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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解释道,“一块圆形的玉佩,按照仙宫的礼制,修士有道牒法箓,宗室王储也会由宗正寺下发象征宗室身份的玉牒。宗正府每一块玉牒都有记录,不止是身份象征,也可以防备皇子王孙被邪魅妖崇舍夺,所以只有戴着玉牒的王子才是正朔嫡传,可以自由出入皇城。
当年淮安郡王造反被打为反贼,他的玉牒也被镇压在墓里,所以空出来了。郭家秘密派人出宫,就是为了取这块玉牒给李宥拿作伪装。因为他要封建安郡王了,没有一块玉牒掩饰,会被宫里的人看出问题来。
所以我们也提前派这几个去盗取玉牒,不过差了一步没偷着,本来我安排了后手,要在那龙门客栈里作一局,所有和玉牒产生关联的人都要死,把线索掐断。顺带也把圣女你过来的踪迹隐藏,免得被人跟踪了。
不过当时混进来一个墨竹山的弟子,我不好再露面,叫离秋宫里的人逃出去,事泄了……”
霍山莫连神色怪异得看着陆瑜,“你是说那个救了我的道童?所以他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接头人?可我看他分明买了雷觞。”
陆瑜叹了口气,“大概只是巧合吧,我也没想到他会买雷觞,或许他当时已经和罗教接触上了……”
“什么?罗教?我不明白……等等,给李宥的玉牒?那他自己的呢?而且那个李宥……”霍山莫连皱眉,“莫非是现在被血主占着身的那个?”
陆瑜点点头,“不错。”
霍山莫连皱眉,“他真的是离国宗室的嫡子?你们真的绑了离国封的郡王来作血主的祭主?陆坛主,你这也太招摇了吧?你不担心墨竹山派人找他吗?
我听说他们的观主可是南国第一神算子,连峨眉都要避其锋芒才躲过来的。谁想到你居然搞出这么大事来。
坛主,不是不信任你,但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你才说此事居然还和罗教有关系。你不觉得应该和我这个圣女说清楚一些,免得出了差错,神教事败么?”
陆瑜静了一会儿,“好吧,那我就把所有的安排,从头和您说一遍好了。
我们原本选的血主当然不是郭妃嫡出的李宥,而是一个没有上宗正府谱录的庶出子弟,宫女生的,叫什么我也没注意听,不过他现在有了个道号叫李清月,你该知道,就是那个客栈里和你喝过酒的。”
霍山莫连眉头直皱,“我现在愈发糊涂了。”
“听我说完你就明白了。”陆瑜叹了口气,“陆豺这个身份才是神教在长思城的坛主,原本是我和琦儿一同在用,他来维护同王家的关系,我来处理些黑道的事情。
大概是半年前,墨竹山天门峰的袁天枭找到我,说他有个徒弟思念自幼失散的姐姐,他算到那个姐姐还没死,而且在东宫当差,知道陆家在东宫有门路,所以请我们把人带出来。
起先我也没当回事,只差人问了问,知道那个姐姐是郭妃侍女,还给广陵世子生了一个庶子,但她是叛王眷属,身份尴尬,所以母子都拿不到敕封,就被散养在东宫里头,母子身份卑微,常受宫里人欺负,所以那侍女求我们把她的儿子也一起救出去,或者只救她儿子一个也行。
但带一个侍女出来和劫一个王子出来可不是一回事,尤其是宗室之后,哪怕是庶出的,宗正寺也会严查下落,防止被人利用王家的血脉下咒术。
我原本不想掺和此事的,但我的人查到,这侍女居然还是罗教的余孽,再一查之下,袁天枭居然也是罗教中人,他们如此拐弯抹角得,怎么可能只是为了找一个宫女呢?
所以此间必有隐情,我猜测肯定是那个小子有问题,于是就以娄观道的望气之术试推了一卦,果然观出此子有飞龙乘云之姿,光烛六合之明,身承至少六十载帝王的命数,天命所归,贵不可言。”
霍山莫连皱眉,“就那个傻呵呵的小子?居然能有六十载王命?可他不是庶子么……”
陆瑜摇头道,“天命气数是模糊不定的,宫里的事情也说不准的,谁知道他这王命应的是什么事。
就算被这个庶子和叛王眷属的出身拖累,确实要折损不少年帝命,可天生的王命护体何其难得,生下来就有六十年王命护身的人能有几个?纵然一生坎坷,也可以借着王命护体逢凶化吉,比一般人强太多了。
所以我打算把他偷出宫来,作血主的祭主。你也看到了,那个李宥也只有五年的王命护体,撑到现在都还没死呢。
所以我本来是打算用那个庶子来做血主祭主。有那小子自带的护体命数来抵抗血主的威压,这样折损了他的命数,也会消弱血主的神威,圣女你再融合血主的道体,夺其道体,恢复前识,觉醒神魂的胜算,就会增大许多倍。
只是想不到那李清月命数太厚,我居然屡次拿不下来,但后边的事情都已经安排,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霍山莫连轻笑道,“真的有什么命数的说法么?那个李宥没死,不是靠着血魔灵芝借那些乞丐的命才撑住的吗?以陆坛主你的神通,还有此次祸乱离国的功绩,选上四方执法尊者轻而易举,居然说拿不住一个童子?不是巧言雌黄骗我,其实还有别的心思算计吧?”
陆瑜居然也不生气,淡然道,“那是圣女你不知道这小子命到底有多硬。
我本来都计划好了,让那侍女偷了李宥的玉牒,给她儿子服药假死,安排那小子戴着玉牒出宫,藏到我在大安坊的私宅里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