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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衡点头:“发现他与叶承锦往来密切。”
“叶承锦?”贺老盯着他,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贺衡“嗯”了一声,道出实情:“叶承锦是二少爷夫人的弟弟,一直在咱们家的船舶建造公司上班。”
“他疯了!”不等贺衡讲完,贺老震怒之下将茶杯扔出去,屋内的碎裂声久久才消失。
船舶建造公司最初由贺景泰管理,在遭遇连续三年的营业额滑铁卢后,贺老交给贺景樾,希望他做出点成绩。贺景樾能力出众,短短一年让公司起死回生,市场竞争力逐步稳坐头把交椅。而贺景泰在看到这些后,动起小心思,一边卖惨对贺老死缠烂打,贺老便又将公司交回给贺景泰管理。
不过贺老也提出一个条件。
贺景泰可以是船舶建造的董事长。
但永远不可能是贺峰集团的董事长。
“他们是不是以为我瞎了?看不见他们这些龌龊肮脏的手段!”贺老猛烈咳嗽起来:“还是他们觉得,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贺臻!”
贺衡赶忙接来一杯水:“贺老,您身体重要,千万别气坏身子。”这件事,他不用再继续追查。既然已经查到叶承锦,究竟谁是幕后主使贺老心里自有定量,后续则是贺家的家事。
贺衡跟了贺老多年,什么豪门腥风血雨没见过?但为了争权夺利,想让一个七岁的小孩变成精神病,还是独一份。
贺老咳嗽几声,面色苍白:“贺衡,将景琳叫来,我要跟她商量商量。”
贺衡犹豫:“三小姐可靠吗?”
贺老点头:“嗯。小臻说过,亲戚中姑姑对他最好。”
…
贺臻的卧室里,喻沉正在和他下国际象棋。由于喻沉总输,鼓鼓的小脸粘满了纸条。
对局中,贺臻并没有让着刚学会下棋的喻沉,因为两人约定,谁赢的最多,谁就让对方在自己身上骑大马。
贺臻自然不愿意当小马,于是便可劲儿欺负喻沉。得亏喻沉脾气好,脸上贴满白色纸条也不恼,依旧乖乖地下棋,好像并不在乎输赢。
“你输了。”十局结束,贺臻以10∶0的碾压性胜利打败喻沉。“你得给我骑大马哦。”贺臻难得笑得开心,轻轻戳了戳喻沉的小肚瓜:“你这匹小马,估计骑着很舒服。”
喻沉湿漉漉的眼睛注视着他:“老大。”
贺臻似乎早就见惯了喻沉的伎俩,双手抱着臂,语气不容商量:“喻沉沉,叫我老大也没用。这匹小马,你必须得当。”
喻沉乌眸轻转:“不是谁赢了谁当小马吗?”
“对啊!就是谁赢了谁当——”说到一半,贺臻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你乱说!是谁输了谁当小马。”
喻沉噘嘴:“才不是,就是你当小马。”
贺臻忽然眯起眼睛:“喻沉沉!你耍赖。”
“没有喔。”喻沉连忙摆动小肉手,“是老大你的耳朵没有听清。”
贺臻不肯让步:“喻沉沉!愿赌服输,你就要当小马。”
喻沉还是头一次被贺臻如此严厉地说话,布满湿气的漂亮眼睛微敛,随着脆弱的小心肝轻颤,金豆子立刻掉落在掌心。
他缓缓躬身,趴在床上撅起屁股,小圆脸埋在床垫里轻轻抽噎:“老大,你骑上来吧。”
喻沉一哭,贺臻彻底乱了方寸。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微微拧紧眉。
在他的印象中,打赌输了就是要接受惩罚。
可喻沉一这样,他的心就很难受。
犹豫再三,他还是凑到喻沉耳边:“别哭了,我不骑你了。”
喻沉小奶音委委屈屈:“愿赌服输!我不能耍赖!”他颤着圆滚滚的屁股,呜呜咽咽。
自从病好得差不多后,贺臻每次看见喻沉明显瘦了的小屁股,总是心生愧疚。
碍于面子,纠结很久后,他说:“喻沉沉。”
喻沉依旧带着哭腔,一副哄不好的架势:“老大!你不用劝我!你骑我吧!”
贺臻见哄不好,沉默几秒后鼓起不情愿的腮帮子:“别哭了,喻沉沉。让你骑我行了吧?”
听到这句话,喻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被贺臻吸引:“喔,也行…”
…
贺景琳在听完贺臻遭遇的事情后,无比心疼。她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哥哥竟然如此禽兽不如,为了权力完全泯灭人性。
她这次没有再顾忌,将这些年两个哥哥的所作所为全部告知贺老。
她早就怀疑两位哥哥在暗中挑唆贺臻,背后筹划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之前一直因为自己没有证据,颇有忌惮,更不敢直接告诉贺老。
“爸,小臻才七岁。为了他能平安长大,您这次一定要为他主持公道。”贺景琳急的红了眼,替贺臻感到委屈。
贺老沉思许久:“先把景泰的船舶建造董事长职位撤下,在总公司的职务也全部免职。”
“三哥呢?”贺景琳一脸担忧惶急,“我们现在不清楚这次的投毒三哥有没有参与。如果不处置三哥——”
贺老没有犹豫:“景乘的职位也撤掉,让他们俩先反思,这段时间我不想见他们。”
贺景琳越想越心疼贺臻:“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父母照顾,确实容易吃亏。被人污蔑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喝了一个月的毒水竟然发作后才知道!”
贺老眼神骤然一软,语气缓缓:“从前是我不对,今后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会护着小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