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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从幻境中醒来,发现自己站在可山斋门厅里,劈头盖脸浇了一身臭墨。他僵着脖子扭过头,看到右手掌心,牢牢抓住一匹画卷,就好像刚从墙面上扯下来的一样,而显而易见的,那幅神女奉菜图已经消失无踪了……
‘李凡的心情上升了1点。’
“你们他妈逗我呢!”
受箓
李凡是真他妈服了,出门转一圈,给人把店里的菜谱揭了,是不是有病?
更绝的是剑意发泄完了就装死,系统也装哑巴,就坑了李凡一个。
得亏来吃饭的修士都是专车接送直到顶楼,门口排队的都是些普通人,而李凡还戴着‘不知面’。这眨眼工夫也没人反应过来,居然教他把揭下来的贼赃收到玉佩里,猫着腰从可山斋侧门溜出去了。
不过后脚回到商会,还是给抓了个正着。
“咦!清月你这一身是怎么了!掉沟里了?唉,怎么这么皮呢,小孩子真难带……”茯苓也是无可奈何,手里变出个莲蓬朝李凡一洒,顿时小雨淋淋,清风袅袅,绕着他周身一阵冲洗,把墨臭给冲淋干净,还隐隐有股荷花的清香。
“你就跟着我身边,不要随处走动,我还有一会儿就把正事办完了。”
这倒也好,李凡当即乖巧得跟在茯苓身后,看着她查账点货。不一会儿就听到对街逐渐喧闹嘈杂起来,不时有修士飞天经过,天际里虹光遁光一片,云霞彩电,直往可山斋那边落下。大概是事情败露了……
李凡就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得装死,假装自己就是个纯真无邪的童子,什么叼事都不知道。
“隔壁是怎么了?闹得这么大动静?”连茯苓都被惊动了。
“禀告仙子,可山斋门口的梅妻奉宴图被人偷了。正请人盘查呢。”姜记商行的管事也去看了热闹回来说道。
茯苓皱眉,“啊?哪个有病的去偷菜谱……”
李凡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区区一张菜谱罢了,再画一张不就完了,大惊小怪。”
“那倒也不是,那张梅妻奉宴图我倒知道,可不是什么凡品,而是可山斋主,封印其夫人梅氏,所成的‘物’。”
茯苓瞥眼看到李凡一脸懵逼,于是又解释道。
“我们修行仙道的就是这般,假如突破金丹不成,道体崩解,天人五衰,走火入魔,都有可能。假若没得机缘兵解重修,又不想化为灰灰身死道消,就只好选择移魂化身。所以斋主将梅夫人收在画中,镇魇化‘物’。
那奉宴图是束缚梅夫人魔形的结界,也是她依托化形的居所。倒也算是半个,修士所化之‘物’了。
不过真是奇怪,梅夫人资质不足,那奉宴图尘封百年,‘物’形都不能显化,挂在门口也就能招揽些客人罢了,也没听说甚么反应,知道此是‘物’非画的人也不多,到底是什么人偷去的呢……”
李凡装作好奇得问,“那可山斋主,能把妻子化成物,可是非常厉害?”
“厉害倒也不厉害,这对道侣也是依附竹山的散修,斋主见妻子突破失败也生出心结,在金丹门槛上蹉跎许久了。不过斋主的厨艺是一绝,我亦自叹不如,竹山外门的修士和附近的散修,都有不少与他交好,梅夫人托身的画卷也是从竹山请来的。”
人脉关系挺广的呵,那行吧,那这贼赃还是得在手里藏一藏。
于是茯苓那边把事情收拾完毕,又牵着李凡带到船里细细打理了一番,这才带着他驭起轻舟,往那边高达三十丈的外门道塔边落下。
这边就基本都是修士了,除了皂衣褐袍的竹山外门弟子之外,还有些打扮花里胡哨的散修。绝大部分都是练气期的弟子,筑基的也有不少,但像茯苓这样,站在金丹门槛上的修士,还是屈指可数。不过这随便往外门总坛都能见到几个,数量也不少了。
李凡仰望高塔上《墨竹山娄观道》的牌匾,跟着茯苓进入前殿。
前殿是三座神尊仙像,好似三清般排列,但扮相却截然不同,正中是一位睥睨天下的仙帝,左手是一名素面纤纤的仙子,右手居然是一尊青面獠牙的魔头。
茯苓介绍道,“这三位是本界合道飞升的仙尊,玄女,神主,为吾辈开辟太极仙道修行之路的尊师,也分别是仙宫玄门神教三大派的创教始祖。
他们三大派当年互斥对方为魔道,争斗不断杀伐不止,自然是各拜各的。我们这些旁门散修可谁都得罪不起,都要拜一拜的。你去上三柱香吧。”
李凡依言取了三柱香,正要下拜。
‘玄天剑意说,吊那俩臭逼,拜玄女。’
李凡,“……”
喂剑意你别太过份了啊。
‘玄天剑意表示,宿主拜过玄女,就传你北辰剑宗秘要,做中兴玄门剑祖,弑神诛魔证道’
嘿那你早说啊。
于是李凡干脆利落得折过身子,对着玄女三拜,把三柱香给她面前插上。
茯苓一阵傻眼,“你又瞎搞什么。”
李凡憨笑,“只因这位神仙姐姐长得漂亮。”
茯苓抚额苦笑,赶紧拉着他往里走,“出山了可别这么乱说,凭白得得罪人。”
这李凡当然知道,不过得罪人是以后的事了,得罪了玄天剑意,天知道它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出来。
他是真的对剑仙的脾气有数了,一言不合就‘叼你妈剑来!’酒味不对就‘日你娘剑来!’不拜玄女就‘淦你祖宗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