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黎荀!”余岁眼巴巴,语气中似乎透着委屈。
黎荀眼压开始升高:“……”
教官:“就是你的行李箱被拿错了?”
黎荀偏头,余岁耷拉着眼睛。
黎荀:“嗯。”
“另一个箱子呢?拿过来。”
余岁又哒哒哒跑上楼,提着另一个黑色箱子下来。
教官:“打开我看看。”
“!!”
余岁紧张道:“在、在这里打开吗?”
教官没给他第二个选择:“打开。”
五分钟后。
教官提着一袋子零食,可谓是满载而去。
余岁哭丧着脸,拎了拎轻了一半的行李箱,满脸写着不高兴、不情愿、世界毁灭吧。
又五分钟,程谭带着乔明洋匆匆赶来。
“余岁!听说你被人揍了!人呢?!”
黎荀:“……”
刚从食堂回来,发现门口热闹地站了一群人的穆翀燚:“……”
宁大少爷一脸震惊:“???”
消息传得也太快了!
消息传得也太离谱了!
宁钊:“你俩干的好事!还、扯、上、我!”
他挨个字咬牙说。
本意见义勇为却误伤好人,俩小弟齐齐朝着余岁,九十度弯腰:“对不起!”
闹了快半个小时,军训的号角声响起,广播开始播报二十分钟后集合。
宁钊看着余岁,挠挠头,耳尖微红,说:“我、我改天赔你!”
“你住哪个寝——”
黎荀侧目。
话还没说完,宁钊听到了巨响一声关门声。
半个背影没给人留下。
宁钊:“……”
穆翀燚:“……”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把他也关在门外?
程谭云里雾里:“啥意思?不是打架吗?”
乔明洋用关爱傻子的眼神看他:“没事了,去玩吧。”
……
宿舍就这么大点地方,和他们寝室的环境差不多,布局也相似。
余岁环顾四周,随手拖了把椅子坐下。
打着零食已经被收走,黎荀没有机会拿这件事教育他的想法,余岁开启诉苦模式——
“我就过来换个箱子,那人居然污蔑我偷你东西。”
“带两个小跟班了不起啊!”
“零食没有了,还挨了一顿批评……”
余岁二郎腿一翘:“要放在以前,他这会儿已经躺在地上了。”
“是吗。”黎荀似乎没想说教,只是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平淡道,“那我应该夸你。”
余岁骄傲脸:“你夸吧。”
“小余同学金盆洗手,不干了。”
黎荀:“……”
打算金盆洗手的小余同学思维跳脱很快,话锋一转又说到:“唉你不知道我下午有多煎熬。”
“休息的时候那个寸头教官让我们去树荫底下,结果那片挨着小树林,全是蚊子,半个小时咬了我五个包!”
“五个!”他扭过脑袋,比手势,“你看我这里、这里还有那边……”
黎荀神色微动,分出眼神。
从刚才开始余岁就一直在挠自己的后腰,不仅如此,脖颈侧边依旧有一块红肿。
“早上是左边,现在是右边。对称了都,”余岁嘀嘀咕咕,义愤填膺地说,“驱蚊水都不管用,痒了我一天!”
黎荀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一瓶青草膏。
“你可以咬回去。”他说。
“……”
余岁冷漠:“这不好笑。”
“别乱动,”黎荀摆正他的脑袋,“头抬起来。”
余岁乖巧地仰头。
微凉的触感贴上脖子,惹得他睫毛颤动一瞬。
进入高一的余岁眉眼已经不像从前还带着孩子气,但和同龄人相比却仍显得稚嫩。
黎荀只撇了一眼,不动声色继续涂抹。
静谧的空间里只有头顶的老式风扇在“呼啦啦”地转动。
“好了。”
微妙的气氛由黎荀先打破。
“晚上把驱蚊水带上。”他边说边准备合上行李箱。
余岁突然叫停他:“等一下先别拉拉链!我想起来,我的皮带在你箱子里!”
黎荀顿了下:“你的皮带,为什么在我箱子里?”
“前天晚上忘记放进去了,塞不下了所以……”余岁眼神飘忽。
“……”
看着人卷翘的睫毛以及澄澈一眼能望到底的眼眸,黎荀无奈也跟着勾勾唇角,任劳任怨地给他找。
皮带卡进最里侧的孔洞,余岁戴上帽子,哀怨地照了照镜子:“好丑,一点版型也没有。”
军训的衣服都是随机发放,可尺寸几近相同,全都一样松松垮垮,肥大的迷彩服挂在他身上,此刻腰间只系了一根绳子。
中午换衣服的时候走得匆忙,余岁压根没注意自己的形象管理。
现在认真揣摩,活像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同样是迷彩服,再看那位高冷酷哥。
肩宽腰窄,肌肉线条匀称,粗糙劣质的布料也能穿得像高定,纯纯行走的衣架子。
就……还挺迷人的?
突然冒出的词让余岁脑袋里“叮”了一声,摇摇头试图将这莫名其妙蹦出来的想法甩出去。
黎荀背对着余岁,没看镜子,低着眼皮不知道视线聚焦在何处。