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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品邦交之事,没人能是朔城张氏的对手,谁能从他张辽手上讨到便宜,老子认他当爹。”
孙氏落在国内素有锦绣之城的苏杭,曾经也因为外贸出口和张氏硬碰过硬,听说最后亏损的资金差点儿让整个孙家破产。
孙氏的布匹衣样在国际上享誉盛名,不过从那件事之后便显得有些一振不撅,内地贸易行业张氏一头做大。
张辽这人的确很有经商的头脑,以至于前些年你刚回国时,酒局上那些自视甚高的行业精英们半醉半醒说过最多的话,就是那句认人做爹的粗话。
真算起来,你的干儿子们双手双脚都快数不过来了。
那会张辽一副实打实的玩咖样。
当然,你这个广陵的海归大小姐也没差到哪儿去。
都是沉湎酒色之辈,谁会真傻到动真情,所以你做梦也没想到张辽某日半夜会忽然从床上爬起来,在枕头下摸出只钻戒。
他这人某些时候是很专制的,问都没问就拿着钻戒往你无名指上套,不过你脑子也没搭错筋,几乎是指稍才触及那只钻戒的冰冷边沿,就飞快的甩了张辽握着你的手腕,把那只钻戒一并飞了出去。
最后那只钻戒你和张辽谁也没找,他懂你意思,安抚似的揉了揉你发顶,在你额头落下了一吻,便躺了回去。
至后的一夜你懵懵得抽走了两根张辽的烟,烟熏火燎的雾气熏的眼睛涩疼,张辽也醒着,他推了烟坛给你,听你被烟草呛的干咳不止,却再也无话可说。
对于你们这种人来说,捅破窗纸就是分离,这一点,你和张辽都心知肚明。
至于钻戒过后有没有找出来,那会儿你已经一张机票飞出了国。
汉兴娱乐发展方向本来就不在贸易,刚回国的时候你年纪小,虽然是和徐姨出来立身,但因着社会经验少,还是在一些老油条手上吃了不少亏。
被欺负最惨的那次,大概是徐姨因病住院,甲方公司临时违约推了合同,你连个助理都没有,寒冬腊月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车都打不到的公馆门口,哭又哭不敢哭,怕冻的眼底都结霜。
张辽那日从公馆里出来,多管闲事帮你遮了雪,问了句:“你认识阿蝉?”
他总说他心善,但那天你初次抬目见他面上的面纹刺青还是被吓的脚底发麻。
后来你坐了张辽的车回家,车厢里一杯热奶的交情,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信心认定张辽会吃你这套。
但勾勾手指装装可怜这种做派的的确确是叫这块朔城最难啃的骨头捏着钻戒有些五迷三道。
没耐住你抽身快,在朔城这边拿下的合同赚够了钱,就一趟专机被徐姨带着溜出了国,后面因为对接事务换过号码,就再没和张辽有过交集。
再回朔城,是今秋最平凡的一个寂夜。
星享造梦计划的决赛之夜,朔城体育场外被围满了人群,车辆通行的道路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雨,也好像没浇在前面围堵在场外为自己爱豆举旗抗议的孩子们身上。
“小广总,前面车辆没办法通行,要不绕个远走安全通道?”保镖去前面探路许久才折返回来,轻轻扣响了车窗。
你微拧了下眉,目光从手机直播画面上移开降下车窗看了看前面的阵势,压了口肚子里的火气才动身:“我走安全通道,场馆门口有卖一次性雨衣,全发给那群孩子们,还有,让星享的负责人亲自来见我。”
“小广总放心。”
车边的保镖闻声将手中伞递给了身后跟着稍显稚嫩的男孩,再次折返了回去。
接过伞的是那个保镖的徒弟,他撑起了伞,开了车门把你从车里接出来,引着你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
因为是国内首档s级别,会聚几家龙头经纪公司预备艺人的综艺,成团夜这天受邀嘉宾多是业内顶级明星歌手,为防止出差错,安全通道蹲守的保镖并不少。
朔城这个地方跟你八字不合,你本身是不想踏足的,但制片方临时改动赛制违约合同,自家艺人在直播明晃晃的受欺负,场馆外的粉丝都举旗抗议。
你这个在邻市出差的老总不过来给自己家妹妹撑腰,就未免显得汉兴娱乐太孙子了。
但只是要为自己妹妹讨个说法,你来朔城并没声张,想的也是速战速决赶紧回临市,谁知好巧不巧,才走到安全通道口就看到了老熟人。
身边跟着的小保镖太细致,怕雨水脏了你裙摆走的极慢,你顾着躲,二话没说就夺了他手中伞倾了伞沿要越过去,通道口堵着的人就立刻迎了上来。
“哟!小干妈,稀客啊,你这趟不会是回来跟辽哥完婚的吧?”
