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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凡直皱眉,一把把她拽起来,“你到底是谁!做了什么事!三句话说清楚,我考虑救你儿子还你!”
那‘宫女’哀嚎,“我叫潘榴,绝阴神尊派我入宫做探子,可刚入宫就被大长秋识破了。只因我会易容之术,被大王饶了一命,假扮去世的王妃还孕下一子,他答应只要我继续伪装细作和山里维持联络,并并听他的命令,把巽国的机密情报传给绝阴神尊,就饶我母子一条生路!”
李凡剑眉倒竖,“原来我绑票的消息是你泄漏给仙宫的?那你今天来会面是个什么意思!”
潘榴哭诉道,“我,我真的不知道仙人您说什么,前天大王突然离宫,把我的孩子锁在太初殿正殿,叫禁军守着不让见面。大长秋和他的爪牙也突然不看管我,前两天一齐都走了,我实在心里没底,不知宫外到底出了什么事才冒险出来试探的。
求仙人您行行好!让我母子最后见一面呜呜呜!”
“艹!等在这!”
李凡心中一阵惊怒,立刻遁地直冲虎踞城禁宫。
好么,那老虎一直在装疯卖傻呢!果然杀劫就没有简单的,劫起了真的指不定谁会死呢!
李凡一路遁到宫城外头,就被刻了符咒的宫墙拦住不得过,便干脆披了罗教的人皮道衣,左手白骨扇,右手青玉箫,头戴不知面,直接破土而出,足尖踩着宫墙翻入禁宫之中。
虎踞城里头就是个可以驻军坚守的要塞,此时已经打起来了。到处都是成群结队厮杀的人群,有蒙面的刺客,有披甲的守卫,有宫女有太监,有玄门真修,有仙宫假丹,有天外的大魑,有太素的煞尸,简直是乱成一团!天知道这么多玩意是怎么突然刷新出现在王宫的!
李凡为了节省炁力,而且这会儿还能感觉到那几个化神在城内大打出手,为了避免招惹注意,便压抑着剑力,把手里玉箫上用普化剑气一洒,拦路得统统一剑刺死,一路踩着王宫大内的琉璃瓦,冲向中间的大殿,但在他踏入禁宫太初宫内的一瞬间,李凡就僵住了。
他没有看到守卫的禁军,而且这个煞气的量是怎么回事!不对劲!
在系统‘心情上升了一点’的尖啸中,李凡一脚踹开了门,而那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女人的儿子’了。
剩下的只有一块黑红色蠕动中的肉胎,勉强还看得出其中有人的形状,但已经‘非物’化了。人的皮肉四周已经难以辨认,全身都膨胀出许多浓汁四溢的鼓包,也分不清哪个是眼球哪个是脓包。他仿佛还是活的,正从胎盘似生出的肉块中,肚脐和脊椎的部位,长出一条条黏稠粗大的触手,伸入许多宫女和太监的尸体上吸取血肉的养分。
‘月魄表示,咿呀!好恶心啊这什么呀!’
“是羔羊的崽……有崽,就有羔羊……”
李凡睁开了眼,一道红线从赤瞳中射出去,斩破了面前的肉块。然后摸出司南查看了一下,一挥手,打出爆卷的乾坤飞龙剑岚,打破了眼前巨大的魔胎脓疮,将整个太初殿都掀翻开来,露出了藏在大殿下的密室。
他找到天书了。
那是十二块墓碑似的石板,绕成一个圈排列着,在那圆圈的中心,坐着一具从中间裂开的皮囊,只剩外头的躯壳,里头的东西给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血管都不剩的。但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大概就是巽国主本人了。
烂成这鬼样子,死了得有一两年了。
魔劫
李凡纵身跃到密室内,先不急着背诵周围石板上的图文,而是检查那具皮囊的状况。
皮肉潮汲汲的,软绵绵的,就好像蜕下的蟒皮,黑绿色都腐烂长毛了,组织液都溢出来又油又腻,手戳上去的触感怎么形容呢,就是传说中的踩屎感?
‘月魄表示,咦呀!好脏!还用手去戳!恶心!’
喂!你真当自己兔兔呢!一个飞剑搁这矫情个屁啊!给老子安静点!
李凡现在可没功夫管它,把那皮囊一扯,想把这羔羊皮素材先收集起来,但有半截皮囊似乎黏在地板上了,烂肉扯起来的瞬间,大半的皮肉直接被扯开了,露出一堆蛛网状,石油沥青一般稠密的黑色液体,一半粘结在皮囊里头,一半粘结在地上的法阵上,就好像嚼不断的粘痰……不过闻起来还有点香……
‘月魄表示,呃……你,你不会吧……’
李凡翻了个白眼,不过他真要是直接开吃,估计兔兔要被精神污染,于是暂且罢手,俯下身伸手触摸着地上法阵的纹路,并检查着地上残余的黑色液体。
那不是石油,触感偏硬,似乎是某种水银似流动的液态金属,很明显是沾染了大量的煞气,才染成了黑色的。这些黑色的煞水银,顺着毛细血管似的纹路,从圆心散开,遍布整个密室,然后一直延申外扩到皇宫中去,形成了巨大的法阵。
李凡大概掐算了一下,这太初殿在虎踞宫的核心,而虎踞宫曾经是要塞,这地下的密室,大概曾是整个要塞防卫大阵的核心阵眼,只是现在被重新改造了,但应该是覆盖了藏龙浦北边的整个宫城的。
李凡闭上眼,试着用瞽观感知了一下,能感觉到神识遭到这黑色水银的侵袭,心情受到了影响,一点一点得波动不停,但神识却能通过这种煞水银的神奇介质,追溯着法阵的脉路探索,简直像是开了透视快进一样,转瞬间就衍生探察了整个皇宫,每一个角落,并且继续往外延伸开去,一直从宫门探出去,衍生到了胭脂浦的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