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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郑泽天在山上转了几圈，换了几次地方，但最后到处都人满为患，实在是找不到哪里有清净地方修炼了，也没办法，只好等过两天土蝼病好了，飞到天虞山外找地方清修了。

等到了清晨，回到宿舍做早课，郑泽天发现前厅里多了个锦盒，居然是他协助戒律院的奖励到了。

奖励是一盏烛灯。

郑泽天一看就懂，昨晚没拜月，巨子想他了呗。

于是摆起神龛，点起烛光，天色瞬间一暗，李凡的影子立了起来，开口就问，

“道友不来吃果子吗？”

郑泽天摇头，“终归是死了重来，吃那么多也没意思，何况我还想试试，或许还有机会救下师父的。”

李凡点头道，“道友果然重情重义，难怪当初有那么多人愿意叛宗背教，抛师弃友得追随你。

也好，我们可以实验一下，回档之力能持续多久，不过按照我个人的计算，月相每变一次，规则都可能会受到影响，所以在下一次月圆之前，道友最好来虚星天更新一次存档，避免我们的实验功亏一篑。”

郑泽天看看他，“巨子是把这看作一次实验么？不止是我，你的宗门，你的弟子，都只是你的实验品？”

李凡笑道，“你希望我也出手相助，帮宋大有改命？我不会拒绝，但也不会主动这么做的，因为现在这个结局已经够好了，而他的命确实没有你重要。或者说白了，宋大有本来就是我准备给你替死挡劫的，而不是反过来。”

郑泽天皱起眉头。

李凡摊开手，用影子在室内变出一副幻象，郑泽天认出来了，是机关车的铁道，影子化出了两条铁道，一条铁道上站着许多人，另一条铁道上只有一个人，似乎，是宋大有的影子。

“我们那儿有个经典的列车难题，道友你看，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列车会撞死很多人，如果我拉下开关，改变轨道，可以牺牲一个人，拯救所有人。

答案没有对错，选择因人而异，但我身为巨子，肯定会选择牺牲少数人，拯救大多数。至少，是符合我自己定义的，值得拯救的大多数。”

李凡伸着食指比划着，

“很可惜，人并不是生而平等的。当年他们机关算尽，花了整整三大派的人命来阻止道友逆天，可见你的价值，就是重于泰山，重于所有在罗教之乱中死去之人的。

而我们墨山和三大派不一样，我们求的不是虚无缥缈的长生，而是义死，为大义牺牲，死不旋踵，活的才算有价值。

宋大有是个合格的墨山弟子，他在我需要用他性命的时候，毫不犹豫把命借给我用了，那么我所能做的，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取胜利，也只有最终的胜利，才算不白废他，以及历代墨者所付出的牺牲。

道友想要救人，我当然不会阻止，我也想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但也希望你明白，可一可再不可三，我已经观测到连续存档回档，在狄拉克之海掀起的涟漪了。想必只要公司认真查，也未必查不到。

道友，你要明白，我们在做的事情，干系太大，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实力太强，这果子，可能是我们唯一翻盘的底牌，现在是试验阶段在所难免，但反复在膜上回档，导致实验被公司探查到的风险，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再说一遍，我们一次都输不起。”

郑泽天点点头，“好，既如此就如巨子所说，我只试最后一次。

可是在那之前，你得告诉我，那些魔子公厮的底细，我至少得知道自己的对手是什么人吧。”

李凡也不反对，“这倒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么。不过，不如让他们自己告诉你吧。

公司在天虞山安插了不少潜入搜查官，在新人中招募内间细作，挑选资质绝佳的道子，放长线钓大鱼，最终好潜伏到我的身边来，所以他们特地给你装了生物监控，想必很快就会来接触招募你了。

啊，不过这家公司还挺有意思的，特别喜欢给人送道侣的。阿茂各式各样的都收了一打了，但小九那死脑筋的就一个都不要。要我说道友你随意，看到喜欢的就收下好了，胸还蛮大的咳咳……

当然你要是着急的话，天虞山下有一艘花船就是公司间谍的据点，不过你要是去侦察可要小心点，结丹之前切莫失了元阳，影响修行呢，这些妖人专门采集我墨竹山弟子的基因原种，找到机会就杀了原主替换成克隆人，心肠歹毒歹毒的。”

郑泽天眯起眼斜他，“巨子明察秋毫，该不会，让公司招募我，也是试验的一部分吧。”

于是李巨子耸耸肩，曰道，“那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么。

没事，上次你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苟到羽化，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

拍卖场

罗兄，这次是你赢了，不过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你不可能一直赢下去，而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天外人，也有家么……

当然有，天外是宇宙真空，而真空之外，就是我的家乡。

天外……真空……

罗兄，你想不想亲眼见见，天外之天，真空之乡

……

……

……

猛得睁开眼，周身电光雷闪，青光四照，仿佛笼罩在电网中的少年，从入定中出神，呼吸之间，雷闪化去如烟，而周身体表及气窍间流转的青霄天元之气，也被收归内景，充盈肺腑，汇集经枢，一瞬间从一对瞳子里照出来，电光如炬，照亮了静室内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