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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不久前他擦肩而过,遇到的那些往北方去的丑鸟,真的就是神鸟顒!倒不是他记忆这么好路遇的鸟儿都记得,实在是这令丘山草木不生,一只鸡都没看到!见着的活物,根本只有刚才那几只丑鸟罢了!那下边的十二个卵一定被人换了!
为什么他认定是人为的,又有什么证据?
因为证据,李凡就在‘到此一游’的道符里看到了。
在一大堆徐亮的记名中间,夹杂了一个其他的人名,六个月前,前来巡山检查的金丹修士,名曰陈寄奴。
那个杀了陈道通,那个被李凡和剑意阴死,那个虽然墨竹山查无此人,但系统却知晓他名字的金丹太监!
这个人名和李清月一样,都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法阵记名之上,可张山神却没有相符的印象。
对方或许用了变化之术迷惑山神,但要在娄观道的法阵上用道符记名,绝对不可能简单糊弄过去。
而之后几个月徐亮都若无其事的记名表示一切正常,恐怕不说他已经和这个陈寄奴狼狈为奸,也是有所交往的!
那么他师父黄真人又如何呢?
会是奸细吗?
能相信对方吗?
要不要赌一赌娄观弟子的人品呢?
“这不是顒鸟的蛋。”
李凡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毕竟能被委托中谷道场镇守这样的要职,对方应该是娄观道的可信之人,于是火速赶回道场同黄真人禀报,
“而且小子来巡山之时,确实看见过人面四眼,长得仿佛夜枭的怪鸟擦肩而过,算起来怕也有有十二之数!
小子在法阵上查探到的记录里,六个月前有一人名为陈寄奴前来巡山,恐怕是此人捣鬼,不知道真人有没有印象?”
黄真人眯起眼,皱起眉头,摸着美须瞅瞅面前,李凡带回来的一枚卵。
他用两根手指把那鸟卵拾起来,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明堂里突得亮起来,照出了鸟卵里头的胚胎。看着居然也是混沌盘旋的气旋,仿佛星云样貌……
“这些是顒鸟蛋。”
“真人!我所言句句属实!这卵肯定是被六个月前来巡山的那个陈寄奴,私底下替换了!又或者是做了什么其他手段,但总之那些鸟出世了!”李凡心中一沉,咬着牙硬撑。
虽然他个人不大信一只鸟和自然灾害有啥关系,但那金丹太监大老远跑过来做这种事情肯定有问题!而且应该是做完这些布置不久,就去昆仑山暗算陆师兄了!
偏偏墨竹山自己查不出陈寄奴的名字,而李凡又不可能把系统的存在说出来,若是这个黄真人为了护着自己弟子的过失,硬是不相信他的话……
“这些是顒鸟蛋。但我也相信你的话。”
恩?
李凡抬起头,只见黄真人依旧眯着眼,对着光照着那鸟卵,摸着胡须缓缓道,“居然和我当年筑基时所见的初卵一模一样,这么多年了,不可能还未成型,这些大概是刚下的新卵。原本那一批,确实已经出世了……”
李凡大喜,“真人!那我们立刻去追回!”
黄真人却摇头,掐指算了算,“来不及了,新卵都下出来才飞走,怕是早就出世。六个月么,那如今确实契机已定,天下大旱的气数已经无从更改了……你确定见着十二只了是吧?”
李凡皱起眉头,冥思苦想,“不敢确定,但确实不少,起码有八九只……”
黄真人一声叹息,“那十二国天下大半都要招灾了,上次只有一只顒鸟出世,就大旱十年,黑莲教乘势而起,这次一窝孵出这么多只,我看也不用去追了,就让它们飞出去,把消息带出去也让百姓有个准备。”
“一只就大旱十年!”李凡声音都尖了,“太扯了吧!要是大旱一百二十年神仙都要饿死啦!”
黄真人也没计较他的失态,苦笑着,“你以为这些年天时和善,无灾无难,国泰民安的,都是离秋宫里的国主圣仁有德么?
不过是当年黑莲教之后,民生凋敝,百废待兴。而观主被仙宫封作了离国国师,虽然是用来看守南宫家的,到底也肩负了离国百姓的期望。
许是观主他一时头热,居然带着我们娄观道镇魇作法,把离国的种种灾难劫数都用墨竹山封印住,护住人间道一方安宁,也使得墨竹山与离国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顺带护住了离国的龙脉罢了。
可如今离国朝廷受了仙宫挑拨,想败坏我墨竹山的气数,却只看到了表面的一层,怕是之前许多替他们镇压国运的法术,也早都被那些庸人自己破除了。
哼,真以为这就能伤及墨竹山的根基么,殊不知最后遭灾的,只会是他们自己罢了……
唉,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鸡山
“太离谱了吧……”
一只鸟,居然是气象学武器吗?你要说是因为旱情逼得这种少见神鸟去人间觅食,现在的情况也不对吧?米价才五文钱一斗,漓江水势汹涌,哪里有闹旱情的样子?
还是说这鸟也自带着什么气数,相当于天下大旱在人间的分身具现什么的,属于某种示警征兆的象征意义的东西么?
李凡一时也搞不清,这到底是迷信,还是偶然,还是确有其事。
现在既然神顒已经出世,再追回来杀了也没啥意义,除了禀报山门之外,也只有追溯元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