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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对方交出少爷全名,书童不由一阵狐疑,“您是……”
而那丫鬟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书童身后,警告似的,把双目划过郑泽天的咽喉,盯着他前胸贴的‘天’票。
于是郑泽天又自我介绍一遍,
“墨竹山弟子郑泽天,与黄师兄是同届的,也见过两面,此番又有缘碰见,想看望一下同学。”
那书童点点头,“原来是郑道友,你的心意我家心领了,不过少爷刚睡下……”
“黄安,没事的,让小道长进来吧。”
“是夫人。”
听到女主人吩咐,书童丫鬟自然不好再阻拦,一前一后陪着郑泽天进入包厢,那昆仑奴正用四条臂膀抱着头,蜷成一团锁在角落里,背脊一阵阵抽搐,好像忍着巨大的痛楚。
浑身被烧伤的少年被平放在床榻上,一边昏睡,一边还在阵阵呻吟,那夫人一脸忧愁得坐在榻边,见郑泽天进来,点点头道,
“小道长有心了,我儿的伤势已稳定下来,应当没有大碍。”
郑泽天望了那伤员黄靖一眼,问道,
“师兄的伤势,静养最好,娄观城中自有治疗本门弟子的丹汤药池,不知为何夫人您要急着带他出城呢?”
夫人苦笑道,
“妾身听说靖儿负伤,连夜就赶来了,丹师说是炼炁炼的,呵呵,我虽是一妇道人家,也知道靖儿一个才筑基的,炼什么炁能伤成这样?
想必是靖儿从小被我宠坏了,在家里每日养尊处优的,不知外头人心险恶,不听我劝,露了钱财,亦或是争强好胜,得罪了什么人被收拾了吧。
可怜他一个孩子,身负重伤,只能孤零零躺在药炉里煎熬,实在痛煞我也。我黄家不过区区商贾,虽薄有几两金银,却无甚根基,比不得那些亲朋无数,道友万千的修真世家,实在不敢得罪山人。
我儿本就资质平平,既然福缘不足,还招惹了祸事,那这个仙,不修也罢,今儿我接他回庄,护他一世平安也就是了。”
那书童黄安立刻安慰道,
“夫人宽心,过午就能到鹤首峰了,我已拍过电报,叫家里准备好了丹汤药池。少爷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另外镇峰真人吃了咱家那么多孝敬,回来肯定卖个面子,来瞧少爷一眼,就算是真有什么误会,花些钱也就解开了。”
那夫人也是一脸愁容,说着真如此简单就好了。
郑泽天想了想,又问道,
“既然夫人担心黄兄得罪了人,以您家的财力,为何不速用飞舟法宝,接黄兄弟回家,还要来乘机关车呢?”
黄夫人摇头叹息,“我也心急啊,可犬子的伤势不好晒着月亮,昨个好像娄观城出了什么事,在严查空港,不许飞舟起落,不准散修飞空,这才熬到早上从铁道走的。”
嗯?出事?昨天?莫非……
郑泽天眯起眼,而身边黄安也接口道,
“小的打听了,说是昨天有外地散修私接城内灵脉炼丹,炸了两条街,死了上百人,娄观塔震怒,戒律院已经召集各城各峰镇守真人,召开生活生产安全会议,连竹山的镇守们都来挨训了。
不过林子大了,确实什么鸟都有,这些外地的散修这么不识抬举,敢在娄观城惹事,分明是不给巨子面子。小心起见还是走铁道安全一些,免得天上打起来,剑光四射的给卷进去了。
毕竟这些年铁道都没出什么事,随车还有娄观道的高手跟车镇守。定可保佑平安。”
“娄观道的高手?”
郑泽天抿抿嘴,
“那个铁道镇守似乎是灵族吧?它真的是高手吗……”
黄安倒是不以为意,
“哦,那个应该是灵宠坐骑之类,帮忙干活的吧,毕竟正经真人哪个还愿意给你到站开门,送餐到座的。
不过机关铁道局的条例可是巨子制定的,肯定有正经的娄观道真君随车护航,大概现在哪个车厢里闭关吧。”
所以,这列车上的铁道镇守,至少有两人么……
郑泽天想了想,觉得这群确实是黄家的人,不是什么妖魔批了层人皮,也不再试探了,坦荡道,
“黄师兄的事情我也有耳闻,他没得罪谁,就是道行不足,虽有缘见得正法,却悟不透,参不了,熬不过,扛不住,一时走火入魔罢了。如今不过烧掉层皮肉,经脉又无甚碍,没什么大事,养好了不耽误修行的。”
那女主人‘啊’一声轻叫,站起身来,
“小道长可是有救我儿之法,妾身愿重金相酬!”
郑泽天点头,“有,墨竹山就有许多宁神静心,养气安眠的药方,你们给他煎几服,睡三天,自然便好了。
我说了是江湖救急,不多拿你的钱,这里还剩下一千八百……十五两,先还给你们,剩下的因果来日再算。不打扰黄师兄休息,先告辞了。”
说罢他直接把手里银票就往黄安手里一塞,作辑一礼,扭头就走。
那夫人见这小道长不肯多收,也知道好多修士确实这番因果算清的做派,心系着儿子,便也不强求了。
而郑泽天出了黄家包的车厢,走了一段,突然停步,扭过头来,看向跟在身后那个丑丫鬟。他也不言语,就盯着对方。
那丫鬟冷冷开口,
“我去餐车取餐。”
郑泽天便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