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轮转众及门庭争先后(1 / 2)
崩解的阵图碎片与混乱的紫气狂风,在各处飞舞,一股劲风吹来,落在父子三人身上,令他们血肉刺痛!
看着李渊已是慌了心神、乱了手脚,一副进退维谷的模样,无论是李建成,还是李世民,都不由失望起来。
不过,李建成将李渊扶到屋中坐好后,还是第一时间呼唤起门外的侍卫,同时低语道:“父皇,自从咱们李氏得势以来,不曾对太华山有过亏钱,一直礼遇有加,儿臣更是几次前往拜访,自问与其门中关系尚可,不至于……”
但他的话尚未说完,就被李世民打断了。
“太华掌教李於,如今就在长安。”这位天策上将神色镇定,“扶摇真人神通盖世,宫中布置虽众,却挡不住他!眼下其人将至,为防他因大阵之事心生烟雾,还请父皇将太华掌教请来,他终究是李家血脉,请他过来,能加深与扶摇真人的联系……”
话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面对的,并非是天策府中的文臣武将,于是拱拱手,放低了姿态:“儿臣建议,先请人去请太华掌教,至于护驾之人,则大可不必,毕竟连三位高僧几年的布置,都挡不住真人一剑,凡俗侍卫又能有多大用处?倒不如直面其人,以显我大唐之威,如此,方是不惧神通!”
李渊这会惊魂未定,不过脑子到底没有昏聩,听着这话,微微点头,急道:“我儿说的不错,先着人去将李於请来,不过这侍卫还是要召的,也好彰显我大唐国威!”
到底还是心有畏惧啊。
李世民心里清楚,但自然不会说破。
这时,狂风呼啸,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迅速降临、靠近!
父子三人神色皆变,已然意识到,那人将至,时间不多!
周围,许多侍卫已经自发的聚集过来,凭着一腔忠勇,或者循着家族荣耀,要为皇帝护持,但也有许多,却是因为恐惧,而作鸟兽散,朝着四面八方奔逃!
李渊双手微微一颤。
李建成便道:“局势不明,为了防止发生误会,父皇不如先暂避锋芒,儿臣愿意……”
“不可!”李世民再次打断道:“父皇身为大唐主宰,在眼下这种情况,岂能退避?说到底,扶摇真人本领强大,但无故闯宫,无力在先,若父皇退了,反倒像是咱们理亏了一样。”
李建成眉头一皱,就道:“二弟的话虽然在理,但眼下这种情况,那位明显是兴师问罪,就算咱们再理,可五步之内,如何抵挡?父皇万金之躯,岂能冒险?”
“真人并非鲁莽之人,否则你我在太华秘境,便不能全身而退!”李世民说着,看向李渊,说道:“而且,语气被问罪,不如掌握局面,所以儿臣提议,等会扶摇真人过来,不用再说其他,直接将那国教之名,赋予太华山!”
李渊一愣,下意识的摇头,道:“此乃朕二桃杀三士之法,要用国家之名,调度各家各宗,甚至让他们为朕所用……”
“与其调动各家各宗,倒不如干脆便拉拢了扶摇真人!”李世民的眼神格外坚定,“拉拢各家宗门,虽然能异论相搅,居中权衡,但仙门毕竟有着重重顾虑,不可能真的与朝廷一条心,反而还要去平衡各家利益!”
“但如果让太华山一家独大……”李渊面露沉吟之色。
“太华山一家独大,未必就是坏事,更何况,看重太华山,并非就是与其他各家为敌,反而是划分出两家……”
清风一吹,正在说话的李世民,忽然生出一股难言的心悸之感,顿时心有警觉,那嘴里的话,不由停了下来。
背后,一点声响传来。
跟着,陈错的声音传来——
“冒昧拜访,有些唐突,不过尔等李氏,想要以一个国教的名头,就想要怂恿各家争斗,这也就罢了,连我太华山云霄宗,连同我那位一心为了宗门的掌教师兄也算计在里面,就着实说不过去了。”
他迈过门槛,走入屋中。
“那说不得,我这个做师弟的,只能替他过来讨要个说法。”
在他身后,十几名守护在外的宫中侍卫纷纷倒地,生死不知。
李渊一惊,强装镇定的脸上,终于显露出慌乱来,他站起身来,道:“扶摇真人,你误会了……”但紧接着,他看到屋外,几位招揽的供奉楼修士,正个展手段的疾驰而来,心里稍微又有了几分底气。
可就在这时。
“误会了什么?”陈错一甩袖,黑白涟漪转眼朝着四面八方掠去,被这涟漪一扫,那些个正在赶来的修士骇然发现,自己竟是瞬息之间进退颠倒,本是极速向前,转眼就变成了一路后退!
越是奋力向前,退的越是迅疾。
不过呼吸间的功夫,几位眼看着就要抵达的修士,又用更快的速度远离。
“朕每年花费那么多内帑养他们,怎么关键时刻,竟是这般不顶用!”
李渊见得这一幕,心不由下沉,再看近在咫尺的陈错,无力感自心底泛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应对!
甚至看着陈错走来,他竟是下意识的后退,以至于被身下的坐垫绊着了,踉踉跄跄。
这时,李世民上前两步,扶助李渊,跟着对陈错道:“扶摇真人还请息怒,还请真人能听晚辈说两句。”说话的时候,他看向陈错的目光,霍霍生光,眼底更藏着一抹兴奋。
“现在咋办?”
远处,挎篮幼童收回视线,满脸愁云。
赤脸汉子扇了扇蒲扇,沉吟道:“不急,还是静观其变。”
忽然,幼童耳朵微微一动,道:“我倒是有个注意。”
“说说看。”
“这兴衰之主如此奇异,你我想要一出现,就与他交善,这个时机不好把握,那不如迂回一下,他今日能为师门出头,说明很是看重传承与同门,我等何不在这方面做做文章?从那云霄宗入手?”
赤脸汉子沉吟片刻,点点头:“我看行,不妨一试。”
与此同时。
在李府别院门外。
空荡荡的街道上,李勤止、李放杰正不疾不徐的走着。
他们两人都是李家旁支,勉强算是个皇亲,因为家道中落,与庶民比起来也好不到那里去。
却在长安为李唐掌握之后,因为祖上有一位修行的叔祖,被特地找来。
年岁稍长的李勤止这会正眉头紧锁的道:“方才宫中传出的动静这么大,不知道是什么事。”
“不管是什么事,都与你我无关。”举止有几分随性的李放杰则摇摇头,他道:“咱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那位叔祖伺候好了,让他能转转心思,不要再与宗室那边疏远,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虚的!还要硬挺着不愿意亲近,等上面恼怒,开始追究前朝旧事,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李勤止闻言,也不由叹息:“不错,最近几日,城中各家宗派云集,那一家一家的,可都是门庭若市,我听说想要昆仑、终南两宗仙长的人,足足能排出两条街!其中不乏那些豪门大官,再瞅瞅咱们家这位,那可真是门庭冷落,罕有人来。”
李放杰更是干脆抱怨道:“还不是因为前朝之故,咱们这位虽是李家血脉,但到底是有些远了,再加上他的宗门备受前朝推崇,享尽殊荣,当朝陛下难免就会心有嫌隙,如今没有明着打压,已算不错,哪里还有人敢主动凑过来?唉,叔祖为何就是看不透?这大唐的势,他不去借,难道还等着自家起势,让旁人来攀附?这怎么可能呢?”
“是这个道理……”
李勤止点点头,正要再说,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