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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接触的这些人,如茯苓,陈道通,元玄宝,可都在筑基圆满的境界卡着呢。
“剑下留人!”
什,什么?又是什么情况?
李凡正神游物外得盘算着筑基期的修行,一回神元玄宝已经冲出去了,甩手就掷出那根怪模怪样的铁手,结果一把捞住的却不是什么剑,而是陆磧,直接拽着这庶子的衣领,把他扯出道场来。
而且不止他一个,连那个高道兄在内,围观的散修中有好几个都出手了,但他们倒也不是偏帮着拉偏架,而是真的全神贯注在看着比试。
眼见着陆荇落了下风,被击飞木剑,斜身跌倒,那陆磧又跟着追上来好似想一剑封喉,于是立时就有不少人出手,不想闹出事来着。
可谁知道陆荇只是故意埋个破绽,反手就把右臂手腕裂开,打出藏在前臂机关里,一梭子细如牛毫,密如铁羽的暗镖来,差点把跃在空中躲闪不及的陆磧给打成筛子。
得亏的冲上去不少人,这个拉一下,那个拦一把,要不然真的要死人了。
哇……这么看来这还真是用弩箭盔甲最实在啊!而且说好的大家都不要掺和呢?
李凡也摸出一大卷墨线,现在这玩意算是他常备品了,跟着后脚冲上去查看陆磧的伤势。
这小伙子还是中了几镖,但不是致命伤,倒也没啥大碍,但被暗器算着,打了个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表情也是一副崩溃的样子,不可置信得大吼。
“你!你居然自断一臂!改装机关!”
哦,是欸……
李凡扭头看看,只间人群站着的陆荇,右手裂成八瓣,如层层莲花般展开,骨壁上铜丝银线,还有两卷纺锤似的线圈支溜支流转个不停,往回收线收针,居然还是可回收的呢……
周围陆家的亲戚们也是一脸毛骨悚然的,就算都是天工家传的,可有几个下得了手自己这么改啊……
“这条莲花臂我做成了!你看到了吧!父亲!荇藻中也能生出金莲来的!”陆荇昂着头,全不在乎周围人看着怪物似的表情,只把右臂往灵堂前一甩,将机关尽展开来,手上莲瓣似的玉片,莲子般的镖尖,天工织造的丝枢,尽在阳光下闪耀,闪烁着点点金光。
陆磧咬着嘴唇,和所有人一起,看着这个仿佛第一天才正眼瞧见的姊妹,突然跃起来,跪在地上朝着灵堂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推开人群扭头跑了。
李凡本想帮他缝伤口练练手的,此时也只好耸耸肩,任由这少年离开,大概经此一败,意识到这个世界上终究有些事是自己努力也争不到的,该有些许成长了吧?
至于另一个……
他扭过头,和陆师兄这些年结交下来的同仁一起,望向那灵堂前,顶天立地,无惧风雨,宛如若青莲般盛放的少女。
“绿盖半篙新雨,红香一点清风……陆师兄家教的好啊……”
北辰剑宗掌门秘录
陆荇把右手的机关莲花臂一亮出来,就把陆磧激得又羞又怒,自己跑了。这下赢了比试,又现了家学,还展现了一身不让须眉的豪气。那自然就没人对她继家主位还有异议了。
而且陆荇也大方得很,虽然与陆磧有冲突,还是作主,安排陆师兄那个外院进陆家悼唁,当成姨娘行礼。正室大概也被她自断一臂的魄力震住了,也不敢再闹了。至于正室肯不肯把什么陆家家传秘笈交出来,那就是他们陆家内部的事情了。
争闹成这样,也不知道陆师兄泉下有知作何感想,反正来吊唁的修士们是没得心思久留,一个个挨个上来,仓促拜会了一下遗容,走个流程也就散场了。
李凡也跟进去上了香,陆荇作为家主答谢,居然取出一个香囊大的荷包递给他道,“清月师弟,这里是这次牧龙该赏的五千神罡钱,出了这些事情,丢失了竹山的蟠龙,但不是你们童子的责任,以后你这个牧龙童子的司职,恐怕也难有外巡的机会,这里略尽绵薄,算是一点赔礼了。”
“这怎么好……”李凡本想拒绝,但看外边玄宝给了自己一个眼色,想了想也收了下来,“虽然相处不久,但陆师兄待我很好,以后如有什么地方清月可以帮的上忙的,请陆……家主只管开口。”
“多谢师弟好意,陆荇记得了。”陆荇也点头答礼,此时倒也礼数周全,一点看不出她刚才在外边获胜时,一时霸气外露的英姿和狂傲。
李凡张张嘴,也说不出啥安慰的话,就告辞离开陆家了。
元玄宝在门口等着他道,“我与陆磧有过几面之缘,与陆荇实无多少交情,本想当面斥她的,但……她办事倒也妥当,钱就收下吧,陆师兄也是这种性子,不用在意。”
元玄宝那个性子李凡也有点体会了,其实和玄天剑意有点像,话不投机的一句闲话欠奉,臭味相投的那真就冲上来同赴生死,真是臭脾气,若交了朋友倒也还不错……
‘玄天剑意表示,宿主别胡扯!本座哪是这样的!哼,啥也不懂!’
卧槽你别动不动给自己追加傲娇属性好不好!白胡子老头还扎个双马尾老恶心了……
李凡自己想着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对了,清月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了?手臂发力和以目视物,可还有滞碍?”
听元玄宝这么问,李凡倒也点点头,“是有点,总感觉身子不大轻松,这两天运炁也不大舒坦,大概还没治好,需静养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