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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同门的师兄’擦着泪,一步三回头得去了。
掌法
郑泽天真是累死了。
一整天都在反复开加速过杀劫,全身筋肉被电荷打得又酸又痛,白天才折了一只脚,晚上又挨了一拳,之前肾上腺爆发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缓下来只感觉腰都直不起来,估计肋骨至少是给打骨折了一两根,现在他是真有点撑不住了,只想回宿舍倒头就睡。
结果等土蝼慢悠悠得绕着湖泽转回来,把他接回宿舍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而那个玉簪在宿舍门口堵着呢。好么,她倒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了,就抱着腿靠着洞府门口坐着,除了头发有点乱,精神好着呢。
唉,随便扔到山上就完了啊,放门口干嘛啊。
郑泽天不满得斜了一眼身边的……啧,这蠢羊又拍拍屁股一个蹦跶,翻过围栏,跳下悬崖啃草去了,跑得倒是快。
“啊,我,我师父,你……”
见郑泽天回来,玉簪赶紧站起来,但看他满身血泥的,又不敢多问,一时杵在那儿不敢靠近。
郑泽天直接摊牌,
“你师父殷晴岚真人邀约我助她兵解,现在她已经得偿所愿,转世去了。你要是想报仇,改日吧。”
郑泽天注意到玉簪瞪着自己头上看,反应过来,拔下头上的银钗揣在怀里,
“哦,这些东西是我帮她兵解,辛苦大半夜的报酬,可不能还你,劳驾让让。”
“那我,我该怎么办!”
玉簪愣愣得瞪着从身边经过的少年,对方进了洞府才忍不住叫出来,一把抓住郑泽天袖子,楚楚可怜,万分无助得盯着他,
“我师父转世了!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郑泽天扭头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下说道,
“如果你真的对修行不感兴趣,就想办法活下去呗。做师父的,都希望自己的徒弟能活下去吧。
只要一直活下去,活得够久,说不定总有一天,能遇到有趣的事呢。”
于是他撇开玉簪的手,把门关上了。
郑泽天自己在门口也站了一会儿,最后摇摇头,回头却看到客厅里的烛台,不知什么时候又换了新蜡烛,也是叹了口气,然后强撑着困意,点起了灯。
影子从墙上走下来,饶有兴趣得望望门外,
“怎么,道友不愿和她一起修行吗?”
郑泽天也不理他,脱下衣袍,自己包扎换药,
“她福缘太薄了,跟在我身边怕活不过三天的。”
“呵,不愧是罗祖,情劫杀劫殒身劫,随随便便的过啊。”
李凡都对他翘起大拇指点个赞。
郑泽天撇撇嘴,没心思和对方扯淡,于是直奔主题,
“今天,不,昨天的事情,巨子你也都看在眼里吧,公司现在已经知道你真身不在山中了,现在那位秦师兄也在南海,我想他们很快会动手,潜入墨竹山或者天虞山的秘境中偷盗吧。”
虽然只有影子,李凡却抱着双臂,摆出一副好奇的姿势,
“哦?道友何出此言呢?”
郑泽天取出银钗,把钗头和钗身拆开。
“刚才从湖面过来的时候,我分明能感知到头上这钗身内壁,传来咯咯咯的震动,时强时弱,时有时无,大约是离开阵法结界和灵穴这类道息旺盛的地方越近,响声震动就越大,非常得灵敏。
刚才我试着绕湖面转了一圈,大约能猜测的出,这东西应该是用来侦测你布置在湖底的护山法阵的。我虽然不懂公司,不懂天外的奇物,但我懂得怎么潜入别人的宗门禁地偷功。
公司在山下安排了那么多探子,明摆着山上有他们想要得手的东西,垂涎不是一天两天了。
但这天虞山附近就有那位剑君护山,哪怕是煞化的魔神也撑不过一剑的功夫,山上还有大批修士以及什么六师八师的甲士驻扎,公司哪怕聚集麾下的魔子,大概也不能正面闯山的。
而这钗头的电话一如法阵就会被干扰,大概也不方便外头的人,与山内的间谍临时工联系,指挥他们做事,所以他们得派出核心关键的人物,亲自潜入山中行动才行。
所以我推测,公司大概是买通了那些留学生和墨竹山一些外门弟子做临时工,在他们上下山的时候,暗记湖上阵法的布置情况,如此推算出哪里的阵法薄弱,哪里有畅通的路径,就可以找到不触发禁制法阵,暗中潜入山阵的办法。
这殷晴岚和公司勾搭到一起有好几年了,而且山里的临时工绝对不止她一个,我估计公司早就已经摸透绕过护山大阵的办法了。
现在又确认到了你不在山中,只要再生些事端,牵扯住秦师兄,支走那位剑君,调开虞山六师的甲士强兵,那么就可以在山中行动了。
而且说不定他们很快就会下手,毕竟昨天白天他们的一个特工才死,晚上又折了个临时工,说不定会被打草惊蛇,放手一搏。”
李凡沉默了一阵,
“道友你好熟练哦。”
郑泽天耸耸肩,没有解释,那毕竟这种事情他是还蛮熟练的。
李凡背着手转了一圈,又问,“那道友你觉得,他们机关算尽的,是想偷什么东西?”
郑泽天把药膏捂在青肿的测肋上,
“这我可猜不到,你那里莫名其妙的东西那么多,谁知道呢,不过让我猜的话,这次或许是冲着你的剑经来的吧,毕竟他们开口就报价一百万两一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