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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罗因知道。

虽然那对狐狸似乎是出于畏惧，对他虽然很恭谦谨慎的，甚至只有特定的一只会化成人形来拜见他，生怕露出马脚，但变成妖身的时候，却是会轮换来陪伴雁行云的。

可它们却不知道，第一次见面，算计嵩山二老的时候，罗因就闻出两只狐狸气味有些许的不同了。

好吧，其实直说就是，第一次见的那只，身上已经有雁行云的味了，但第二次见的那只却没有，甚至是过了一段时间后，它才沾染雁行云的味道的。以至于有一段时间，这狐狸居然一会儿有味一会儿没味的，搞得罗因也有点迷惑，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玩法或者道具来着，后来才发现，原来是狐狸有两只咳咳……

总之这种事情，罗因也不是闲的，怎么可能特地去和雁行云当面对峙，爱怎么来怎么来呗，和两只狐狸一起玩又怎么了，关他屁事呢……

大概也是罗因，甚至整个罗教这种无所谓的态度，雁行云才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吧。毕竟堂堂剑宗嫡传，掌门候选，居然和妖精混在一起而被逐出师门，明里暗里吃的白眼受的非议，可能是旁人难以想象的吧。

望着这三人的雕像回忆了一会儿往事，郑泽天也无意干扰雁家的事情，已经有巨子呼护着，那些狐狸自然没病没灾，不和他牵扯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正出神之间，玉璧上的三人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当然这不是鬼片，更不是什么黄，片，特地这么大费周章的在地脉上雕刻布阵，可不单纯为了留影纪念，而是为了传剑。

不错，玉矿石乳伴随地脉而深，随着地脉灵炁运转，也会似水波石泉般流淌，而这浮雕上的三道人影，就在精妙的法术和阵法配合下，随着地脉周期灵息流转，开始在玉璧舞剑，施展一套剑法。

这正是北辰剑宗秘诀，玉璧传剑之法。

看来此处秘境是雁行云本人所制，这是在给北辰剑宗找后人呢。

于是郑泽天明白了，这不是前头的甲士大意错过了，而是他们的仙缘都不足以来到此处。

不止今天入矿这百名甲士虎贲，这矿道内这么多妖怪，墨竹山征伐十万大山以来，来来往往这么多些修士，直到今天，这玉璧才找到郑泽天这么一个符合剑宗传法条件的，所以特地给他开了条后门，邀约请他进来传剑呢。

郑泽天也是摇头苦笑，雁行云这家伙为了两狐狸，不知给那戆卵砍到濒死多少回，最后更是被逐出师门，九阴山都不让他进山门，想不到还想着替那戆卵传剑呢。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是关系好还是不好呢……

看着玉璧上显露出炁功秘笈，而那三道人影也随着流淌的玉乳，变幻剑势，使出一套绝世剑法，郑泽天却缓缓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为啥三人都施展剑诀，而且居然还有合击剑阵？

玉璧传剑，其实是用秘法在收录真人施展的剑招，再利用玉石灵脉回放出来。雁行云会北辰剑法不出意料，可为啥那两只狐狸也会？他不是答应绝不把北辰秘笈传给妖族吗？

就算是狐狸偷学，可北辰剑气克制的就是妖身，这真的能学会吗？还有这套剑法，瞧着好像也有些似是而非的，倒还真没见那戆卵用过……

郑泽天一时出神，瞥了一眼便记住玉璧上的行炁口诀，伸出右手食中二指作剑，一边模仿玉璧上人影，一边修炼剑诀，左刺一下，右刺一下。

好吧，看到后来，这剑法倒确实不是北辰剑宗的，似是而非，前头分外神似，后头却少了大绝杀招，许多处改成了挡剑保命的招架之法和轻功，严格来说不能叫剑法，而是属于大改版的北辰剑遁身法。

假如习得此套身法之人，真的遇上本山嫡宗弟子，演武到最后可能差那么最后一两招落败，却又能提前闪躲，而不至于落入死地，大约这是雁行云推演剑宗秘笈，自己独创的剑法，为了不叫同门相残，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剑遁身法以郑泽天的资质那当然一看就会，一遍即精，可古怪的是那玉璧上配套的行炁口诀，他试着吐纳了十几轮，居然一口郁气憋在丹田，隐隐竟然有些作痛，炼不下去了。

经脉相冲，走火入魔！？

郑泽天眉头大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是什么人，这世上有什么内功他炼不下去的？那除非这套功法根本就不是给人修炼的！

嘶……雁行云这小子不会吧……莫非这是在给十万大山的妖族传法？？

就算是郑泽天，不，就算是罗因，也被这拜把子兄弟的胆大包天给惊到了。

在修仙界，人妖结合是很犯忌讳的，怕就怕有人把修仙秘笈传给妖族。现在的人无法理解，因为妖族早就被灭得差不多了，可能还觉得同妖族双修挺带劲。

可老派的修士大都还有上古仙宫世代，人妖两族惨烈大战的记忆，或者至少有从自家师门受过道传。哪怕是罗因，最初拜入师门的时候，也受师门道传箓印，知道妖族的厉害。

哪怕有仙尊突然崛起，人族打的也异常艰难。甚至要不是有好几次，突然天降陨石，火山爆发，海啸地震，瘟疫疾病之类彻底夷平妖族大军，毁灭妖族都城的，莫名其妙的天道相助的话，怕是人族早被那些大妖神给灭亡了。

所以至少在除妖这方面，罗因也好郑泽天也罢，到和那些老玄门也没有太大区别。都秉持着同一个根深蒂固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