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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找死吗!闹腾什么!滚!都给老子滚!”
这时有两个穿甲的步兵走过来,一个按刀,一个持戟,大骂了一阵,那些乞丐见官兵来了,也不敢逗留,捧起地上的铜钱就溜,连掌柜的剔骨刀都顺走了……
“喂,死了没!喂!艹,死球了。”两个藩兵踹了掌柜一阵,见他没反应,就去柜台里翻了翻,掏了几个铜钱分了分,出来见李凡还愣在外头,就上来道。
“喂!那个外地来的!一把刀都不带在街上闲逛,找死吗!”
“瞧你那傻样,一贯一贯的扔,做生意的?有钱给点兄弟们花花呗。”
李凡默默得看了他们一眼,从袖子里摸了两贯钱给他们。
“欸嘿,这傻大个还挺有钱呵。”“呵呵,呵呵呵!”两个藩兵直乐呵。
李凡看看他们,“两位,在下初来乍到,请问城里可有落脚暂住的地方。”
两个藩兵大眼瞪小眼瞅瞅他,
“外来的?来艮州?哦,我懂了,修士是吧,难怪了。”
“神仙老爷从天上飞过去啦,进城干嘛啦,别给我们找麻烦啊。”
“南城郊有个沈家堡,要做供奉就去找他们引荐吧。走了走了。”
两个兵痞也懒得和李凡多话,拿了钱就乐呵呵得商量去喝酒还是找乐子。
李凡也是摇头,是他大意了,对外头的人来说乱世才刚刚开始,对艮州人来说,命如蚍蜉,朝生暮死早就是生活的一部分了。
瞧这种情况下,城里估计也没人好好说话,也更不可能问出什么东西来,还是得直接找道上的修行人。沈家堡,听起来是本地的修真家族啊,那个沈莲子会不会有关系呢?
李凡想了想,虽然才刚杀了对方的人,可能有风险,但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艮国这种情况太乱了,无论到哪里都是你杀我我杀你的,是不是真的有仇关联已经不大了,但他至少需要一张地图,需要大概知道哪里是谁的势力地盘吧?就算不去管显化给的那堆乱七八糟的破事,他起码得找个可以安心藏身修行的地方,稳固他的修为啊。
现在艮国这种情况,藏身肯定是够了,安身,那就很难了……
于是李凡又往城南飞了一段,一边望气,一边用司南确认,然后确定了一处滚滚冒出浓烟,正在熊熊烈火中燃烧的村寨大约就是沈家堡了。
……哎,他这都没到地呢,怎么又触发家破人亡的剧情啊……
李凡还没来得及感叹,远远察觉到有一群修士追杀着某人朝他这个方向赶过来。
哦,错了,是某一个人,追杀着一群人……
李凡远远得瞧了一眼,也不意外,因为逃难的只是十来个金丹,大概是往棣州城的方向求援,却被半路追上了,给赶得好像苍蝇似得四散而逃,而后头追杀者是个元婴修士,使出浩瀚无匹的霸道掌力,把这些人一个一个得隔空打爆,轰杀成渣,就好像天空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血红色的花朵。还真是随处可见的风景呢……
“道友救命!有魔头在滥杀无辜!!”
其中有个修士好似也是慌不择路,正瞧见了李凡这个路人,立刻飞过来求救。
李凡看看此人虽然也是金丹圆满的垃圾修为,但也是鹤发童颜,锦袍玉带的打扮,吃得特别富态,估计又是沈家的什么家主老祖级的人物。
李凡也不着急搭话,先谨慎得用神识观察了一下追击者,谁知对方居然立刻有所察觉,直接飞过来对峙。近了一见对面的造型,李凡心里猛得咯噔了一下,差点脱口而出,秦南心!
好吧,其实仔细一瞧并不是同一人。
这也是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冠,但确实有元婴境界了,而且发色与秦南心明显不同,一盘乌丝,如流水般倾泻至腰际,头上没什么梳妆首饰,只用白纱轻拢,把一抹月牙似的刘海,落在左眼眉前。
左手臂弯里夹一柄金镡铜环戒刀,右手臂弯里搭一把银丝铁锷拂尘,贴身的白色单衣,外套一件净色的道袍,一身整净,并没有那些多余的装饰,整个人也是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凤目星盼,剑眉蹙蹙,若非她眼角之间,还隐含着几分凶光厉气,看起来分外不好亲近,倒是个姿色毫不亚于秦南心的绝代佳人。
实际上无论容貌打扮还是发色,两人都有差别,李凡会差点认错,也是因为她与初见秦南心时的冰山气质,尤为相似,而且看着都擅使掌法,下手杀人也毫不留情,作风狠辣。一时两人的身影仿佛在眼前重叠,瞧得李凡也有点恍神。
那女冠见了,剑眉一竖,贝齿轻启,声如珍珠击玉,银铃打雨一般,清脆得传来,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女人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凡,“……”
道姑
那沈家的老头一看有机会,立刻添油加醋挑拨,“兄弟!这个魔女不分青红皂白!突然闯入家里烧杀抢掠!害人无数!棣州就在左近,你我二人同心挡她一时!横海军援兵必到!”
谁特么是你兄弟,我们认识吗?而且拦一时?她一巴掌就给你人轰碎了你凭什么拦一时?
李凡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发现那老头已经摸出了符咒,隐隐已经躲到自己身后了。
哟,这嫁祸于人的招式玩得还挺滑遛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