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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这样的戏码可不再少数,丁庚武仗着丁老太太喜爱,最喜撒泼耍赖,丁老太太也都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事情发生在摄政王离开二老爷那儿?”
回话的人答了是。
丁弃半垂着眼眸,默了良久。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寿安堂。
屋子里的莺莺燕燕终于打发走了,徒留下呛鼻的脂粉香味,丁老太太挥了挥手中的帕子,让人点了檀香去味,先前在丁庚武的院子里,母子二人是大吵了一架。
她当时怒急攻心,一口气没跟上晕了过去。
这会醒过来,隻觉心口似乎压了块巨石,又是一阵后怕,脊背上沁出了汗珠。
“二老爷来过吗?”
一旁的婢女摇头。
丁老太太也没想到徐知忌这样的疯狂,她不过前脚往丁弃的院子里塞了两个丫头,那个疯子就将她藏了几十年的秘密告诉了丁庚武。
疯子,这人绝对是个疯子。
“二老爷在哪儿?”
婢女回道:“二老爷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这会子想来已经歇下了。”
丁老太太闭上眼,沉沉的叹了口气。
冤孽。
都是冤孽啊。
是夜。
京中各方势力的目光皆都看向了凭空冒出来的镇远大将军丁弃,唯独徐知忌睡了个好觉。
他甚至还做了个梦。
、这里头一定有事
梦中。
婴儿手臂粗的大红喜烛燃着,跳跃的光,映着满屋子的红,丁弃穿着一身大红的喜服,推门进来的时候,眸中有了醉意,他几步走到了床前,忽略掉喜娘递过来的秤杆,直接用手掀开了盖在他头上的盖头。
“都是男人,还盖这劳什子?”
“况你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早已印在我脑子里了。”
他的目光如火,直勾勾了盯住了他。
丁弃美美喝了酒,话就多了些,连言语也放肆了许多,徐知忌朝着屋子里的人使了个眼色,转眼屋子里只剩下两人了,他起身伸手去扶他。
谁知丁弃却长臂一挥,勾住了他的腰,把他带进来他的怀里。
男人的手臂坚硬如铁,胸膛也似石块,他撞进他怀里的时候,只听一声闷响,疼的他都快掉眼泪了,徐知忌红着眼,双手抵在男人的胸前,拿眼神凶他。
“丁弃,你弄疼我了。”
这话像是在生气,可此情此景下却更像是在撒娇,眼神交汇间,他明显感觉到丁弃的呼吸沉了些,眼神里有着不可名状的火热的情愫,甚至
男人的整个身体都滚烫了起来,烧的他一时慌了神,眼睛都不知该看向哪,手也不知该如何摆。
“徐知忌,可是你先撩拨的我。”
“现在想后悔,晚了!”
徐知忌隻觉一阵天旋地转,男人已经将他横抱而起,朝着铺着大红喜被的床边走去
“王爷?”
徐知忌醒来的时候,眼睛里初醒的迷蒙,以及一丝丝的懊恼。
真是的。
怎么能在如此关键的时候叫醒他呢?
他偏头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双喜,“何事?”
双喜熟练的将帐帘掀起勾在铜钩上,“王爷,时辰到了。一会儿若是迟了,只怕满朝的文武又有话要说了。”说完又拧了湿帕子递了过来给徐知忌擦脸。
徐知忌胡乱擦了下脸,将帕子扔回了铜盆里。
上一辈子他就是太在乎这些虚名了,以至于辛苦劳碌一辈子,却下场凄惨,除了丁弃没人记得他的付出,他的好,好在上天有眼,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什么随他们去。”
梳洗完毕,一旁的侍女捧来了朝服,是黑底金纹的蟒袍,是先特意赐给他的,彰显他摄政王独一无二的身份,从前上朝他日日都穿着,隻今日嘛。
他伸出细长的手指捻着衣裳的衣角,将衣裳提了起来,长衫垂了下来。
威严十足。
“啧啧”
他砸吧着嘴,将衣裳扔了出去,“本王才将弱冠之年,合该穿些素雅的衣裳,这衣裳太老气了,以后不必再拿出来了。”
双喜的嘴巴张的溜圆,都能塞下颗鸡蛋了。
徐知忌曲指赏了他个爆栗,“还不快些去拿衣裳来。”
双喜又去取了件烟青色绣着青竹暗纹的衣裳,徐知忌看着颜色素净,伸直手臂站在那儿,待换好衣裳好,又去偏厅慢条斯理的吃起了早饭。
有人将昨夜城中发生的事一一禀告了他。
徐知忌吃饱喝足,放下手中的汤匙,悠然道:“看来一会儿有好戏看了。”
果不其然,等他到金殿上的时候,里头已然吵的沸反盈天,你一句我一句,一声塞一声高,跟城东的菜市场也没什么分别。
他施施然的走了进去,向坐在龙椅上的承安帝请罪。
“微臣身子不爽,所以迟了些,还请皇上恕罪。”
承安帝被底下的大臣们吵的头晕,见着救星来了,从龙椅上跃了下来,亲自将徐知忌扶了起来,“皇叔,你可算来了。”
徐知忌的座位在承安帝的左后侧,他一撩衣袍坐下,隻觉视野开阔,一眼扫过去,殿中之人的细微表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