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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又吃到一个大瓜,李凡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北宸卫?是公司系统麾下的打手么?莫非是为了那船仙丝?雁家的老狐狸精没死,而且手里还有雁师兄的天书?雁家姐妹刚才这番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呢?只是想不到,才打爆了一个巡洋舰,掉了那么多宝这群人不去捡,居然又你妹的找到墨竹山头上来了?是不是闲的蛋疼?非得他杀两批才肯消停还是怎么的??
不过李凡一时还真有点措手不及,因为观主现在宅在地底下苦修真阳神功,小姚和玄天他们宅在洞天里铸剑,老梁则宅在义庄里调教小学生。他晚上还得回屋里喂鱼领主线,而且也要修炼任务,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绕着墨竹山巡逻。
其他修士更大都分散在南北御敌,墨竹山这里几十上百万的人口,光靠修士根本管不了,搞不好还真没空防备这新一波的袭击。
唉,不管怎么样,先通知观主和监院吧。
于是李凡去了一趟娄观塔,准备留个口信,把打探到三垣的北宸卫来墨竹山,欲行不轨的事情,用娄观道的符书告知了当值的院长们。还好这个世界,这种消息只要和别人说是他,‘灵光一闪心有所动掐指一算’得的就行了,还蛮方便的呢……
总之这样提个醒,让附近的墨竹山弟子一有事立刻放明光符求救,多少有个心理准备。
然后一出门,就见对门仙衣阁的徐掌柜,正笑吟吟朝他招手。
李凡也是忍不住还了他一个白眼,闪身过去瞥着他,“唷,掌柜的探亲回来了啊。我家的鱼最近麻烦你照顾了。”
徐掌柜也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去见了些朋友,把仙人的票都发给他们。”
李凡楞住了,“什,我的票?都,都发了!你都散给罗……他们了??你就是去做这个?”
徐掌柜点头,“是啊,大家可高兴了,我还补喝了杯喜酒呢。”
“喝喜酒?”
徐掌柜眉开眼笑,从柜台底下摸出一个包袱,“是啊是啊,真人或许不记得了,你以前救过一个村子,有个叫阿光的小子,前年成亲了,我最近才去他们村送票道喜,还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幸好真人您的票管够,有您真名加护,当能保佑他们一家安泰,平平安安,诸灾退避,邪佞勿侵吧。
这身衣服是阿光做给真人的,请您收下,当然,不是那种一千五百贯的,就是一点心意。”
李凡楞了一下,打开那身包袱一瞧,就是两身布衣,一双布鞋,不是什么法器法宝,但摸着暖暖的,挺舒服。
李凡张了张嘴,好一阵说不出话来,
“那张票……真能保他们平安吗?这可不是无生老母像啊……”
徐掌柜笑着点点头,“一定能的。因为我们都相信你啊。所以一定能的。”
咸鱼
李凡把那张豆腐票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得瞧。
符箓令咒这种东西,确实蛮唯心的,身为‘符主’本人,他完全感觉不到符咒有多大的威能,说白了自始至终他使用的都是‘自己的力量’,虽然多少开了一点点挂,但他的力量是自己修行来的,领悟来的,拼杀来的,而不是求神告佛借来的。
对于修士来说,虽然‘符主’会写一些前辈道君之名,但符是自己画的,咒是自己下的,连道息灵力也是自己提供的,说白了还是自己的手段,更多的是一种自我的暗示,通过符箓的既定格式和规范来增加注意力,发挥咒文法术最强的效力。避免掐诀念咒出现偏差的辅助道具罢了。
所以同样是隐身诀,可能有的人若是不用符,咒都念不好,掐起诀就藏头露尾的,手一抖就现行痴汉逮捕。但有的人就可以过目不忘的,压根就不用画符,道诀一掐就是完美无缺万无一失,尾行必不可能被发现咳咳。
但又不能否认,这世上确实有神佛信仰这种机制存在。‘无生老母’真的会回应信者的呼唤,创造一个‘真空家乡’来保护他们免受一切苦厄,那景象李凡也数次见到过了。
现在罗教教众们对豆腐票的期望,应该是能和无生老母一样,在他们遭到危险的时候能保佑平安。
可这特么只是一张借据啊,臣妾做不到啊……恩?等一下,或许,不是做不到的……
李凡突然灵光一闪,拿出苍松的符道笔记观看。
事实上,通过符箓借用别人的力量,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儒生们,对符箓开发出的一种非常完善的用法了。
是的,符咒起于巫觋,猜猜还有什么起于巫觋,儒家。
在中原人的文明,还处于胡虏山鬼那般蛮荒的部落时代,儒家原本是类似萨满巫师那样,祈雨祭祀的术士。
符者,书也,至少在这个世界,文字中确实存在‘力量’。而因为农耕文明靠天吃饭的特性,符箓本来就是起源于巫师儒士们,写给‘天’的祈雨文书。虽然修士将符道进行了简化和另一种方向的发展,但儒家从来也没丢掉过‘写书祭祀’这个老本行。
毕竟说白了,巫师,术士,萨满,儒生,修士,或者,科研工作者,这些职业最初的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人类在面对混沌未知而又凶险狂暴的自然世界,努力探索可以寄居其中的秩序规律的一种尝试。只不过在那个所有人都处于迷茫懵懂的探索时代,各自的活法都千差万别,各自对‘道’的猜想自然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