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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荀忍不住捏了捏他鼓包的面颊,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的一抹柔和,还未等余岁察觉便恢复往常一贯的面无表情,说:“吃完就回去。”
“哦。”余岁也不生气,自己吃一个都有点不够。
中饭又着落后,三人往回走,气氛诡异地安静。
余岁没找话题,乔明洋也缄默着埋头干饭。
……黎荀更是不可能聊天。
沉寂得可怕,倒是让余岁又想到刚才秦雅雅说的,余岁一步三扭头,盯着旁边的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最后得出结论,不得不承认这张脸长得像容易早恋的样,但这性格……
跟他谈了不得天天裹大棉袄啊!
冻得想死!
“……怎么?”黎荀觉得他有话要说。
余岁:“没怎么,看你好看。”
今天没有奇奇怪怪的香水味。
原本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乔明洋突然呛到:“咳咳……”这突如其来的狗粮。
余岁正想转头看乔明洋,没成想差点迎面撞上中心标志物。
黎荀语气稍稍缓和了些,在某人即将撞柱子的时候,眼疾手快将其拎回正轨:“……看路。”
“有你看就行。”余岁大言不惭。
乔明洋先前就是先入为主,现在怎么看这个氛围都不对劲,恰好在快走到教学楼时,他被班里同学喊了声叫去干苦力,跑出一段距离后他觉得自己能活着走到教室实属不易。
他跟全世界的小情侣拼了!
此时,那对“小情侣”并不知道有人是这么想的,秉持着带味道的食物一律不准进入班级的铁律,余岁趿拉着步子,像个老头一样走两步缓一下。
黎荀倒是没催促他。
广播站里还在播放激励学生的音乐。
余岁突然转头:“黎荀。”
“嗯。”
“今年运动会,你报吗?”
……
……
楼梯口,黎荀顿了一下,“怎么这么问?”
“当然是因为您老太出众了,”余岁说起这个,想吐槽的心情便达到顶峰,“自从我们班女生知道我跟你认识,天天逮着我问这个问那个……”
“就说当时不能暴露我们的关系,我都快成情报员了。”说了一堆,他猛地吸了口酸梅汁。
很解渴。
“怪谁?”黎荀扫他一眼,说。
余岁撇撇嘴,小声咕哝:“事情的发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还有问我你qq号的!不止一个!好多个!”他简直气愤到跺脚。
闻言,黎荀停了脚步。
“你给了?”
“给了啊。”余岁点头。
黎荀眯起眼睛:“嗯?”
咽下食道里的美食,余岁接着说:“我给的老班的。”老班就是他们班主任,一个热衷于劝导学生走上正道的好教师。
就是嘴有点碎,余岁心说。
“应该有……五六个,啊不,她们肯定还要在小姐妹群里传一下?那得有十多个吧?”想到有人会去添加验证,他就憋不住想笑,“一搜索,头像是杯卡布奇诺,昵称忧郁又深沉噗哈哈哈……”
对上余岁狡黠又亮闪的眼眸,黎荀莫名跟着勾了勾唇角。
“要我说,你还不如干脆就当个……”
余岁突然掐了话,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一脸兴奋地望过去:“摄影师吧!戴个鸭舌帽,再借小陈叔叔的黑口罩,黑外套,肯定没人能认出你……”
说话的间隙,两人已经走到三楼。
“同学们,一考定输赢啊!这不单单只是一次普通的中考,更是一道分水岭!俗话说三岁看到老,中考也是同样的……”
午自习已经开始,余岁还没到班级门口,就听到他们老班已经在岗位上了,要说尽职尽责还得是他们老班啊。
“又要听催眠曲了,”余岁叹了口气,“我回班了啊。”
“等等。”黎荀叫住他。
余岁:“?”
一只手在他衣服上捣鼓,余岁定睛一瞧:“我的铭牌?怎么在你这里?”
黎荀轻飘飘看他一眼,平静地吐字:“赖床的教训。”
余岁:“……”合着是你偷偷拿走了???
他想出口成脏。
余岁咬牙切齿:“黎、荀!”
……
……
余岁踏入班级,首先看到的变化,就是黑板上多了“距离中考还有235天”的字样。
没变的是班主任依旧横飞的唾沫星子。
然而台上铿锵有力的声音落在一众学生耳朵里却成了催眠曲。底下睡倒一大片,直到余岁敲了两下门,同学们这才如梦初醒。
余岁规矩地喊了声:“报告。”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班主任说得正激情昂扬,闻声看他一眼,挥挥手示意,“哦余岁啊,进来吧。”
余岁走到后排墩地落座。
老班思绪突地被打乱,张了张嘴又闭上,大抵是忘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索性说:“算了,我就是想提醒你们啊,别过了一个运动会就忘了本。月考就是检验你们成果的最好时候!”
“——知——道——了。”同学们麻木敷衍。
夏季的尾巴还没被秋冬全面侵蚀,留了那么两天出奇地热。
余岁脱了粘人的外套,风扇慢悠悠地悬在头顶转,他趴着趴着思绪就开始神魂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