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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李凡一飞空就被好多修士神识锁了,得亏他提前换回了李清月的身份模样,倒是顺利进入营中的娄观道法坛,登记道牒法箓验明正身。另外还顺带见到了此处主事的镇守真人,老熟人,戒律院韦真人。
现在南镇防线,正是他亲自出马,带戒律院弟子,监察管着那些门阀出身的外门世家子弟。
“李清月,你不是该同姚监院一起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私自脱队玩耍去了!”
老子可是被人五星通缉满图追杀天南地北得亡命啊!怎么能叫玩耍呢……
“没有没有,没有玩耍,只是在人生的旅途上迷了路罢了……咳咳,姚监院先回来了啊?他买到生丝了吗?”
还好韦真人上战场,也没把他的喵喵喵带来,也只能任由李凡插科打诨。
韦真人板着面孔瞪他,“听说你走了嵩山的门路,帮本门谈到了一批灵丝,这次就不计较了,但若再有替宗门办差,不告而别,私自脱队独走的,戒律院必定严惩!”
“是,弟子知道了……”
李凡受了训,正要告辞。韦真人又开口。
“我这里有一桩差事,人手不足,你闲着无事,要不要做。”
“哦?说来听听……咳咳,真人请说。”
韦真人从袖子里取出一纸书信,“这是御史中丞韦皋发来的密信。”
李凡一愣,“这……韦皋……莫非此人是真人您的……”
韦真人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哪儿来那么多姻亲后门!不过这事倒是和你有点关系,我看似乎是你的缘分。”
李凡汗一个,那可不是缘分么,他才前脚路过后脚又要回去?
“不知是什么事?”
韦真人把信递来,“韦皋查到黄海正藏在南宫军中,只因此人是我墨竹山在缉拿的叛徒,因此来信告知,黄海此人你还记得吧,他是西平都护府的……”
开玩笑,李凡吃过的鸡蛋他都记得,这种事怎么可能忘?
他登时正色,“好,包在我身上,我去破了南宫军,砍了此獠的脑袋下酒!……我是说做夜壶!”
“不许!”韦真人瞪着他,“是你自己报给戒律院,要墨竹山替西平府百姓讨个公道!那就将人活捉回来,由戒律院明正典刑,不许私刑斩杀!
也不许去攻南宫军!我墨竹山同南宫阀签了不战之约!”
李凡眉头直皱,“为啥不战?”
韦真人看了他一眼,“这几年我墨竹山人力不足,十万大山妖族反扑,竹山各派寡不敌众,已被攻陷天虞,南谷道场,阳夹山以西各山尽皆丢了。禺山道场也被妖群围攻,如今四大道场只剩得中谷一座。
观主有命,先南后北。你速去抓了黄海归案,就回墨竹山帮忙吧。”
唉,人力不足啊,墨竹山少了一整个墨山,那可不是人力不足么……
“好吧,我这就,哦,这个麻烦真人先帮我看些时候。”
于是李凡把背上的箩筐一放,掀开不知面,“您刚才说现在不能和南宫开战不是。”
李汤圆就躺在筐里,仰着脖子用‘你谁!’的眼神瞪过来。
韦真人眉头都拧成一个结。
“真人您随便给她喂点就行了,比你的猫好养。”
御史中丞
用李清月的身份出现有一些好处,就是没啥好装的了,不用扭扭捏捏的隐藏实力,不用虚虚实实的变化招式,不用小心翼翼得掐着诀藏头露尾,斩人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把墨竹山基础剑气,和乾坤飞龙剑岚这样最擅长的招式亮出来。
但用这个身份也有一些坏处,就是他不能像之前那样大大方方斩人了,走白道就要讲道理,守规矩,维护宗门的名誉,哪怕暗中设计,埋伏打劫,绝人满门也一定要师出有名。
虽然很虚伪,但这就是玄门‘道上的规矩’,在一个目无王法,大家都用手里的剑讲话的时代,‘名门正派’的虚名,就是约束这群手中握剑,身上沾血的杀生仙人们,唯一的缰绳。
李凡当然不会主动坏这个规矩,所以他虽然也很焦急,想要尽快把这破支线任务了结了回墨竹山帮忙,但还是规规矩矩得,落在北镇城外,发出拜帖,附上戒律院首座的书信,拜会御史中丞韦皋。
还好韦老虎也没推托公事繁忙让李凡久等,这家伙确实有名声在外,但‘李清月’这个名字,在离国的名气一点也不比他小。
“清月真君,久仰大名,下官边洲监军韦皋,请恕甲胄在身,不能行礼。”
韦皋确实是甲胄在身,大概前头儒袍上沾了血,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顺带把铁甲铠胄也穿上了,再加上一脸胡子,黝黑的皮肤和猛兽般放出精光的双瞳,骑着高头大马出城来,确实有军主将帅的风姿。
“韦中丞客气了,墨竹山娄观道李清月,奉戒律院之命来追缉本门叛徒黄海。”
李凡作辑之时,韦皋也在观察面前的青年道士。
是的,李清月的模样已不能算少年了,大概每历经一次生死之劫,本体的寿元面目都会有所折损,现在的李清月看着已有二十岁出头,身高七尺,同韦皋个头也差不多,胡子虽然还没他那么离谱,下巴也毛绒绒的了,而且大概是因为把穷奇给吐出去了,现在李凡的双瞳乌黑,神光内敛,打扮也是娄观道士标配的黑袍,木髻,草鞋,看着倒似是随处可见的普通道士,远没有当初锋芒毕露的道子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