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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陆琦带着郑泽天继续上路,又飞了一阵,但这次还是不往娄观城去,明显直接越过漓江北上了。
郑泽天询问道,
“师兄,我们不是去仙衣阁查问巨子道衣的事吗?”
陆琦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好像说出来让郑泽天也帮参详参详似得开口,
“巨子确实有这么件道衣,也确实安排仙衣阁的人送去罗教,这件事情我已问清了。”
问那个庄主人?严家的娘亲?看那三兄妹长相挺娟秀的,还是青丘的狐妖……怎么,是巨子养的外室啊?
“钱阳玑这个人是七星峰传承弟子,标准南派的,南派那些傻子的特色,就是不懂装懂,做事喜欢由着喜好来,为所欲为,全不懂得多想几步,经常坏了巨子的安排。
他这个傻子死在娄观城街头不要紧,但带着巨子的道衣也丢了,戒律院追问起来,事情就说不清了。
你或许也知道吧,南派的人不喜欢我,绝不肯让我拿到机关铁道院之位的,呵呵,可他们行吗?没那个能力你知道吧……唉,师弟,你知道我多难了吧。”
郑泽天点点头,
陆琦说这么多,他大概听出来了。
有什么说不清的,不是你杀的就不是你杀的,不在你手里就不在你手里,照实话说呗,猫猫还会冤枉你么。
所以,外门弟子教习钱阳玑这个人,十有八九,真是死在陆琦手里了。
当然具体杀人的原因就很难说了,毕竟陆琦这么辣手,杀戮同门这些傻子,大概就和杀条狗一样,有甚么好手软的呢?
可是当陆琦知道随手杀了的这个人手里,竟然本该有一件巨子的归虚道衣被搞丢了,就立刻慌了神了。
因为人虽然他杀了,那道衣真的不在他手上。
找的回来,这还可以算是诛杀叛徒,替宗门夺还至宝,立下大功。
可找不回来,这东西就莫名其妙搞丢了,戒律院肯定一路捅到巨子面前,还要查你残害同门之罪。
所以既然确认了归虚道衣之事,不是郑泽天张口就来忽悠自己的,那根本就没必要再带他去什么娄观城仙衣阁废话了。
如果没猜错,这是带他直接去杀人现场,去找那件道衣下落的。
于是郑泽天关掉医疗保险,他估计以那剑仙‘郑钰’的实力,没了公司系统的干扰,应该很快就能算到自己的所在,再追上来了。
到时候说不定还得借她一臂之力呢,毕竟勿论找不找得到这道衣,估计陆琦都不会让他活下来的。
找到了
这次陆琦一路带着郑泽天,来到了离国都长思城。
长思城还是那个长思城,深宫林立,暮气沉沉,虽然迁走了数百万人,但一国之都自然永远不缺指望出人头地的薪柴,自愿添进这熔炉中来。随着北方战乱把越来越多的人口逐出中原,从中原南渡的衣冠士族也纷纷抵达离国了。
这世上,永远不会所有人都愿意拥抱变革,拥抱进化的。
虽然出生门阀的也少数开明人才,也会愿意往南方走一走,看看娄观城的模样,看看墨山的道。但大多数情况下,那些累世勋贵的公卿贵子,一到了长思城,见了旧王畿的模样,便也长思城长思城,长思帝都城得,悼念起三垣模样,故土难离,不肯再南行一步了。
玄门不过是来几个人留学,但这些仙宫旧部南迁,可是一个家族一个家族来的。一个飞岛落下来就是上千人丁。还有数不尽车船牛马一路跟来,好多家资都在北方边洲堵着不让放行。
如今仙宫虽然灭亡,但仙宫横梗千万年的体制依然深入人心,说来个个是卿大夫,家家是宿卫军,真盘起来我家还是你家祖宗,搞得离国本地的官僚乡绅们也灰头土脸的。他们也就敢欺负欺负老百姓,哪里敢得罪这些自备武装的中原门阀呢?
还好娄观道观主也顶着个朝廷郡公,前将军,离州牧的头衔,才能勉强镇压住这批外来门阀。不过也只是震慑罢了。
毕竟人家迁来是求个活路,又不是来造反的,你离国对百姓流民都予以接纳,总不能贵族来了反倒都赶走不是。
所以墨竹山的对策也简单,迁来就迁来吧,不过旧仙宫三垣的官衔封敕都不管用了,离国也没那么多土地官位封给你们的,所以进来了若无离国的官衔,都算作白身。
而这些旧仙宫的,当然不可能接受从官身变成白身的,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轻易融入墨竹山的宗门组织,不过这点限制还难不倒门阀的。
为了获得一部分特权保全家族,一部分人去墨竹山求学,一部分人与本地修真家族联姻,再一部分就退而求其次,选择加入了离国朝廷。
因为离国的体系一直都在的,娄观道当初人手不足实力孱弱的时候,就是借着和朝廷合作,才坐稳散仙领袖之位,聚集起宗门的第一桶金的。现在墨竹山虽然壮大,但要踢掉离国朝廷管理数千万人口还是不大现实的。所以观主也默许了门阀出仕,也选择了一些大家族合作,任命为前将军的属吏,也是为了拉拢北方的人口和资源。
于是这些年,便有大量北方世人来参加离国的科举,或是依靠关系举荐入世,这些人就算不修炼,也是经学传家的士族,舞文弄墨诗词歌赋的水平,那是比离国山里的土包子强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考中科举易如反掌,考不中也没关系,就派个仆从到榜下守着,有穷秀才考中了,就捉回来嫁个女儿给他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