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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你,李二郎,一个玄门正宗弟子,居然会听一个黄天魔人说道这么久?你似乎还救过他?这些邪魔外道,当面打杀了才是玄门作风吧?刚才谁在说结交魔道要逐出师门呢?”
李凡摸着下巴,反而问道,“无垢道友,你这么想加入玄门吗?假如屡试不中,峨嵋不肯收你呢?或者你可想过,入了玄门,依然被同门排挤,不得重用呢?”
李无垢倒也干脆,“不怕,大不了就当又被逐出师门!天下也不止玄门一家有玄女天书正法,血箓天书不也是鼎鼎大名的证道法门么!玄门不容我,就投神教去!神教论功行赏,以真人境界的本事,想来不会亏待我的!”
李凡差点脚一滑跌过去,“不是,你当着我一玄门弟子说要投神教,心也太大了吧!况且你既然早有投靠神教之心,怎么不直接去呢?”
李无垢又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不想么,这艮州看起来兵荒马乱的,其实那些藩镇早就各有投效,十节度背后也大多有玄门势力在暗中支持,这么多年仙宫的大军都打不进来,又到哪里去找神教的人脉?
我也是最近才渡过雷劫,稳固了境界锵锵出关。本来打探到西边三大派正在大战,就想着取了这些法宝,渡河去西国试试运气的。但既然碰到你了,想来是我时来运转,仙缘又回来了。
反正先试一试也没损失,如果实在不能拜入峨嵋,那也只有此路不通,另寻他途了。”
李凡想了想,散修倾向于神教倒也正常,既然对方提到仙缘,便干脆现在和她挑明了,“道友,其实我怀疑横海军背后就有神教中人。”
李无垢一惊,挑起眉头看向李凡。
“这次三垣西征坤国被打的大败,据说就是神教用秘法炼制的煞尸,里应外合,立下大功,破了三垣的大军,说不定横海军手中的驭尸兵之法,正是从神教得的。”
李无垢好似明白了,“你就是听到风声,才特地来查探此事的?”
李凡也不纠正对方的误解,说道,“如果你能斩杀神教中人,得一块神主玉,在玄门这是大功一件,或许能得峨嵋青睐。反过来说,也是一定会得罪神教,断送前程的。
所以既然这些课本都送你了,那咱们不如在此分道扬镳,你去投横海军,或者神教,我也不拦你的。以真人境的修为,就算搭不上神教的线,到仙宫得个供奉之位也轻而易举。如何?
当然,也不需我多说,三大派最忌心怀二意,路这么多,就看你自己怎么选了。”
李凡也知道,这李无垢跟着他不肯离开,还尽显身手,把本事和家底都露出来显摆,大概就是求一个门路,盼一个出身,最好能得玄门弟子的引荐,拜入正宗。如果李凡提出要她做道侣侧室,虽然不情不愿,但大概她最后也是会点头屈服的。
毕竟这是仙侠世界,凡人得遇仙缘,追着神仙不放,求道拜师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了。反过来说,修行者遇到这种剧情,也不能就这么一飞了之,相见就是因果,总得给人一个机会,至少你得搞个看起来名正言顺的理由,把人家打发了才行。
李凡现在也多少会一点推演掐算了,他现在也心有所感,知道之前几次遁形都甩不掉这李无垢,反复被她追到,可见两人之间确实是有一些冥冥中的缘分的。不过他现在自己一堆破事忙不过来,自然既不想结侣双修,更没空传教收徒,那就只能想办法给这位的因果了解了,劝她自己放弃。
“二郎这是怕我去给横海军告密?还是试探我求道的诚意?”
李无垢也是个聪明伶俐的,而且她到底是个错过一次仙缘的了,怎么可能在此放弃,立即直言道,“我在艮州修行,和十节度大半都有旧怨新仇,怎么可能再去与披甲人为奴!二郎若不肯信,可去打听打听血衣女魔,赤颅鬼女,撕面女的名号,那都是指我了。”
李凡就用公交车大爷的表情瞧着她,“……我说你这都啥外号啊。”
李无垢也脸颊微红,咳嗽了一下,“我都说了,最近突破了才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
李凡望了望她的容颜,细看去确实明艳无垢,光洁无瑕,不带一丝皱纹皲裂的,就仿佛崭新的一般,再联系她的外号,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时那边刘涿回来说道,“两位真人,我们准备好了,这就先行一步出发了。”
李凡一开始不知道他这先行一步是个啥意思,倒是李无垢立刻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符,“若你们所说属实,动起手来,就点燃此符,我们也会伺机袭击横海军大营,从旁援手,铲除煞尸魔胎,助百姓脱困。”
李凡看李无垢也算主动表了态,要与神教为敌,便也跟着点点头。
“多谢两位义士。”
刘涿感激得抱拳,然后和那些裹在黄袍里的道人站在一起,围住那三具灵棺,把符旗一举,狂风大作,平地卷起一阵黄风,眨眼间就消散无踪。
“嘶……这是什么怪招……”
李凡吃了一惊,遁法飞空啥的他也见多了,但这种变魔术一样,凭空化作狂风,一下子就从他神识探查范围之中消失的,实在是没见识过。
他赶忙上前查看地上的法阵,却见那也不是正规玄门一系的阵法,倒像是乱画了几个圆,还留下几个奇特的黄色标记,看起来不是汉字,也不是符咒。还在李凡眼前旋转,闪烁着蠕动了一会儿,让他掉了一点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