,一下车就感受到与以往的比赛完全不同的欢乐气氛。
他们没有过多关注,径直穿过飘着彩带气球、到处都有参展商家捧着零食罐头邀请宠物试吃的户外展区,直奔场馆内的比赛现场。
他们来到赛场,发现赛环已经布置好了,工作人员也没检查赛犬和训练师的资质,只拿了一张表让人签字,签完说:“好了,可以上场了。”
“嗯?没有裁判简报吗?”何已知奇怪。他是第一个签名的。
“没有,直接上场。”
他和capta就这么晕晕乎乎地上了场。
一眼看过去,只觉得赛道非常简单,靠着他们一直以来比赛积累的丰富经验,即使没有简报和赛前观察也能跑。
开始之前,何已知还想着会不会有什么隐藏的玄机和不易察觉的陷阱,提醒自己保持警惕,全程跑完才发现:这赛道跑起来就和看起来一样简单!
何已知一头雾水地比完了赛,抱着capta回头看计时器,心里嘀咕着:这用时才多少?有没有20秒……
赛场只有一个门,选手们上场和下场都从这里通过,也是在这道门前,剧作家迎面撞上了即将在他后面上场的选手,惊讶地发现那竟然是个还没他大腿高的孩子!
小男孩身穿背带裤,剪成锅盖的头顶扎了个苹果辫,仰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何已知伸出手想要安慰他,可男孩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剧作家落荒而逃。
下到场外才发现,周围其他等候参赛的人,也基本都是和苹果辫差不多大的小孩,肉乎乎的小手牵着自己的小狗。
除了孩子外,还有一些一看就是业余爱好者的老人……
“怎么回事?”他问负责报名的山竹,“这真的是高级组的比赛吗?”
雁行本来就不赞成他们来这,自然也没有关注后续的事情,报名和提交资料都是大学生自告奋勇负责的。
“不知道啊,”山竹也很懵,“我看他写的就是高级敏捷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