挡路的人一口流利的朔城话,不知道蹲在安全通道抽了多少烟,挡了伞沿你都闻到了烟味。
但你脚下步子并没停,撑着伞继续往前走,不过男人也没打算放过你,狗皮膏药跟上来拨正了你伞杆。
“不是我说小干妈,你这有点忒不是人了,咱辽哥怎么说那么多年过来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的,疼你疼的跟宝贝疙瘩一样。
阿蝉他自己养着都没那么娇气过,好容易觉得熬出头了,你这边直接撂挑子走人,朔城这边人可都把辽哥嚼碎了当笑话了。”
“整的辽哥现在真跟我一样,成我追阿蝉,孤家寡人一辈子。”
“谁她妈给你一样没点本事追阿蝉自诩孤家寡人了?!”边上跟着要撑伞的人嘴里叽叽歪歪说个不停,你都不知道辩驳哪句好,转头就在他脸皮上擦了一巴掌,才趁机夺回了伞上台阶。
“你看你还是心里有咱辽哥,我说他孤家寡人你都不爱听,辽哥知道你护着他得高兴的一晚上不睡觉,走走走我带你去找他。”边上的人挨了巴掌仍是没走,更变本加厉的直接拽着你胳膊,想把你拽到会场那边。
这种场合张辽这个朔城龙头注资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你没想过他会亲自出席看比赛,此时被男人拽着胳膊走,你也回过味来,抽过胳膊一把推开了他:“少动手动脚,追你的阿蝉去,我今天来不是找闲事的,带着你的亲亲辽哥给他妈我死远点。”
你说完这话,边上小保镖也看出门道,没等他在扑过来,就将人挡了回去。
也兴许是知道自己在你这儿讨不到好,那人没在追着,轻嗤了声反手就掏了手机。
你这边上了楼就被服务员带进了休息室,几个女孩说什么负责人马上就过来,却给你拿了毛巾和蛋糕饮品。
你没空管这些,手机上的直播网络稳定再次连线,上面伍丹皱巴巴的小脸一闪而过,你等的住她未必等的住,当下也没了什么好脾气,一把将手机砸到桌面上的蛋糕里,才抬腿就要把桌子踹翻了的片刻,桌面上便不轻不重撂了只奶茶杯。
从奶茶上端握着的五指骨节修长而分明,你蹬在桌边的脚微滞了下,才抬目看向了这只手的主人。
白衫黑裤外搭枪灰马甲,大概是为了直播影响,他今天带着只单边金丝镜片稍作遮掩,但男人镜片下的面纹刺青却让你觉得太过熟悉。
你年少时你见人少,觉得敢这么放肆把刺青挂在脸上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时候还会有些怕张辽。
但也是因为年少,没有什么人你不敢招惹,也没想过至后能不能脱身。
你看着他将那只奶茶杯置于你跟前,而后落座到你对面,慢条斯理的掸了掸袖角上的尘灰,在然后,便落目到无名指上那只简约的素圈婚戒上。
张辽惯事如此,明明看上去分外雅致的人举措间总能透出几分痞气,其实当初说他吃你那一套,你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