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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遇之前一直没去过陆丰荣住的地方,只当是陆疏洐另外的住处,扶着陆疏洐进门后,却在里面撞上了陆任朝。
场面就开始失控了。
当时陆丰荣不在,可能是已经休息了,也可能是在别的房间。
总之酒意上头的陆疏洐看到陆任朝,就像被动进入战斗模式,浑身充满了强烈的敌意。
陆任朝看到陆疏洐自然也没好气,说了些不太好听的三言两句,讽刺了陆疏洐。
然后一切就措不及防地发生了。
陈遇根本来不及阻止,等他反应过来时,陆疏洐已经从他手边消失,跟陆任朝扭打在一起。
姜让语听得心惊胆战,他最担心的场面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发生。
“……是谁先动手的?总不可能是陆总吧?”
陈遇无奈地说:“先动手的,其实是小孩。”
“……啊?”
“应该就是陆总同父异母的弟弟吧,站在……唔,站在他父亲身边。”
“大概是感受到了气氛不好,所以拿手里的桂圆砸了陆总一下。”
“……”
“陆总喝过酒,难免比平时冲动,反应很大地往前走了两步。”
陈遇无奈地叹气:“然后就,你懂得,对面大人拦了一下……这一拦就打起来了。”
姜让语试图在脑内还原一下画面。
“……可陆总怎么会进医院呢?难道他还打不过那个人渣吗?”
“……”
听到姜让语敢直接用人渣称呼,陈遇这才不客气了。
“正常情况下,那人渣肯定不是陆总的对手,但陆总昨晚喝过酒,站着的时候脚步都不稳,打架难免吃亏。”
“何况对面还有个小孩,那小孩是真不客气,拿着花瓶就敢往陆总身上砸。”
姜让语皱眉:“……砸到他哪里了?”
“还好不是砸脑袋上,只是砸在肩膀上了。”陈遇说,“反正昨晚陆总没讨到什么好,身上明显的伤口就有七八处,虽然看着都不严重,但医生怀疑他有骨裂,或者其他什么内伤,建议他再拍个片子排查一下,可他就是不肯……”
“我是没办法了,怎么都劝不动。后来陆董也来劝过,但陆总正置气呢,也不肯听……所以我才想着找你来,希望你帮忙劝劝陆总。”
这件事离谱又震惊,在亲眼见到陆疏洐之前,姜让语都无法安心。
所以直接忽略了陈遇来找自己的行为。
不然他怎么都得先震惊一下——是不是陈遇看出了什么,怎么想到来找他呢?
“不过那人渣也进医院了,他伤得比陆总更重些。”
说起这段,陈遇有点幸灾乐祸:“那小孩还想暗算陆总的时候,失手打到他爹脑门上了,出血量还挺惊人的。”
“……”
姜让语暂时没心情幸灾乐祸。
他当然也希望人渣爹遭报应。
最好半夜走在路上,被人突然套麻袋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
但如果要连累陆疏洐,让陆疏洐也受伤的话,那还是算了。
等到医院,两人直冲陆疏洐的病房。
可推门进去,就先闻到里面飘散着一股烟味。
姜让语皱眉,难道这家伙受了伤还在这里抽烟?
病房空间很大,跟宾馆差不多,进去先是一个小小的客厅。
左手边是洗浴室,右手边是小厨房。
再里面的房间,才放着病床。
不过病床上不见陆疏洐,他正坐在窗台下的沙发上。
陈遇喊了声:“陆总。”
陆疏洐转过头,姜让语这才看到他手里捏着一支已经燃尽的烟,神色凝重。
而且嘴角有伤,眉骨也有伤,嘴唇破了两块皮,下巴还有两道明显的抓痕。
看上去不算很严重,却是肉眼可见的狼狈。
陆疏洐显然也没料到会这么见到姜让语,眉头立刻拧到一起,眼神语气都凌厉,冲着陈遇吼道:“……谁让你擅作主张的,谁叫你带他来这里的?!”
嗓门还挺大。
可陈遇像是自带厚厚的防护甲,神色波澜不惊,陆疏洐的怒吼不能撼动他分毫。
“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罢,陈遇淡定退场。
里面只剩下陆疏洐跟姜让语两个人。
陆疏洐重重叹了声气,将手里的烟掐灭,语气倒比刚才好了很多。
对着陈遇还是怒吼,对着姜让语就成了轻声细语,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让语看着他受伤的脸,心情说不上来的复杂。
“陈助理说你受伤了,不肯配合检查……为什么不配合?”
陆疏洐倔强地说:“因为我没事,根本不需要小题大做。”
姜让语感觉自己能猜到陆疏洐拒绝检查的原因。
因为他这次的互殴对象是陆任朝。
没有取得碾压性的胜利, 可能已经让陆疏洐很懊恼了,何况他还受了伤,因此就算陆任朝伤得比他重, 他也很难拥有胜利者的心态。
要是再检查出别的伤势, 那还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陆疏洐不该是这样幼稚的。
又不是小朋友了,还非要自己证明比对方厉害, 比对方能打。
对方还是个中年老头。
可在面对人渣爹这块, 陆疏洐肯定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