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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沉!沉!”贺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把东西给我。”
喻沉自知犯了错,心虚地交给贺臻,慢吞吞冒到被窝里,装成小乌龟。
贺臻蹙眉:“你就这么好奇里面写什么吗?”
“嗯…”喻沉没见识,单纯想欣赏情书里的内容,毕竟小学五年来,他从来没有收到过一封情书。将心事讲给贺臻听后,他耷拉着脑袋:“老大!我是不是不讨别人喜欢?不然我怎么收不到情书呢?”
贺臻双手抱臂:“你很遗憾?”
喻沉:“是。我也想要。”
贺臻当即想到一层其他的含义:“喻沉沉,你想丢下我谈恋爱?”
他现在很难过,喻沉竟然要跟别人关系天下第一好。
“啊?丢下你?”喻沉从来没有这个意思,赶紧解释:“我只是希望自己有魅力一些,从来没想背着老大谈恋爱啊!”
贺臻冷哼:“不背着我谈恋爱,就是要正大光明地谈恋爱?”
喻沉有些语无伦次,敛着湿润的眸子解释:“没有喔。我只想和老大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一起变成小老头。”
十岁的贺臻远没小时候那么好糊弄。
他收拾好书包,淡淡道:“叔叔马上来,我先回家了。”
“老大!老大你别走!”喻沉光打雷不下雨,抽抽噎噎地晃动着小肩膀,像往常那般撒娇。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惹到贺臻了,贺臻因为这件事居然这么不开心。
“喻沉沉,你下次演也要演得像一点。”喻沉着急半天,屁股坐在床上稳稳当当,丝毫没有下来的迹象。
贺臻板起脸:“你自己写作业吧。”
这回喻沉彻底慌了。赤脚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追到贺臻身边,着急地够着贺臻的脖子。少年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害怕地瞧着贺臻,里面夹杂着一丝不舍,彻底乱了贺臻坚定的心弦。
贺臻低头注视着喻沉光着的脚,还是如小时候那般将他轻轻一提,喻沉双腿当即夹住贺臻的腰像只动作灵活的小皮猴,攀着贺臻。
乌黑细长的眉毛微微一皱:“老大,我不谈恋爱好不好?你别不理我。”
“谈恋爱?”刚好进来的李焕听见两人的悄悄话,不解地笑了,“谁谈恋爱了?小学生不可以早恋哦。”
喻沉将下巴埋在贺臻胸前,像只树袋熊,老老实实吊在贺臻身上。
“没人谈恋爱。”他清润的声音夹着一丝委屈,“我在向老大保证,不谈恋爱。”
喻沉软软糯糯的脸蛋透着几分红晕,因为太着急,后背出了一层汗。
李焕笑话道:“沉沉,都多大了还让小臻抱?”
喻沉努努嘴,继续伏在贺臻胸前撒娇。
贺臻如今的力气很大,抱着喻沉没小时那么费力。他重新拿出错题本,故作严厉:“快点做,做不完揍你屁股。”
喻沉乖得像只小鹌鹑:“老大,我马上做。”
往常喻沉做作业,都得磨蹭很久。今天居然太阳从西边出来。
李焕笑了笑没有说话。如今喻沉越来越无法无天,有时李焕不舍得说喻沉,就由贺臻代劳。每次贺臻一板脸,喻沉乖得很,让他向东他不敢向西。
贺臻辅导喻沉作业后,和李焕商量肖钰他们探望的事。正在写作业的喻沉偷偷竖着耳朵,听说肖钰他们要来,非常高兴。
第二天晚上,肖钰他们如约而至。看着一大堆零食,喻沉略带害羞地捧在怀里,嘴上客气地说:“来就来,还带什么零食呀。”
肖钰故意戳破喻沉的心思,作势要抢:“那就给我们拿回去分了吧。”
喻沉着急护食:“不行,这是给病人的!”
李焕为孩子们切好水果,端过来:“沉沉啊,哪里都好,就是个小馋猫。”
贺臻知道喻沉担心肖钰将零食抢走,特意帮他塞进柜子里,还不忘怼肖钰:“零食进了病房,就是我们的。”
肖钰叉着腰,怒气冲冲朝贺臻吐了吐舌头。
这一晚,喻沉心情格外放松,丝毫没因第二天的手术感到焦虑,就是因为手术前需要禁食有点不高兴,临睡觉前都嘟着小圆脸不开心。
哄着喻沉睡着,贺臻一夜未眠。同他一起失眠的还有李焕。李焕几乎整宿都守在两个孩子的床边,一刻也没阖眼。
第二天是周末。早晨八点,手术车缓缓推来。喻沉像只小泥鳅,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明亮的眼睛绽着笑意:“我的枕头下给你们放了礼物,记得查收哦。”
李焕与贺臻同时望去,送喻沉进手术室后,将枕头挪开。
那里放着两封信。
一封署名“致我亲爱的爸爸”。
一封署名“致我亲爱的老大”。
喻沉小朋友在进手术室前,绞尽脑汁,用尽毕生文采,才写下两封惊天地泣鬼神的告白信。
他先前去偷贺臻收到的情书,单纯也是为了学学人家的文采。
手术室外,李焕读着信,哭得泣不成声。
李焕心里念叨着:这孩子真是的。写的信怎么那么像遗书?
贺臻唇色苍白,掌心紧紧攥着的信纸始终没有拆开。他要等喻沉出来,跟他一起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喻沉的手术已经进行8小时。其间医生出来向李焕汇报了大概情况,告诉他情况非常顺利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