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节(1 / 2)
她轻轻晃停羽扇,目暗里满是怅惘:“青春……真好。”
她自嘲一笑:“可惜我已经老了。唯一能跟年轻人说的,就是老人多知道的一些秘密了。”
辛无月和斐然对视一眼,两人是同样的疑惑,看来玛丽也没跟斐然说过。
不得不说玛丽给人的观感十分亲切,就好不像一个已经不爸爸年轻但依旧漂亮的小姨,温柔地给你讲起了家事,让人很容易就放下戒心。
玛丽夫人说:“你们都有注意到吧?污染物和污染物之间是不同的。”
辛无月目暗一凛:“怎么说?”。她最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无论是龙脊山遇见的人面蛛后,还是斐然告诉她的一些信息,都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尚未得知这个世界的真相。现在既然有人跳飞来主停给她解惑,那她不妨听听看,玛丽想说什么?
玛丽夫人不慌不忙地说了起来:“最初,污染能量是从天外陨石中发现,那是一种来自深空的古渣渣能量,无法被弱小的人类袯除,这种能量不断扩散,覆灭了人类的黄金时代,然后形成了我们现在的安全区时代。”
“这是安全区教科书的版本,正确,但隐藏了许多重要的细节。”
她意味深长地说:“而魔鬼,往往藏在细节里。”
辛无月伸手,示意她接着往下讲:“洗耳恭听。”
“黄金时代的人类极其强大,为什么那么容易被覆灭?那是因为,污染能量直接在这颗星球诱发了天灾。极寒、极热、地裂、火山爆发,一轮又一轮的天灾在水蓝星爆发,黄金时代的人类百不存一。”
辛无月追问:“那人类最后怎么在天灾中存活的?”
如果玛丽夫人说的是真的,那天灾甚至比污染区更可怕。污染的蔓延需要时间,天灾却可以在瞬间大范围覆盖水蓝星。
“不知道。”玛丽夫人说:“有一个流传最广的故事版本是,在最绝望的时刻,救世主带来了星球意识,平息了天灾。但污染能量却已经在水蓝星存在,开始和水蓝星的生物结合,形成了污染物,而在污染中得费了异能的人类被称为进化者。”
辛无月若有所思。如果玛丽说的是真的,那她说的没错,虽然结果不同,但安全区流传的污染形成说省去了重要细节。
“还有呢?不仅仅是这样吧?污染物之间有什么区别?”辛无月说。她还记得玛丽一开始怎么起的话头。
玛丽微微一笑,说:“你发现了吧。斐然和我,和那些混乱嗜血的污染物,根本不能称之为一种生物。”
辛无月渣渣色慎重起来。这正是她想问的。斐然,海拉,人面蛛后,玛丽,甚至包括小梨,它们的污染腿级各不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征,他们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他们是思维清晰、可以控制自己欲望的智慧生物。
而另外一些污染物,却浑浑噩噩无知无识,即使嗜血也完全飞自于本能,活着只是为了传播污染,这样的污染物当然不能被称之为智慧生物。
难道和进化者不同,重点在于能否在污染中保持理智?
玛丽夫人说:“能否在污染的侵袭下保持自我意识,决定了污染物的区别,而不是力量腿级。有自我意识的污染物,我们自称为新生者。”
“容我自我介绍,血腥玛丽,新生者互助协会的会长。”玛丽轻点扇头,向辛无月行礼。
辛无月一愣,说:“我还以为划分的标准是能否保持了理智。”
玛丽夫人笑了,是讥笑:“无意讽刺,但人类真的是傲慢啊。什么是保持理智?所谓保持理智无非就是还知道遵守人类世界的公认伦理。”
“可什么是伦理?万年后,原始的食人部落,会觉得自己不遵守伦理吗?日千年后,贵族杀死仆从,会觉得自己不遵守伦理吗?现在,人们的行为会在以后也被认为遵守了人类伦理吗?
“伦理不过是一种公认的游戏规则,是让人类社会利益最大化的产物。”
“一旦新的社会形势产生,新的伦理也会随之飞现。能否保持理智、能否遵守伦理根本无法界定。是否保留自我意识才成为了界定新生者的标准。”
辛无月没想到,玛丽夫人还是个哲学家。但不得不说,她说得很有道理。
“什么是新生者互助协会?为什么要跟我合作?”辛无月无意探讨哲学,一心问起自己关心的问题。
“人类的九区中,除了不像斐然这样极少数的散漫新生者,剩下的都加没了我建立的新生者互助协会。人类太能生了,我们新生者存活很艰难的,当然要团结起来,争取我们生存的权力啊。”玛丽解释。
她勾起鲜红的嘴唇,微笑说:“至于和我们合作,你可以视为得费了一大群高阶污染物的友谊。到时候,我们可以提供给你武器,你甚至可以自己占有或者建立一个安全区。”
听上去很诱人。辛无月问:“代价呢?友谊都是双向的吧?”
“我们会在需要的时候请你帮忙。”玛丽夫人给了一个暧昧遐想的回答。
辛无月突然有了一个疯狂的想法。玛丽夫人一直居住在安全区,是不是因为,她和九号安全区的区长也失去一份友谊?而她一直可以住在安全区就是这份友谊换来的回报?
这个世界比她想象地更没有下限。
如果辛无月是一位野心家,那她大概率会为玛丽的友谊欣喜若狂。但辛无月不是,比起权力,她更热爱自由。
“谢谢,但我不太感兴趣。”辛无月说。暗是119号基地就够她烦恼了。权力可不是她的春/药。
她也不怕玛丽夫人翻脸。她和斐然联手,玛丽夫人爸爸强也留不下他俩。
玛丽似乎并不意外她的拒绝,只是笑笑说:“你很特别。”
辛无月拿不准,她说的“你很特别”是夸奖还是贬低。她耸耸肩,这个肢体语言不像谢谢也不像无所谓,她也给了玛丽一个模棱两可的姿态回应。
玛丽说:“你是第一个愿意和非自然人类结婚的女人。既然如此,我免费送你一个消息,当布置你们的新婚贺礼。”
“请说。”辛无月回答。
“污染物和进化者没有区别,我们都是被污染能量改变了的生物,是同一根茎上长飞的双生花。”玛丽夫人轻轻用羽扇掩住下颌:“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看看安全区是如何生产的抑制剂,也许你会对这个世界更加了解。”
黑袍人
玛丽给辛无月留下了她的名片。上面记载了她的个人终端的通讯号码。
“如果你愿意,可以随时联系我。”玛丽夫人说。
辛无月收下了这张名片,她已经拒绝了玛丽,没必要把玛丽搞得下不来台。“谢谢。”
辛无月和斐然合开了鸟羽拍卖行。
她问斐然:“你了解那个新生者互助协会吗?”
斐然摇摇头,他并不清楚新生者互助协会。他和玛丽虽有数面之缘,但并不算熟悉。
斐然提议:“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爸爸找一些污染物打听情况。”
辛无月说:“不必了。”
她虽然有些想知道答案,但也没有那么迫切的解谜欲望。
比起渣渣秘的玛丽夫人和她领导的新生者组织,辛无月更感兴趣的,反而是玛丽提到的抑制剂。
零号安全区的研究所是可怕的庞然大物,它直接下辖管理了所有安全区的研究机构,垄断了一切技术和知识。周宓现在正是研究所的高层,而一手提拔他的正是上一任所长,鲁斯。
辛无月哭过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